这次的时间仿佛是回到了更久之前。
金茶站在那个熟悉且陌生的地下室中看到了那条人鱼曾经的样子。
她有着海藻一般的淡蓝长发，映衬着深蓝色瞳孔漂亮的不似真人，她的鱼尾是灿烂的金色，每次扬起都带着细碎的光芒。
她趴在水池中看着水池上方的理货员笑得羞涩而腼腆。
理货员经常会来陪她，有时候拿着精致的巧克力，有时候拿着漂亮的彩虹糖，晚上也会用宠物香波帮她洗头发和清理尾巴，人鱼很开心，她唱歌给理货员听。
人鱼的歌不同于人的歌，没有歌词，只有如同天籁般的歌喉，哼唱着听不懂的符号和旋律。
记忆终止在两人相拥那一刻，金茶走出记忆回廊，看向一旁警惕周围的白壮道：“人鱼和理货员曾经是情侣，这次他们没有提到过黄金净化度，但人鱼咱俩可能见过。”
“咱俩见过？”白壮一愣，他俩什么时候见过那个人鱼啊。
“对，就是追着咱们的那个怪物，她就是记忆水晶中被囚禁的人鱼，咱们也是沿着她的任务线进入了这里。”如果最初金茶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像彩虹糖巧克力和宠物香波，完全就是他们之前任务时候拿到的东西。
“卧槽！居然是那个组合怪？！”白壮十分惊讶，他真是怎么都看不出她俩有什么相似之处。
“再去别处看看吧。”金茶有一个猜测，但需要证实。
两人拿着抢来的永明烛继续往前走，其实有记忆水晶的地方真的很容易发现，因为你只要迈入水晶一定范围内，水晶自己就会发光，所以只要不瞎就不会有人错过。
又看了两个水晶球后，两人依旧没看到关于净化度的消息，倒是遇到了几个暴力破碎水晶的玩家，当然并不是每个都成功，因为他们只要一踏入水晶的范围就会触发一个随机怪物，有的用神奇道具尚且能抵抗一会把水晶砸碎，有的却被追得满场乱窜。
当然，有人破坏水晶，自然也有人接到保护水晶的任务，他们就站在水晶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在自己守护时间内被人将水晶砸碎。
金茶和白壮一路上十分吸引人视线，不因别的，只能说永明烛太扎眼，倒不是说它有多亮，而是在一片连人都看不太清的黑暗中永明烛的光就如同一个小太阳一般。
一路上，别的人没有，胆小害怕或者别有所图的人都坠在永明烛的光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
这样也不是办法，金茶让白壮收起了永明烛，打算遇到事情的时候再拿出来。
两人摸着黑往前走，就见不远处有两人正站在一个水晶面前，警戒着周围。
看着那一身昂贵的睡衣，这居然是之前的那个少年，看来他也接到了人鱼这边的衍生任务。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更加熟悉的人，这人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吊带裙，配着一个男士长款牛仔外套，正是之前被金茶抢了永明烛那两人身边的女人。
之前见他们两方冲突这女人就跑得无声无息，此时再见她金茶只觉得这个超市实在太小了，这样都能遇见。
其实遇见也无所谓，如果要不是遇到的太快，金茶甚至想不起这个女人的脸来，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个红色吊带裙，实在是妩媚又亮眼。
金茶和白壮对视了一眼走了过去。
白色睡衣少年秦越眼神如刀子一般看了过来，看见他们俩后愣了一瞬间，显然认出了他们。
“站住！别过来！”秦越也就愣了一瞬，见两人越靠越近忙警告道。
两人停下疑惑的看向少年：“有事？”
“你们的任务是不是破坏水晶？”少年见两人停下后再次问道。
“不是，我们也是保护水晶的，你们这里还有位置吗？”金茶之前有看到，保护水晶的地方站的人数都不太一样，有一个人的也有三个人的，还有像少年这样两个人的，总之各不相同。
秦越皱眉，明显有些不相信两人。
“我们已经进入水晶范围内了，你看有怪物出来吗？”金茶不知道他是没见过还是单纯的觉得他们不是好人所以故意搞事。
“你不会不知道毁坏水晶的人进入水晶范围会触发怪物吧？”白壮见少年犹豫惊讶的问道。
“谁不知道！我就是看你们恶心罢了！”少年脸色有些泛红，他眼睛漂移了一下硬着声音道。
虽然没有说让两人过来，但金茶和白壮走过来时他也没再阻拦。
“我俩恶心？我看你俩才恶心！”白壮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之前误会两人不说，如今自己身边跟了红色睡裙的女人居然还说他们恶心，简直是没有天理了。
“我俩怎么恶心了，我们坦坦荡荡！哪像你们两人居然在那种地方把自己围起来……”秦越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金茶和白壮，包括红睡裙的女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围起来是为了阻挡怪物！你呢，这姑娘刚刚身边可不是你！”白壮真是服了这人的脑回路，真是非同寻常，还认死理，简直说不通。
“你胡说什么！这姑娘刚刚被怪物追，我只是救了她而已，哪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少年这回整张脸都气红了，他伸出手颤抖着指着白壮明显气得不轻。
“呵，撒谎都不会，如果她真的被怪物追，那她怎么会跟你在这里保护水晶，被怪物追的可都是破坏水晶的玩家。”白壮这么直的脑回路都想到了，秦越那边却颇有一种死鸭子嘴硬的感觉。
“你说是就是？证据呢？”秦越明显不信两人，但脑海中确实闪过如果两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身边这个女人还真有可能跟他接了相反的任务。
“爱信不信，懒得和你多说。”白壮翻了个白眼，没再理秦越，而是站在金茶旁边，等着她看记忆水晶。
记忆水晶的解锁者可以选择观看记忆的人，金茶这次依旧是自己进去，现实只能看到她微垂眼眸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但她思绪早就随着记忆水晶蔓延到曾经的福林超市。
“成了！我的净化度成了！”理货员一身邋遢的在屋中疯狂的转着圈，他拿着一个光屏，上面显示着一行字。
【福林超市净化度-9.861，检测误差小于10。 】
看他癫狂的状态邋遢憔悴的面容金茶没感受到他的喜悦，此时她只觉得全身发冷。
他要卖多少人鱼的器官才将净化度拉到如今这个数字金茶简直想都不敢想。
按照上一个记忆水晶所看到的画面，解剖一个人鱼卖掉也就只能下降0.1个净化度而已！
而他之前的净化度明显很低，所以他到底剖了多少条人鱼？金茶不知道，她也不敢细想，他只知道，这个理货员死一百遍估计也无法平息人鱼们的怨气。
这是金茶看到的第一个净化显示数字，且知道只要误差不超过10，都可以算在黄金净化度之中。
理货员癫狂了许久，他拿着光屏，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副鲜血淋漓的金色人鱼皮，笑出了声来。
他骤然回头，金茶猛地看到了理货员的脸，那一瞬间她差点吐了出来！
只见理货员平日里清俊白皙的脸庞此时居然长满了血红色的蛆虫！此时那些蛆虫正在他的脸上缓慢蠕动着，看上去惊悚而诡异！
金茶睁开眼，只觉心脏跳得十分快，刚刚那张脸实在太恶心了，恶心到恐怖的地步。
白壮担心的看着金茶，见她脸好像更白了，没忍住问道：“没事吧？”
金茶深吸一口气道：“没事，走吧。”
白壮没再多说，跟着金茶就要往另一边走去。
但秦越却皱起眉来：“你们这么快就完成了？”他这边可是还剩五分钟，明明是他们先到的这里，怎么那两个人却提前完成了？
“嗯，完成了，你自己玩吧。”白壮摆了摆手没在理这个中二病富家少爷。
两人走出去后，白壮迫不及待的问问金茶刚刚到底看到的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金茶也没瞒着他，简略的概括了一下。
白壮听得壮躯一抖，他有密集恐惧症，幸好刚刚没去看那鬼东西。
“接下来咱们去哪？”白壮一路跟着金茶，只觉十分适应这种不用脑袋就有条理有方向的做任务节奏。
“去找采集书。”金茶一直都没忘他们的具体任务是要在采集书上写下福林超市如今的净化度。
刚刚虽然看到了理货员写下的净化度，但金茶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净化度既然可以增加，那不知道会不会下降呢？而下降的条件是什么？福林超市是不是一直保持着那个用人鱼血肉生命堆出来的净化度？
说来可笑，用鲜血堆出来的净化度真的是净化度吗？
“采集书好像在超市中央。”白壮打开任务界面，看着任务详情道。
“中央？超市中央在哪里？”白壮想不明白，看向一旁的金茶。
“不太好界定，先找一下超市的平面图吧。”金茶想了想道。
两人走了一会，十分幸运的在一个转弯路口看到了一张十分陈旧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的超市平面贴图。
“好家伙，这超市还挺大。”虽然超市只有一层，但各个分区真是一点都不马虎，这里能看到他们之前待的干货区，也能看到粮油区，这两个区都在角落里，很明显不是超市中央。
“这里呢？这不就是最中间。”白壮指着一个位置看向金茶道。
金茶顺着白壮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居然是海鲜冷冻区。
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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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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