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们不喜欢……”他笑起，“难道你不是人也不是动物？那你是什么？世界上好像没有这种生物。”
小席莫白抱着手中书包抽泣着，低垂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豆大的眼泪忍不住全部掉在地上。
他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但等到欺负自己的人被赶走后，便再也憋不住了。
男孩嘴唇颤抖，眼眶早已被泪水浸湿，眉头可怜地皱在一起，整张脸都哭的红扑扑的。
他抱住替自己出头的人，头埋在那人颈窝，抽泣着断断续续说：“他们真的……真的都不要，我了吗？”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鱼子降，你也会不要我吗？”
一只手伸出抹干他脸上的泪水，面前那张脸逐渐清晰，男孩心疼的看着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
“不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小席莫白松开怀抱，倔强的用衣袖抹干眼泪，伸出小拇指，“那我们拉钩。”
鱼子降笑着拉上对方的小拇指，两人声音叠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
忽然鱼子降刮了下面前人的鼻子，然后迅速跑开，“谁变谁是小狗！”
小席莫白愣愣摸着鼻子，忽的笑了，“鱼子降！你站住！”
两个孩子在大街上打闹，闹着闹着就就长大了，转眼间来到高中。
“喂。”席莫白站在窗户前敲敲窗台，没好气对趴在课桌上的鱼子降说道：“老师找你。”
鱼子降不耐烦转个面，“嗯……不去，你帮我拒绝一下。”
席莫白无语，“这我帮不了你，自己和老师说去吧。”
“哎~这不是我们的席班长吗？又来当老师的狗腿了？”
面前忽然走来三个人挡路，席莫白抬眼没搭理他们，准备绕过去离开，手腕却被抓住。
“别走啊班长，你可以帮那个鱼子降，能不能也帮帮我？”
“帮你什么？”
男生笑得恶心，“帮我解决一些……生理需求。”
席莫白眉头皱起，直接抽出手满脸厌恶，“我帮不了你，也不想帮。”
说完他就离开。
来骚扰的男生刚准备追上，便瞧见班级门旁站着一个人，正笑吟吟看着自己。
鱼子降把玩着手中的扫把棍，“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男生见情况不妙，暗骂一声直接离开。
到了放学，鱼子降跟在席莫白身边，“真的不需要陪？”
“不需要，你快回去吧，不然阿姨又要担心了。”
“嘿，我这皮糙肉厚的担心我什么？”
席莫白看他一眼，“随你。”
两人并肩而行，走着走着鱼子降忽然蹲下，边系鞋带边说：“你等等，我鞋带散了。”
再一抬头，空无一人。
“席莫白？”
哐当——
席莫白被重重摔在塑料箱子上，尖端狠狠扎在腰窝，疼得他捂着腰缩成一团。
白日骚扰的男生蹲下来，用手摆弄席莫白的脸，“装什么清高，谁知道你用这张脸做了什么，才让那小子死了心护着你？”
席莫白咬着牙，脸上是墙壁的脏灰，“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思想龌龊。”
男生笑出声，指示另外两位按住席莫白在地上，自己则是脱下外套丢到地上。
席莫白脸颊被一只粗糙的手紧紧捏着，那张恶心的脸离得极近，点燃的烟头闪着火光，烟灰落在鼻尖，烫的他一缩。
【宿主快用异能啊！】
【在人类身上用异能，我成什么了？】
【可是……】
【我可以解决。】
“学狗叫一声，再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可以考虑放过你。”
席莫白抬头盯着人，“叫，可以。但我不给畜生学狗叫，更何况你连畜生都不如。”
“猪都知道要洗澡。”他故意做出嫌弃的表情，“怎么你身上臭烘烘的，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样。”
“让人恶心。”
男生彻底被激怒，让两人撒手直接一脚踹在人肚子上。
席莫白捂着肚子干呕，忽然被人掰直抓住后面头发，脑袋被迫扬起。
“你能有多干净，被爹妈扔下，除了靠你这张脸去爬鱼子降的床，哪来的钱供你上学？”
男生扒开席莫白外衣，敞开的领口锁骨被打的泛红，但表情依旧倔强。
“我倒要看看你被我这个畜生上了，那家伙还会不会要你。”
听到这句话，席莫白瞳孔紧缩，挣扎着被紧紧困住的双手，“你敢！这是犯法的！”
“老子管它犯不犯法。”男生直接压在席莫白身上，贪婪嗅着颈肩的气息，“你这张脸，先爽了再说。”
眼看人就要亲下来，千钧一发之际席莫白挣开束缚，一拳打在男生脸上，找准时机一骨碌爬起来就要跑，却一头撞在来人身上。
他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鱼子降背着月光的面孔，眼中情绪不明的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久久没有说话。
“呦，你的情人来了。”
“他不……”
一根鞭子嗖地打出，狠狠抽在男生的身上，直接将对方掀飞起。
其他两人见状不妙，两滚带爬就要跑走，被鞭子卷起到高空又扔下。
手中的水球凝固，分别套在三人脑袋上，骨碌碌的气泡不停上浮。
窒息的感觉让三人跪地求饶，张开嘴想要汲取空气却喝了一口水，胃部很快被水灌满。
鱼子降没想杀人，快到两分钟时就把水球手中，冷漠看着地上疯狂咳嗽的三人，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为首男生的手上。
“刚刚是这只手摸的吗？”
“怪……怪物！你是怪物！”
“没错，我是怪物。”鱼子降笑得可怕，下一秒直接用异能迷晕三人，然后收走记忆。
转头看向席莫白，刚迈进一步就听到人说。
“别过来。”
他伸出的手顿住，“怕我？”
“不是……”席莫白抬眼，“别看我。”
听到这，鱼子降抿着嘴唇，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席莫白身上，一颗记忆球缓缓浮起。
看着对方涣散的瞳孔，低声说道：“抱歉。”
处理好一切后，鱼子降就转学了，人间蒸发般一点音讯都无，后来大学再见时，席莫白其实不讨厌鱼子降，他只是生气，气对方不遵守承诺。
明明说好不会不要我的，可还是离开了。
我们不是拉钩了吗？
小狗……
从副本直到现在，席莫白都有强烈的贪念，不为别的，只想鱼子降留在身边，不要再离开。
无数副本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但这些他都毫无映像，可确确实实是亲身经历的。
被鱼子降夺走的记忆恢复些许，不堪、哭泣、挽留，这些本不该在席莫白身上出现的词，却在短短记忆中凝成一团。
贪念大门结束时，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对我……没有欺骗。我不强求你告诉我，但我害怕有人骗我，尤其是你。”
贪的大门开始发光，无数人从里面走出，然后回归自己的队伍中，没通过考验的胸口上，都会显现一个“贪”字。
包括席莫白。
席莫白凭着记忆点开系统面板，上面显示着很多不认识的人名，但正中央挂着副本名称等级以及任务，看到S 这个字母时，他明白自己身处哪里了。
不是幻觉也不是别的，这是副本，并且是会让人失去记忆的副本，而若是无法成功进入天空城，代价或许就是死亡。
可他……已经有一个贪了。
这不就？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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