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卢远咽了下口水：“要不再找找别的办法？这也忒吓人了……”
“不进也没办法，只有这一扇门。”阮钰紧随陈老虎身后，“走廊不能停留，这栋建筑有其他的污染源，在这里待久了也会被污染，咱们没有选择。”
话音落下，阮钰的身体凭空消失。
其他几人只能跟在她后面，硬着头皮踏入未知。
进门后，想象中的危险未曾出现，阮钰置身于一间宽敞明亮的巨大阅览室。
身后是一排散发着墨香和木香的木制书架，书架足有两米高，上面罗列着各种语言的书籍名著。书架的另一侧摆放着一张柔软的红丝绒沙发，沙发的样式有着极强的上世纪欧洲风格，看上去非常柔软。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壶热咖啡，咖啡似乎刚被冲泡好，升腾着白色水汽。
壁炉熊熊燃烧，整间屋子都散发着让人感觉到困倦的温暖。
阮钰谨慎地四处打量，试探开口：“有人吗？”
无人应答。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着茶几上的热茶和书架上的书籍，思考后决定不碰触这里的任何东西。
社会青年和地中海的前车之鉴已经说明了，精神污染是不讲道理的，那些污染源只要稍微触碰就会产生无法预计的后果。
她还不想死。
但干待着也不是事儿。
她点开游戏页面，想通过私聊联系其他人询问情况，发现私聊权限被暂时关闭，游戏弹出了提醒：
【特殊关卡内无法使用该功能。】
神经病。
阮钰低骂。
她四处观察，试图看出什么不对劲。
一切都太过安静，唯一的声响是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阮钰回头看向橡木门，巨大的橡木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闭。她被困在了这间屋子里。
她又走向沙发和茶几，热咖啡旁放着一张纸，纸上有未干的墨迹。纸张左侧有一行古英文的记录，英文她看不太懂，右侧粘贴的一张画像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画像是用黑色的墨汁涂画而成的，上面只有一团又一团黑乎乎的墨晕，墨晕之间有些空隙，乍一看像是某个孩童的胡乱涂鸦，但仔细观察，画像上的黑色墨晕竟然和她在城堡穹顶看到的色团一模一样。
“我就知道你能活到这里。”
一道女声在她身后响起，声音离她极近，仿佛就在耳边。
阮钰毫不犹豫地拧腰转身，同时拔出匕首，银光在眼前快速划出一条线，划开了对方的一半脖子，血液喷溅，露出血红色的血肉切割面。
卫曦后退几步，伸手抹了一把伤口，手上沾着鲜血，惨烈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诡异的画面看得阮钰太阳穴突突跳。
这下是真碰到不死之身了。
“你杀不死我的，我不是‘伥鬼’那种废物，我是神明的代行者。”卫曦微笑，“所以下次可以不用这么暴力，你知道的，如果我想杀你，你不会活到现在。”
她说的没错。
她出现的神不知鬼不觉，明明可以直接动手杀了阮钰，却还是出声吓了她一跳。
她没有杀心。
但她有杀掉阮钰的能力，阮钰也没有任何办法反制。
阮钰对此觉得非常不爽。
“你这样会让我更想杀了你。”阮钰用袖子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面无表情地说。
“哈哈，那我也没办法。”卫曦开朗地笑着，“你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和规则吗？我可以告诉你哦。”
她没有戴窥神眼镜，露出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朝阮钰调皮地眨眨眼，看起来和人类一模一样。
阮钰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天上会掉馅饼吗？”
卫曦笑着说：“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做到，不止馅饼，豆浆奶茶什么都行。”
阮钰转移话题：“‘伥鬼’和‘代行者’有什么区别吗？”
“你好歹装一下吧，这么明显的试探你是让我说还是不说？”卫曦抱怨，“不过这个问题不重要啦，我确实可以回答你。”
“‘伥鬼’是游戏选择的代理人，而我，是‘神明’的代理人。用你们人类的话形容，伥鬼只是小公司的普通打工仔，而我是上市公司的总经理。”
阮钰思考后又问：“你所代表的‘神明’和‘神裔游戏’是不同的势力，对吧？这是两个不同的‘神’？”
卫曦摩挲着下巴：“你很聪明，猜的**不离十，不过事情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
她没理阮钰，自顾自地嘟哝道：“我好像知道‘祂’为什么喜欢你了，可惜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算了，既然‘祂’愿意再给你机会，那我只好再开启考验，给你一个见‘祂’的资格了。”
阮钰皱眉：“我没说要见‘祂’，也不想参加你说的考验。”
“弱者没有拒绝的权利。”卫曦笑眯眯地后退两步，“如果你无法通过考验，我会亲自杀了你，如果你通过考验却拒绝见‘祂’，我也会亲自杀了你。”
“祝你成功哦，阮钰。”
随着她的后退，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隐约可见一片苍茫的黑色大海。卫曦的身体被扭曲的空间吞噬，很快就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她的声音响在阮钰耳边。
阮钰攥紧匕首，手腕因怒火而微微颤抖。
该死的代理人。
该死的“神”。
她讨厌当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讨厌被安排好的命运。
但卫曦给她留下了必死的选择题。
“你大爷的。”阮钰爆出脏话，冷眼看向扭曲的空间。
随着空间的动荡，她眼前一花，身边的环境骤然变幻，消失的队友们凭空出现。
和她一同进入房间的队友们分散在各处收集线索，房间摆设和细节没有半点变化，卫曦的出现好像是场幻觉。
她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脸，刚才被溅上的鲜血消失，衣服依旧干净。
罗威和她一起站在茶几一侧，他正盯着纸上的画像皱眉，发现了她的动作后立刻抬头：“你刚刚怎么了？”
阮钰恍惚地看着自己的手，反问他：“我怎么了？”
罗威说：“你刚刚和我们一起进来的，但你突然就不动了，连呼吸都停止了，我们不确定你经历了什么，所以也没敢碰你。”
“我看到卫曦了。”她低声呢喃，“卫曦说她是神明的代行者，她要对我进行考验，无论考验是否通过我都会死……”
她说完，突然反应过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效忠的人是谁？”
罗威顿住，无语地说：“现在才想起来问我，看来你真是被影响的不轻啊。”
他回答：“一切为了人类。”
说完，他同情地看了眼阮钰，叹气：“你好惨。”
莫名其妙要经历比别人更复杂的情况，被迫走入了必死的局面。
阮钰敛起情绪，面无表情地转移话题：“你们找到了什么线索吗？别让他们乱碰，这里的一切东西都可能会造成不可控的污染。”
“我知道。”罗威说，“你别说，我们还真找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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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该死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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