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毒跟在鹰魔身后，阴恻恻的说：“你有那么好心？”
鹰魔眼神同样阴恻恻，“要是不愿意，就滚。”
鹤毒冷笑一声，“一个女人而已，把你打成这样，你真没用。”
鹰魔面无感情的看着他，面目狰狞的说：“她可不是简单的女人。”
鹤毒轻视道：“一个人类女人就把你吓破胆子了。”
鹰魔不再回答他，催促道：“飞快点，你的背上是长了一对鸡翅膀吗。”
鹤毒眼神一暗，视线垂涎的在鹰魔身上打转，相比那个女人，他更想把鹰魔吃了。
他的视线像冬日河水一样冰冷，鹰魔无法忽视，但他始终没回头，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死人身上。
若是鹤毒能和唐醉打个两败俱伤，就更好了。
鹰魔顺着体内灵气的指引，找到了唐醉。
他找到唐醉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唐醉、小诗儿和子规正平静的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鹤毒看到底下两个人，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他嘲讽道：“鹰魔，这就是你说的高手？”
鹰魔心里一乱，他没想到唐醉居然如此不上心，这种时候还在睡觉。
他强压下心虚，色厉内荏的说：“你要是不信我，你就上去试试。”
鹤毒当然不信鹰魔，但他生性谨慎阴暗，喜欢躲在见不得人的地方，此时他就回答说：“你先去。”
鹰魔冷冷的瞧了他一眼，鹤毒毫无愧色的和他对视。
但下一秒，鹤毒就觉得心脏一痛，像是被人重重锤了一拳，直把他打得吐血。
鹤毒眼前一黑，直接从天上掉了下来，掉在离唐醉不过五米的地方。
唐醉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仰卧起身，动作优雅的走到鹤毒身旁。
她没着急收拾鹤毒，而是赞赏的看了鹰魔一眼，“做得好。”
鹰魔谦卑的低下头，掩住自己眼里的惊惧，唐醉这么强，他还有逃走的机会吗？
唐醉没去管鹰魔的小心思，她把子规叫过来，命令道：“审问他。”
子规一惊，下意识盯住了唐醉的眼睛。
却发现此时的唐醉让他有些不认识，她的眼睛冷漠无情，她的表情冷漠无情，从她嘴巴里吐出的话语全是命令。
子规怔住了。
唐醉却没有给他时间，而是再次命令道：“审问他。”
她的语气是命令式的，她没有给子规回旋的余地。
子规深呼吸一口气，脚步沉重的走到鹤毒旁边，努力思考审问的步骤。
他隐隐感觉到唐醉在给他施压，但为什么，他还没有想通。
妖怪即使化形，也会保留一部分特征，比如鹤毒他的脸就很小，五官紧紧的挤在一起，瘦骨嶙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刻薄恶毒四字。
子规走到鹤毒旁边，努力压住声音，想让自己听起来威压一些。
他学着唐醉的模样，不带感情的问：“姓名？”
鹤毒轻蔑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嘲讽道：“毛头小子还敢过来跟老子说话。”
子规心里有些慌，他下意识去看唐醉，希望得到唐醉的帮助。
唐醉语气冷漠道：“你连一个无法反抗的猎物都对付不了吗？”
子规心里又沉又酸，他不明白，一分钟前唐醉对他还是和颜悦色，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如此冷漠。
他低下头，鹤毒即使躺在地上，对他还是一副鄙夷模样。
在之前，鹰魔对他也是这样的模样，可是被他打过以后，鹰魔看他就带上了恐惧。
子规瞬间明白了唐醉的意思，唐醉嘴巴里说的是审问，但实际意思却是惩戒。
子规听过一个词叫屈打成招，他从小就被师父告诫，要谨慎运用自己的能力。
子规不愿意用自己的能力去伤害任何人，但此刻他却发现师父说的大道理那么无用。
鹤毒轻视他，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好好说，他如何得知真相？
子规闭闭眼，再睁开眼，他的眼睛变得跟唐醉一般无情，他伸出脚重重踩在鹤毒的心脏上。
攻击心脏这是唐醉常用的手法，子规被她深深的影响。
鹤毒心脏本就受了唐醉的攻击，子规带上灵力的一脚，再次把他踩吐血。
子规这下不用伪装，他的声音很自然的又低又沉，“姓名？”
鹤毒阴冷的看着他，子规勇敢的和他对视，见鹤毒还不肯说，他用上更多的灵力，又踩了鹤毒一脚道：“姓名？”
鹤毒这下乖巧了，但他的目光像是渗了毒，他吐出两个字：“鹤毒。”
子规抽离自己的感情，顺畅的问下去：“你杀了多少人？”
他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鹤毒的某个笑点，因为他沙哑的笑起来，“毛头小子，你爷爷我杀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子规没被他激怒，把恐惧无助的感情抽离后，似乎连愤怒都被一起抽离了。
他这次没有踩，而是踢断了鹤毒的一根肋骨，“杀了多少人？”
鹤毒一边笑一边吐血道：“数不清了。”
子规换了个问题，“你怎么杀人？”
鹤毒目光像一条毒蛇，扫过子规腿脚的时候，让他腿上寒毛都竖起来了。
子规短暂的犹豫了一下，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真的有代替天道惩罚恶人的权力吗？
他目光移向唐醉，唐醉表情平淡，似乎不觉得他在做错误的事情。
子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他相信唐醉，唐醉不会让他做坏事。
他可以跟随唐醉，他要跟随唐醉，他要接受唐醉对他的教导和惩罚。
子规盯着鹤毒的身体，他没有把攻击再对准鹤毒的心脏，而是踩在了鹤毒的喉咙上。
他重重的踩下去，看着鹤毒因为呼吸不了而脸色通红。
在鹤毒眼白都要翻出来的前一秒，他松开了脚，看着鹤毒的眼睛说：“像你这样的妖怪，活着也没有什么价值。”
鹤毒脸色刹那间苍白一片，他终于从子规眼里看到了杀意。
因为子规有了杀意，他的动作不那么拘谨，他的攻击也不再那么局限。
子规清醒的意识到：跟随在唐醉身后，他的性格和未来将会被唐醉彻底的改变。
鹤毒再也没有那么冷静，他知道子规会真的杀了他。
但同时他也心惊，这人从仁慈转变成狠毒，根本没花多少时间，他冷笑道：“你是个天生的坏人。”
子规没理会他这话，他全身心的相信唐醉，唐醉不是坏人，那他就不是坏人。
唐醉在旁边看着他的变化，天真的人最容易被染上颜色，这子规现在全是唐醉的颜色。
唐醉没有阻止这变化，她是这变化的推手。
她需要帮手，需要属下，而子规达到了她的要求，所以她选择收服他。
如果子规始终无法认同她，不愿被她收服，她也不会强迫，分道扬镳罢了。
命运最喜欢的便是把人聚在一起，又将人分离。
幸运的是，子规选择跟随她的脚步，成为她的信徒。
和鹰魔喜欢吃人不一样，鹤毒喜欢虐杀。
他喜欢鲜血从血液里爆出来的惊艳，他还喜欢看生命在他手掌下流逝，没有什么比生命更让他热爱了。
一开始他只是简单的杀人吃人，到后头他把杀人做成了艺术。
无聊的生活，让他有很多时间思考如何杀掉他看中的人。
说实话，他现在的洞府里都还放着好几个人偶娃娃。
子规把鹤毒杀人的方式全部问出来后，他的表情冷得像一块冰，但下一秒他又笑着对鹤毒说：“你要不要买自己的命？”
他是唐醉的学生，也是模仿者。
鹤毒不停的咳血，听到子规的问话，他眼睛一亮道：“我要买。”
子规问：“你觉得自己值多少？”
鹤毒眼珠一转，他是个贪婪的，他看着子规和唐醉年纪轻轻，心知他们对钱财这事不太了解，于是他报了一个数字说：“我花一千两黄金买自己的命。”
子规看向唐醉，唐醉盯着他，目光锐利。
子规任由唐醉盯着，他想到自己即将跟着唐醉踏上不一样的路，他的血液就在沸腾，他想要告诉全世界，他从此有了他的王。
唐醉缓慢的靠近鹤毒，到最后，她的嘴唇离鹤毒不过五厘米。
鹤毒都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唐醉轻声道：“你的钱在哪？”
鹤毒眼神算计，“你先放了我。”
唐醉微微一笑，“你真的有那么多钱吗？”
鹤毒得意道：“我有很多很多的钱。”
唐醉垂下眼，慢条斯理的说：“可是在我看来，你的命一文不值。”
她突变的语气让鹤毒一惊，可是唐醉已经站起，她从怀里掏出一文钱，砸在鹤毒的脸上。
唐醉温柔的微笑说：“你的命，我买了。”
鹤毒双目欲裂，可是他根本阻止不了唐醉的行动。
他的心脏剧痛无比，似乎有无数条蛇在啃咬，要把他的心脏啃穿。
他足足在地上挣扎了一个小时，才咽气。
他咽气以后，鹤毒再也维持不了人形，变回了一只鹤。
唐醉垂下眼，轻声道：“他的原型倒比他人形好得多。”
子规利索的爬上马车，掏出一个破袋子，把鹤毒扔了进去。
对于这种恶人，子规给他一个布袋子都嫌太仁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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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穿成小可怜后我温柔了（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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