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不是很愉快,温星河又将严格带去了击剑俱乐部。
“这次下手狠点!”严格做出防备的姿势。
温星河来了兴趣:“好!这可是你说的!”
但实际上几个回合下来,谁也没有占上对方过多的便宜。以前的严格对击剑只是拿来陪温星河的,这还是温星河第一次见她这样。
严格平复心态,休息之余拿手帕擦着脖颈间的汗水,那乌黑的短发如同现在的她一般,丧气的垂下头。
“你别跟我说是你的情人。”温星河从自动贩卖机那边走来插了一句,她也不笃定,因为她眼中的严格,没有什么所谓的情情爱爱。
这人足够冷漠,但同时又隐腻着骨子里的温柔。
听见这话,严格立马抬头,眼里的光又瞬间暗下去:“不是。”
温星河塞了一瓶水给她,只顾得大口喝着,“行,不问了。”
“谢谢。”严格到也不好说出口,她并不想再旧事重提。
两人分别的时候,严格收到了自己父亲发来的消息。
【来仁义堂一趟。】
温星河坐上严格给她叫的出租车时,摇下车窗的时候对方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她问:“怎么了吗?”
严格关掉手机屏幕:“没什么,就是老严让我回去一趟。”
温星河知道,严崇民像那内分泌紊乱的主,每次说垮脸就跨链,也得亏她们不是父女,不然指不定谁比谁先走。
目送温星河的出租车离开,严格自己才去了停车的地方。
温星河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个女人带着墨镜,身后跟着几个壮硕的男人。
“妈?”她立在后面惊奇的叫了一声。
守在门口的女人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转身看向她。
“星星?哎呦我的星星,你咋这么瘦了?”
温星河一看自己老妈这反应,于是借势装模做样,捂着腹部:“您是不知道,我这么久是怎么过来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您帮我求求情,我不结婚,我后悔了,我好好跟你们学做生意还不行吗?”
但女人到是不为做动,挺直身板的看着她,外加她身后的一排壮汉。
温星河心里发毛。
女人靠近,发笑:“星星啊,快把门打开,让你老妈进去坐坐。”
温星河对她也没太多防备,想着自己都一贫如洗了,还能怎么坑啊?
开门的下一秒,几个壮汉将她房间里所有的名牌衣服和包包用箱子打包放在了门外,她的衣物换成了某网站上几十块包邮的,还是她这个做妈的给选的。
温星河在门口气得龇牙咧嘴:“又是温扒皮让你来收刮民脂民膏的?”
女人笑着:“你老爹这也是为你好。”
她连忙冲进房,拿起刚刚他们换出来的衣服,“这件!这件!还有这些是我能穿的吗!”
“怎么不能穿?这有的还是你妈我年轻的时候穿过的呢。”
温星河被这突袭搞得没话说,想拿命拼一把,后面哪一个她都打不过,只能乖乖认栽了。
这时候,后面的一个男人掏出一部手机,上面显示一个收款码,前面的女人补充:“你这房间也是要交房租的。这样,妈看在你是老熟人的份上,给你个骨折价,一月一千就行。”
温星河笑不出来:“您和老爹能别这么玩儿我吗?我现在哪有钱交房租啊?”
“不是刚赚了一千块吗,正好。我们星星什么时候这么不爽快了?”
“行,你们道行高,还是你们道行高。”温星河双手合十表示无语。
她还以为自己老妈来是来雪中送炭的,没想到是来雪上加霜的。
临走的时候,女人嘱咐:“你这不着调的性子得改一改了,以后得对别人拿出你十足的态度来。”
什么事都可以依父母,唯独这件事。婚姻对于她来说是捆绑自由的累赘,她嫌恶,更不愿意沾染。
温星河送她离开的时候,回她:“我宁愿成天吃吃喝喝,也不愿意天天回家尴尬的看到一个陌生人杵跟前。”
“看来还没醒。”女人摇摇头,“回去吧。”
温星河跨了几步,“妈,你到是跟我老爹说说啊,说不定他就突然想通了,不祸祸我了呢?”
女人没回头,一排黑色跟着,“星啊,今晚枕头垫高点,或许梦里有。”,她背着无奈摆摆手。
温星河叹气,果然他们也不会对她结婚的事轻易松口…
严格驶车上了一道水泥桥,两边是涌动的暗河,再往前开两公里便是一个凉亭,她将车停在了外面,自行踱步去了高处的凉亭。
她从车上下来那一刻,便开始有无数双眼睛从高到低俯视着她,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无数双视线里,其中有一双是她父亲严崇民的,从头至尾将她当作一匹狼训练。
严崇民此刻正望着下面的严格,左手把着串,右手捏住茶盏,“她还真有脸来。”
这话是对旁边的中年男人说的,看起来年纪比他稍长一些。
“待会儿好好说,别动怒。”旁边的男人劝说。
严格的身影消失在地面,接着她一步步踩着木梯,上了刚刚望到的凉亭。
距离凉亭主亭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这里连接着一道长廊,以榫卯结构而立的木桩结实有力,走廊两旁是穿着统一西服的保镖和仆人。
严格大步流星,往主亭走去。
“来了?”中年男人同她先招呼。
严格:“大伯。”
男人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的拍拍她的肩头,说,“父女俩有话好好讲。”,他先一步离开,给他们留了谈话的空间。
“喝茶。”他倒了一杯推过去。
严格没动,就静静立在他面前。
严崇民起身,“从今天起,跪一个礼拜的祠堂,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自出去。”
“为什么?”严格没压住问他。
本要离开的严崇民转身,“呵,你围着一个结婚生子的女人转不打紧,我不希望赔上整个严家跟你一起过家家!”说完,他甩了一叠照片在她身上,照片飘了满地。
自己偷偷关注她的事情终究还是败露了。
去跪祠堂的事,严格照做了,因为顶嘴的事领了十鞭子。
严家只有老人能执行,但严家的老人身体不好,由此是严格大伯代为惩罚。
祠堂建在仁义堂后山,环境阴凉空气稀薄,门口香火不断,有和尚每日诵经,白日有严家分支后代进来参拜,能够进祖祠的,都是对严家家族做过有一定影响力贡献的人。
严格的爷爷便是其中之一。
“错了吗?”代替教育严家子女的大伯问跪在主祠的严格。
严格挨过一鞭,咬牙切齿,忍住牛筋鞭带来的疼痛,“我没错!”
“好。那我接着替你父亲教育你。”第二道他的力道明显加重。
地上的人疼得咬紧牙关,但依旧不坑声。细密的汗从她额角渗出来,她神色坚定的望着牌匾上每一个家族里出现过的人。
挨过十鞭,她后背已经由疼痛转为麻木,再由麻木转为刺痛。
她双膝跪地,头重重的贴在地面,汗水润湿了那块地板,此刻她不敢轻易将背打直,不然那破开的伤口会再次牵扯出更多疼痛,连带心理的那份一起。
“……”
“陈慕允!我是什么好骗的人吗!”十七岁的严格眼含泪水的望着她。
“骗人不是你先开始的吗…”女生带着漠视的那双眼睛紧紧看着她。
确实,是她严格先开始的,是她先招惹的别人。
记忆如洪水猛兽吞噬着严格此刻的心。
那段记忆她想磨灭,可奈何是越来越深刻。以至于让严崇民认为那个叫陈慕允的人能够轻易左右严格的心,让他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的女儿。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你严格居然也有说喜欢别人的一天。”
“……”
“你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境地!来勾引我女儿!你家有钱随便怎么玩儿,可我们家是普通家庭,没时间,没精力跟你们少爷小姐玩儿!”
“我………”
十七岁的严格气愤的瞪着对方,她想反驳,想说出其他任何看起来靠谱的话,但话就像是噎住了。
大雨滂沱,严格旁边立着一个举伞的人,雨里瘦小的陈慕允和她爸爸则是拿着纸箱子遮雨匆忙离开。
“我不是!我不是!”严格雨里大吼,她想解释,她想告诉那人她从来就没被家庭特殊对待过。
人走远了,两人的背影基乎被雨雾淹没,严格才重新开口
在对待一些问题和处理一些事情上,严家比任何普通家庭还要苛刻,她从来不是像表面上这般养尊处优。
背部伤口的疼痛,带动着身躯发颤。严格静静的躺在地板上,思绪模糊着。
绵绵细雨润物无声,细密如针尖般的雨敲击着祠堂的瓦片,但这雨点无一不是敲击着她的心声,雨点越大心底那处的回击声便越强。
夜幕来临,严格依旧跪在祖祠面前,身躯因为长时间跪立的原因开始慢慢发僵…
“把手给我,我给你捂捂,搓一搓就不冷了。”严格刚刚等到下了晚自习的陈慕允。
因为那件事,陈慕允的家长为她调了班级。
看见夜晚寒风里立着的人,陈慕允又愣了片刻……
星星是被爱包围的孩子,她的温柔和爱是与生俱来的
而严格的温柔是因为遇见了陈慕允,而后天创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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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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