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堂中人抬头看玉牌,口口相传后议论纷纷,无人再敢叫价,看谢永思的眼神带有几分嘲讽。

谢永思听说是掌门令牌后不可置信,气势汹汹的走来,指着时也骂,“哪来的混账小儿,拿什么东西糊弄,我青亭派的掌门令也是你能冒充的!”

说着,气怒之下跃起抓住令牌就要砸,余余眼疾手快去拦,没想到谢永思不收手反将人猛地推开,余余脚下不稳往后摔去,李诏聖扶空了手,人摔倒撞翻后面的桌子。

何永思不管不顾继续摔玉牌,谢经略见余余摔倒,脸色铁青,起身一脚踹向谢永思,玉牌坠落,他稳稳接住,怒喝:“放肆!”

李诏聖将余余扶起来,看她手被碎了的碗碟划伤,他忙用手帕捂着伤口止血,眼神凉的像寒冬的冰霜。

场面乱成一团,青亭派的弟子急忙走来,见是谢经略后都是一惊。

谢永思本想发作,定睛看清人后愣住了,直到被扶起来都还在恍惚。

“师兄?”

语气满是不可置信,人还没冷静下来,又是一脚,李诏聖这一脚没一点收敛,直接将人踹翻两桌远,余余阻拦失败,惊慌失措。

东方持扶着她坐下,元凡细细的给她处理伤口。

周漫端着茶杯侧开身躲闪,把空间让出来以免误伤,时也反应倒是快,早移到了周漫身后。

李舟前来,及时拦住了要动手的人,冷声警告:“修行之人闹市中不可斗殴滋事!”

谢经略将掌门令牌放好,端端正正的作揖,朝着堂中众人致歉,“扰诸位清净万分抱歉,此事是我青亭派弟子冒犯,我这就将人带走训诫。”

“店中所有损毁,我一人承担。”

说完看了一眼余余,见她点头后便转身朝着又懵又怒的谢永思去,叫其他弟子将人带走。

他们离去,闹剧也算停了,但议论声不停,众人对着周漫他们一行人指指点点。

掌柜的喊了一声“胡遂”,店小二就忙不迭的来收拾残局,元凡和东方持也帮忙扶正桌椅,小声的同被牵连的人致歉。

元凡蹲下身捡碎瓷片,看胡遂手指被划到在流血,便拉住了他的手,小声说道:“我来吧。”

“我来我来。”胡遂继续收拾,浑然不觉手疼。

元凡执着的拦住了他,先他一步捡起了碎片,“你昨日认错了人,给了我一块汨玉,一会无人了我再还你。”

胡遂思索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忙摆手澄清,“没有认错,就是给你的。”

“我?”元凡懵了,“我与你并不相识啊。”

胡遂站起身,端着碎瓷片笑着解释,“你第一日来,我取灯笼踩翻了楼梯是你帮了我,第二日打翻茶水在你身上你也没有责怪,我想着要谢谢你,那块石头是我捡到的,有高人给我说是宝物,我想着我也不修行给你正好。”

说完人就走了,元凡挠了挠头,捂着乾坤袋不知所措。

李诏聖要带余余去医馆,东方持拉着元凡一道去,和周漫说过后几人便离开了。

一桌人只剩下了周漫和时也,还有一旁的李舟。

李舟同他们打招呼,周漫客气的请他落座。

周漫刚抬头看宝物,回春丹和流霞琴就都落在了他们桌上。

“……”

要回春丹的人已经走了,周漫立刻看向时也,他刚才那么嚣张的喊价,一定是有灵石的。

掌柜乐呵呵的走来,恭恭敬敬的递去纸笔,“诸位是现结还是写契文稍后门中送来?”

周漫默默地将纸笔移到时也面前,挪了挪屁股离他稍远些,她身无分文的穷鬼,浑身上下没有一颗灵石,哪样她都要不起。

时也抬眸看向李舟:“李司正不是想要琴?”

李舟:“多谢时公子割爱,囊中羞涩。”

周漫磨了磨后槽牙,感觉一双双注视的目光都要把她烧灭了。

真尴尬啊,上次这么尴尬还是和谢此亦买东西。

“立契书。”

时也接过纸笔书写,其他人也被接下来的宝物吸引了视线不再关注他们。

周漫好奇的伸脑袋看他的落款——青亭派谢此亦。

谢此亦和他什么关系!

落款也就罢了,还掏出了一枚印信盖了上去,青亭派特制的青色竹亭简笔。

“……”

这么招摇撞骗真的不会被青亭派的打死吗?

掌柜的笑眯眯的拿着契书离开,时也磨了磨指腹残留的墨迹,看李舟直勾勾看琴的眼神,再看周漫直勾勾看自己的眼神,故意问,“李司正为何想要这把琴?”

李舟实话实说,“家师擅琴艺,我想送他。”

周漫挑眉:“你师父是?”

“家师是鉴镜司司明,颜飞烬。”李舟说着的时候神色崇敬,看得出极其喜欢他的师父。

周漫倒没多意外,反而释然,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徒。

她起身道:“没意思,我去别处看看。”

时也将宝物都收下,而后颔首示意追周漫去,看她沉着一张脸,就在路上给她买了一盒糕点。

周漫吃着糕点问:“时也,你拿这琴有啥用?”

时也理直气壮的反问:“怎么?我就不能用?”

“你自己说的不修音律。”周漫吃了甜的心情好点,把剩下的几块塞回去给他,拍了拍手上的碎渣子,“就故意和那小子作对?”

时也看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明晃晃的调笑,一下就来气了,抓着她的手,“来来来,我今天非得让你长长眼,让你知道什么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翩翩公子。”

“啊?”周漫被他拽坐在台阶上的时候一头雾水,看他把流霞琴取出来了,大有要弹奏一曲的架势,她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连忙阻止,“别别别,我开玩笑的,你肯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用不着证明。”

时也抱着琴看她,挑了挑眉,“真的信?”

“真的真的非常相信。”周漫昧着良心说,语气十分诚恳,硬逼着他把琴收了回去,这才松了口气。

“行吧,现在去哪?”

“找个地方睡一觉,昨晚没睡好。”周漫背着手往前走,迎着太阳走。

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往草垛子里一趟,正好棚子遮了一半的阳光,晒腿不晒脸,她双手撑着脑袋,瞟了一眼坐边上的时也,“你要不自己去玩会?”

“我也想躺会。”时也又变出琴来立在他们中间,也学着她的样子半倚着身子,目光所及是蓝天白云,看的人心旷神怡,“怪不得你爱在外面睡觉,是很不一样。”

周漫隔着琴看他,睫毛在眼上投下一片阴影显得眼神更加深邃。

时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侧身迎上,看着她探究的眼神笑了笑,语调上扬,“这琴是买给你的。”

周漫:“我可不会。”

时也:“我知道你不会,等你想听的时候我弹给你听。”

“时也弹的。”

草垛还带着草香味,太阳晒过热乎乎的,热气从背上传到了心里。

风吹散热气,她的心却还是温热的。

“嗯,时也弹。”周漫听见自己的声音,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坦然接受了他的好。

闻言,时也嘴角上扬。

周漫昏昏欲睡中,听见时也的声音,“我们去看北定的花海吧。”

她浑浑噩噩的好像应声了又好像没有。

破天荒,时也醒来发现旁边没人了,许是睡前的安宁太过美好,此刻的落差让他似溺水一般,彷徨无措,呼吸困难。

风雪交加,寒冬凛冽。

“又犯病了?”

灵光萦绕,突然出现的人熠熠生辉,眸光如月,最近噙着笑。

春风化雪,万物回暖。

“嗯?”周漫看他眼睛发红,一脸呆滞,凑近些盯着他。

灵动的眼睛近在咫尺,满眼都装着他的样子,时也笑了出来,“没事。”

“那回去吧,明天看看有没有请柬要送,得赶路了。”

周漫递手拉他,时也握住她的手腕借力起身,顺势将琴收了,看她晃了一下往她脚下瞥了一眼。

他结了灵团照亮周遭的路,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除了灵光照的方寸之地,其余皆是黑暗。

周漫:“时也,你和谢此亦很要好吗?”

从谢经略对他的态度来看,连掌门令牌都能借他使,他和青亭派谢家应有渊源,身上有谢此亦的印信,想必他们之间关系匪浅。

“还行。”时也如是回答,侧目注视她,“怎么了?”

周漫摇了摇头,良久才再出声,“没事。”

“小满。”

“嗯?”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

周漫紊乱的思绪回笼,真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立刻警觉起来。

两人往血腥味浓重处去,窄巷中只有一盏灯笼摇摇晃晃,光线昏暗,今日的月被乌云遮了光彩,他们只能靠着点点灵光照明。

周漫脚边是鲜血,看前面模糊的形状皱了皱眉,几步上前去,正想探气息,一抬手愣住,没有头,依稀可见血水正从喉管汩汩涌出。

她查看尸身,骨骼肌肤年轻还有温度,应该受害不久,再探五脏六腑,没有灵力只是寻常人。

“是个寻常少年。”

时也也蹲下身,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眼前瞬间明亮,尸身也更加清晰,可见脖颈断口齐整像是利器所致,手上伤口遍布,脚下有条横抓牢痕迹,似活割头颅时挣扎所致。

血水中散落的有几块碎银和灵石,看着像是劫财。

周漫不忍的皱了皱眉,当即发出信号吸引附近的司正。

时也问:“宁诽给你回信了吗?”

他突然一问,周漫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方文澜——何之之留下与名册上重合的名字。

她摇了摇头,正想问他为何问,福至心灵,她明白了他的猜测。

一盏茶的功夫,李舟来了。

免去了繁文缛节,他立刻检查尸身,以术法探查周围。

李舟收了法术,沉声下了断定,“有灵气残留,应有修士在现场。”

他起身询问:“二位可会招灵?”

周漫摇头,抬头却见时也点头了。

李舟结印,念诀,“八方天地,万物有灵,敕令听召,溯洄!”时也也结印相助。

这个招灵,不同于玄门中的召唤鬼神,而是聚周遭灵气重现当时情形,鉴镜司初创之时查案受阻,后与上清门祖师爷合创了这个术法,为造福天下,此术法传授给所有仙门,天下修士皆可学,路边十文钱就能买到法术册子,周漫当年在汉芦城学的第一个术法就是它,这术法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需得以自己的气去召四周生灵,故而要灵气纯净,心无杂念才使得出来。

不过,使用此法有规定,必须得是凶案且要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晚了则不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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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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