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舒玉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她偷偷看了一眼,南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难以捉摸。
开车过去的时候,突然下了雨。
南琛坐惯了豪车,实在不习惯桑塔纳的空气循环系统,所以上车就给车窗留一个缝。
即使下雨也不例外。
听着雨声砸玻璃的叮好吧当声,舒玉摸了摸手臂。
初秋的雨后,尤其是晚上,空气都冷了几份。
两人就这么干僵着,还是舒玉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你去过奶奶的书店吗?”
南琛低低的应了一声,“刚开的时候去过几次,就没有去过。”
想起之前南奶奶和南家人提及他,总逃不开忙碌,想来他是真的很忙。他好不容易腾出空来和自己一块去逛超市,竟因为自己睡着了,白白浪费了他的时间。
窗外的雨是盯着窗外越发大的雨势,舒玉有些发愁。
不知道思乔把后窗的窗户关严了没有?
也不知道屋里有没有漏水?
豫州一中是有百年老校,位于一片老城区中。
书店租的那个房子也是有些年岁的,再加上前两年楼上住户的排水系统老旧偶尔也会漏水。尽管去年舒玉又给墙壁又做了一层防水,但今天被装修一震,也不知道会不会震出裂缝来?
他们到的时候,书店门是关着的,一打电话才知道周思桥和楼上和装修的住户因赔偿问题吵到了物业办。
属于打开卷帘门。看到就堆在门口的书。这些本来是放在顶层的,都是一些塑封的青春小说,都是是没卖完剩下的。
越过这堆书,舒玉径直往里走,南琛跟在他身后。
“咔嚓~”
脚步声夹着一声脆响。
舒玉习惯性的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就瞧见最顶上的书架隔层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砸下来。
脑子来不及思考,舒玉下意识的伸手,推了一把南琛。
嘭!
木板往下砸来,随着整排书本下落的冲击力,下面那一层的木板隔层也断裂,陆陆续续有书掉下来。
舒玉只觉得后背一疼,眼前一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舒玉!”南琛刚被推出去,就瞧见了顶上的木板掉下来,直接砸在了舒玉的身上。
他快步上前,掀开木板,将人扶起来。
因为动作幅度有些大,牵动了伤口,疼得舒玉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南琛心里莫名闪过一阵恐慌,直接把舒玉抱到车上,发动车子准备冲去医院。
“去哪?”舒玉看着没关的店门,问的急。
南琛手里的方向盘打了半圈,“去医院,你受伤了。”
“不用,我把书店收拾完,买个药膏涂一下就行。”舒玉第一反应就是南琛有些大题小做了,这种程度的伤对着她来说家常便饭。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稳妥。”
那块木板那么沉,砸在她那样纤弱的小脊梁上,她竟还没事人一般。
说什么他都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种伤没事的,我心里有数,”比起自己的伤,舒玉更关心书店,“书都掉地上了,这还下着雨,我怕漏水……”
“我去把书收起来。”
南琛说着打开车门,腿迈了出去。雨丝瞬间没入他黑色的西装外套,他回头,不放心的嘱咐,“待着别动,回来带你去医院。”
“听话。”
然后关上车门,走进了雨幕里。
舒玉有种错觉,自己好像被纳入了南琛的领地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自小孤身一人单打独斗的舒玉,根本找不到词来形容这种感觉。
到了医院,只能挂急诊。
医生见她背后有伤,说道:“脱衣服吧,顺便看看其他地方有没受伤。”
舒玉见房间里有那么多人在,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着南琛,婉转提醒:“你把帘子拉上。”
南琛点头,直接对其他在屋里等号的病人说:“请各位先出去,尊重病人**。”
然后关上门,拉好帘子,自己留了下来。
舒玉:“?”
感受到舒玉的眼神,南琛正直脸回:“这个医生是男的,我在这盯着,可以帮你。”
医生:“……”
要不是副院长再三叮嘱,说这人是个大人物,他真想把人撵出去。
好在医生严格遵守自己的职业操守。
舒玉被砸得后背连带肩膀都有淤青,自己脱衣服挺费劲的。
医生在南琛虎视眈眈的眼神下,也不好意思再让脱下来,只能拿着剪刀把后背的衣服剪开。
舒玉皮肤偏白,后背淤青显得格外吓人。
那个书架时间长了,断裂的地方有木刺,砸下来的时候,有几个碎屑戳进肉里。
医生先用镊子将碎屑取出来,再用酒精消毒。
舒玉谁能忍,但极怕痛,一时没忍住,吃痛出声。
南琛立马上前,一把拽住医生的胳膊,“轻点。”
医生无奈,有些后悔自己今天就不该替同事值夜班,“先生,我现在必须要给伤口清创,不然感染发炎的话,会更疼的。”
南琛听罢,只能松开了手。
后知后觉,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失态。
等医生处理好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舒玉趴在病床上被推到了贵宾休息室。
医生对南琛叮嘱道:“这位女士的衣服沾了雨水,需要换件干净的,特别注意不能感冒。”
“我知道了,”南琛点头,“谢谢医生。”
“这段时间,伤口不能碰水,可以简单搽洗一下。”医生继续补充道。
医生离开后,让骆谦买的衣服也送到了。
南琛看着趴在病床上的舒玉,一张小脸惨白,几乎没有血色,此刻正阖着眼睛休息。
上前,准备帮舒玉把碰到伤口的衣服挪到一边去。
手刚碰到下摆,舒玉就睁开了眼。
“你干嘛!”舒玉惊恐的看向南琛,她好像在扒自己衣服?
南琛手顿了一下,解释道:“医生说你需要换下湿衣服。”
舒玉脸色顿时涨的通红起来,连忙捂住自己被剪坏的上衣,“我自己能换。”
“你受伤了,不能动。”南琛耐心道。
舒玉:“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是合法夫妻。”
舒玉这会已经红到了耳根,“那也不行!”
“那我去帮你找人。”南琛见舒玉这害羞模样,也没有为难,转身去找了护士,帮舒玉换衣服。
等帮舒玉换衣服的护士出来后,南琛才进去。
因为受伤的地方在后背,舒玉这会还趴着。
南琛低头看着她,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舒玉没有必要做到这样。
他不解出声问道:“舒玉,你为什么要推开我?”
舒玉听见声音,一时也沉默了。
她当时也没想这么多,见那木板掉下来,自己下意识的就去推了一把南琛。
“我也不知道,就下意识……”舒玉轻声道。
“你要是不推我离开,自己就不会受伤。”南琛墨瞳紧紧的盯着舒玉看。
舒玉抬着脑袋,表情十分认真,“要是我不推开你,你脑袋就开花了,我虽然也受了伤,只是皮肉伤,过几天就好了。”
“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告诉我。”南琛说道。
“我也没什么需求,我们回家吧。”舒玉起身下床。
结果身子还没离开床,就被南琛大步过来给搀扶住了。
搞得她像是什么半身不遂了一样。
“我抱你下去。”南琛说着话,弯腰一把将她抱起。
舒玉吓了一跳,伸手习惯性的拽住了他的衣领。
因为顾及到她后背的伤口,南琛一手抱在她的腰上,一手卡在腿上。
眼瞅着南琛就这么打算下去,她连忙出声阻止,“我是后背受伤,腿没受伤,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南琛脚步微顿,没一会,又面色如常的大步往前走去。
“别乱动,待会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也是你。”
上车远离众人的视线后,舒玉脸上的红意也慢慢消散下来。
南琛临睡前又敲响了舒玉房间的门,“你不舒服直接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还有,明天的聚餐取消,我给奶奶说。”
“好。”
“麻烦你了。”
舒玉趴在床上,隔着门板回复。
今天还真是不平凡的一天,但愿明天安生一些。
翌日,清晨。
群山环绕的林子里,矗立了一栋非常古典雅致的大宅,得有百年的历史了吧!门外的广大庭院在这个季节里开满了大波斯菊,门内却是非常静瑟的松林苔亭,澄澈的池子里偶尔传来锦鲤跃水的声音。
屋内,南奕与南奶奶面对面而坐,在他们之间是一面围棋棋盘,一旁是薰香的炉子,上好的檀香白烟轻轻软软地缭绕他们一身。
陈月上前给老夫人续了杯茶,“阿琛打电话来,说舒玉受伤了,今天的饭局取消了。”
“真的假的?”南奕把玩着指尖的黑子,对这个消息显然不信。
南奕猜想肯定是他大哥嫌家里人都去麻烦,要不就是跟那个姓舒没法同处一个屋檐下,两人根本没住一起,怕奶奶骂人。
南老夫人跟南奕想法差不多,反正一定是南琛那混小子不配合,肯定不是舒玉的事。“奶奶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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