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嘲讽伴随着脚步声出现,几个人都沉默地望过去。
被骂的当事人知颂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如果能发表情包,知颂一定要发一个指着自己鼻子问“我?”的经典表情。
“除了你还能有谁?”柳妈冷笑一声,挑剔地打量着知颂。
以前她还觉得儿子的眼光不错,知颂个子高身材好,学习成绩也不错,个人能力可能差了点,但不是不能忍。
结果没想到,知颂居然是这么一个四处沾花惹草的性格。
柳凌为了他屡次做出格的事,甚至还用柳家的资源帮了苏家不少!
可这知颂倒好,明明和秦家的有不可说的关系,居然还勾得柳凌和别人打架!
她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件事通知给秦家那位。
倒不是挑拨离间,只是看不惯有人被骗。
柳妈有点庆幸,当时她没有替柳凌去苏家提亲,不然不就多了一个甩不掉的包袱吗?
加上苏家现在的情况,谁看了不避着走?要不是柳凌跟苏致璨也闹翻了,说不定这个冤大头就得由她来当。
这么想着,柳妈对知颂更不满意了:“没有父母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光是素质就比别人差了一大截。”
知颂挠挠头,欲言又止。
柳妈可能觉得这话杀伤力、侮辱性都极强。可是自从他脱离苏家,知颂就变得不再介意别人这么说。
毕竟他前二十多年,确实没有亲人。
他无辜地看着柳妈,看起来笨口拙舌。
柳妈毫不掩饰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知颂一脸乖巧地说着最狠的话:“我知道柳凌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打人了,就是因为他没爸。”
柳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不是你说的吗?没有父母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一旁的警察想出言劝解。
倒不是他之前不愿意调解,来派出所捞人的双方往往很难相处得和谐。
柳凌是派出所的常客,他们知道柳妈的性格。
如果有人帮知颂说话,她会骂得更难听。
知颂这边都是年轻人,比骂人,恐怕难以赢过她。
他们互相看了看,听她骂得太过分,打算替知颂分担火力。
知颂身后传来阵阵笑声,秦叙时被沈愈风推出来,目光同样挑剔地看着柳妈。
“怎么不说话了?也觉得知颂说的对吗?”秦叙时眉眼冷峻,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如利刃。
听见秦叙时说话,柳妈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变得极为难看。
柳凌只说和人打架,可没说打架对象居然是他!
柳妈几次都没见到秦叙时真人,可是这轮椅,这声音,明显就是秦家的那位!
“我没有那个意思。”柳妈艰难地为自己找补。
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加上她在气头上,说话声音很大,秦叙时一定是听得一清二楚,才会这么生气。
“这件事确实是柳凌不对,知同学,我让他给你道歉。”柳妈忍气吞声道。
柳凌还没出来,怒吼声已经响起:“凭什么让我给他道歉?我不可能道歉!想都别想!”
几个人再次齐刷刷地望向柳妈。
她被气得哆嗦,但还记得要风范:“警察同志,能把他提出来吗?”
她的脸色极为难看,看起来会随时动手打孩子。
警察警惕道:“我们这里是警局,禁止寻衅滋事,也禁止家庭暴力。”
柳妈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怎么会呢?我就是想让柳凌出来好好跟知同学道个歉。”
“道歉?为什么要给我道歉?”知颂疑惑道。
柳妈深吸一口气,看起来快忍到了极限:“知同学不必这么阴阳怪气,阿姨也给你道个歉,刚才不该说你……虽然这是事实,当面说确实有点伤人自尊。不过我觉得你也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和柳凌相处得不愉快,你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她几乎将“被仗势欺人”不得不忍气吞声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如果柳凌不愿意道歉,阿姨替他给你道歉可以吗?”柳妈盯着知颂,努力让自己显得极为诚恳。
“和柳凌打架的是我朋友,怎么要给我道歉?”知颂继续追问。
柳妈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转头看秦叙时。
秦叙时仍然是刚才那副表情,极为冷淡地盯着她。
被他这么一看,柳妈立刻反应过来。
她接到了柳凌的电话,把来龙去脉了解得清清楚楚,唯独漏的就是和柳凌打架的人居然就是秦总本人。
这场意外的源头是他们骂了知颂。
站在秦叙时的角度,可不就是要捂得严严实实,不想让知颂知道吗!
想通了这点,柳妈立刻改变态度:“知同学说得对,我这就让柳凌给秦同学道歉。”
饶是如此,柳妈知道,这件事怕是不会被轻拿轻放了。
都说时祺的幕后老板爱重知颂,不亲眼所见,她还有几分怀疑。
秦叙时已经操作着轮椅到了知颂身边。
知颂看见秦叙时额角的血印子,脸色变得严肃。
他看着柳妈:“柳凌是成年人了,他打伤我朋友,我们的律师会让他付出代价,咱们各凭本事吧。”
之前秦叙时在里面,灯光并不算亮,知颂没看见他额角的伤。
现在看见了,知颂的好脾气荡然无存。
柳妈欲言又止,可是眼见着秦叙时由老虎变猫,甚至还很享受知颂的维护,她就知道,这事完了。
“别别别,咱们有事好商量。”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
“商量什么?让他们告!他那点破伤,再晚几分钟就愈合了,我才是受害者!”柳凌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出来。
看见知颂和秦叙时亲昵的模样,他的眼睛通红。
“别闹了!”柳妈死死掐住儿子的胳膊。
秦叙时的律师团队有多厉害,商界都知道。
真的跟他们对上,搞不好柳凌年少轻狂时做的那点事全都要被扒出来成为罪证。
“别紧张,我们秦氏不是讲理的地方。”
门口,刘付源带着律师姗姗来迟。
看见柳妈教育儿子,刘付源笑容更盛。
大半夜害得他起来加班,这口气总要找到人出了才行。
“快给人道歉!”柳妈按住柳凌的脑袋,毫不客气道。
这是柳凌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亲妈动手,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你居然为了外人打我?”
“还不道歉?”柳妈被这个拎不清的儿子气得头疼。
按个脖子就叫打孩子吗?现在是纠结挨打的时候吗?
柳妈疯狂给柳凌使眼色,偏偏柳凌对此视而不见,甚至还进入狂躁模式。
“想让我道歉?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柳凌甩开柳妈的手,毫不犹豫地朝外跑去。
“给我拦住他!带走!”柳妈中气十足地喊出声,她身边的助理先一步往外跑。
这么处理也不是不行,柳妈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浊气。
她朝着秦叙时和刘付源笑笑:“不好意思,柳凌被我惯坏了,改天一定带着他亲自上门道歉。你们年轻人打打闹闹的事,不必闹得满城风雨吧?你说呢,秦总?”
秦叙时抓着知颂的手,闻言也笑了:“你说呢,柳总?”
就是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的意思了。
柳妈权衡片刻,还是决定先回去安抚儿子。
只要能说服柳凌道歉,说不定他们气就消了呢。
毕竟秦叙时不缺钱,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诚恳的道歉。
她承诺道:“我先去看看那不肖子,之后一定带着他上门道歉。”
说完,柳妈不敢再听秦叙时的回复,脚步匆匆地离开派出所。
和柳凌一起的那群纨绔子弟却傻眼了——
不是说要连他们一起捞了?
柳家人都走了,他们怎么办?
事情已经基本解决,刘付源终于松了口气,伸手搭在秦叙时的轮椅上:“秦总真不愧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所以因为什么和人打起来了?”
知颂也好奇地看过来。
“他人身攻击。”沈愈风解释道。
见有人给秦叙时推轮椅,他毫不客气地和知颂并排。
“你好啊知颂同学。”
知颂也客气地朝他笑笑:“你好,沈同学。”
秦叙时走之前恨不得把沈愈风的祖宗十八代都抖落出来告诉知颂,现在真的见到这人,反而有种亲切感。
沈愈风和知颂差不多高,哪怕常年在外工作,他的皮肤仍然很白。
他摘掉帽子,看见那张斯文清秀的脸,知颂总觉得和他跳脱的性格不搭调。
“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不过前几个月我在外地出差,没能及时回来,”沈愈风笑眯眯道,“没想到回来就差点被人拉着打了一顿。”
知颂眨眨眼,总觉得他在暗示什么。
“说起来,你那个案子暂时没什么新的进展,因为苏世安的嘴很严,苏致璨好像又什么都不知道。”
沈愈风做文物修复之前,是个法医,和负责知颂被绑架的案子的警察关系不错。
知颂点头,这些警察都已经告知他了。
“我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测,”沈愈风小声道,“有没有可能,就是柳凌指使的?”
知颂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脑洞怎么能这么大:“可是他图什么呢?”
如果说是以前,还能理解柳凌想为苏致璨报仇,但是现在,他能为了什么?
沈愈风紧盯着知颂,见他是真的没察觉到,直呼秦叙时好福气。
他拍拍知颂的肩:“想不通的事就别想了,交给专业的人去办吧,不如咱们一起去吃个宵夜?”
他们身后,刘付源兴奋地赞同。
他看着知颂身上明显不合身的衬衣,兴奋得直搓手。
半夜起来的打工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想猛嗑一口cp罢辽。
知颂:所以到底为什么打架(挠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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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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