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欢一个挺身猛扎进水，眯着眼睛往水下望。
哇塞哇塞，好深。不愧是能容纳巨形水怪的湖。
五彩斑斓、千姿百态的鱼儿在她身旁悠然游弋。它们似乎被突然出现的外来者所打扰，纷纷绕道而行。
顾见欢轻轻地摆动着双腿，随着水流缓缓下潜。她逐渐睁开了眼睛——多亏了玩家超强的身体素质。
每一次呼吸，都与海水的节奏同步。阳光透过水面，倾洒在她的身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
她置身于一个梦幻的水下世界。珊瑚群如座座奇异的城堡，色彩斑斓。海草摇曳，荡出绿意。
顾见欢两眼放光，鱼、鱼、好多的鱼！各种种类！
S属性大爆发！收集癖！
顾见欢的双手快过闪电，左右开弓狂抓鱼。
不愧是玩家，干什么都擅长。此刻她的双手仿佛是专为捕鱼而生。鱼儿们在水中游得再快，也逃不过她那精准无比的捕捉。
鱼儿们终于意识到这位不速之客的厉害，它们不断躲避。然而，这些努力在顾见欢面前都徒劳无功。她总能预判鱼儿的下一步动作，总能在它们最不经意的瞬间，准确无误地将它们抓住，然后流畅扔进空间。
抓鱼、抓鱼！抓得狠了、发疯了、忘情了！
顾见欢已经不知道时间，沉浸式抓鱼。一层抓完潜到下一层，一篇抓完游到另一片。
原本节目组专门为她设置的跟拍设备也因为她潜水太深而承压不行而爆炸。
其中也有智脑的手笔。
终于，在人鱼与节目组摆好机位，只为拍出最唯美最美丽的二人对话场面却等待了四个小时后，在顾见欢成功每只见到的种类都抓了99条后，她探出水面。
有点累了，等下再继续往下潜。她真的好奇这湖有多深。
见陆地众NPC皆一脸复杂地看向她，顾见欢奇怪：被她出水帅呆了？
人鱼依旧如安排动情高歌，顾见欢则是发现一侧格外水浅，她可以捞鱼——
玩家开捞！
卷起衣袖，拉起裤脚，弯腰，伸手，快如闪电！快过阴影！
一捞鱼就发狠了忘情了！
众NPC：……
看她干啥。没见过捞鱼吗。这不好玩吗。顾见欢甩了甩手里活蹦乱跳挣扎着的鱼，把它扔到空间。
她伸出另一只手把额发缕到头后。
这画面……什么叫你在唱歌我在捞鱼啊。这是能出现在一个浪漫节目里的东西吗。
完辣，她们还是直播。白宣传了。工作人员已经想象到弹幕的血雨腥风。
终于，负责人朝人鱼使了个眼神。于是，为了节目，也出于私心，人鱼仍旧恪守职务地扎进水面，鱼尾摇曳，荡到顾见欢身旁。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向顾见欢递上一片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鳞片。鳞片展现出由蓝至紫的绝美渐变，不难想象其主人为了挑选最美丽的一片费了多少心思。
顾见欢依旧没想那么多：“干嘛？”
抓鱼抓多了，她脑子还没转过来。
原本终于变得唯美的画面一下尴尬起来。所幸人鱼有良好的心理素质与职业素养，他两颊的红晕依旧，微微抬头望进顾见欢的眼睛：“请您收下我的…鳞片。”
“磨磨唧唧的废话这么多呢。”顾见欢一心潜水与她的鱼，一把拿过鳞片又扎回水里。
人鱼被顾见欢扎水溅了一头水，淋雨般淋成落汤鸡。
毁了他精心做好的发型。
原本信心满满对着人鱼近拍的摄影师：……
要知道，她们都抱着必出唯美浪漫大片的决心来的。
【获得成就：告白失败请别掉眼泪（冷落真心：不对，你怎么是这样达成的？）】
NPC们一脸复杂，面面相觑。这画面…能播吗？
最倒霉的是，这还是直播。
她们忙活一下午是毫无收获哈。额……弹幕骂声一片算是收获吗。
还被顾见欢赚了五十万和旅游票。
玩家赢麻了。
顾见欢扎回水后快速下潜。
“好秃。”顾见欢边游边吐槽。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刚刚把这边全清空了？”智脑看不下去。
顾见欢没理智脑，她一门心思下潜。
奇怪的是，越往下，生物的确愈发罕见。不用玩家乱拿，物种已经寥寥无几。
不知过了多久，顾见欢已完全沉陷于一片漆黑之中。
四周的寂静如厚重的帷幕，隔绝光线，连同她的心跳。
顾见欢正准备呼唤智脑，智脑就已经自动打开了手环照明功能。
明亮的光线射出，扫去黑暗。顾见欢借着光线环视四周——
空无一物。唯有寂静。
“不会到水怪老巢了吧？”顾见欢猜测。
智脑检索信息，只讲重点：“很有可能。黑洞水怪常栖居在深水区，因其庞大身躯与威慑力导致四周无生物存活。”
顾见欢：“战斗！！！”
刚喊完，顾见欢面前就慢悠悠飘来一只只有手掌大小的乌黑生物——要不是有光，真发现不了它。
它的一双眼睛是暗色的蓝，也轻易可以融入漆黑的深水中。
在黑暗中，它们仿佛是两颗会移动的蓝色火焰，静静地在深水中漂浮。
它的身体布满了一层细腻而坚硬的鳞片，鳞片紧密地排列着，是自然精心设计的铠甲。鳞片的颜色是深邃的黑，当光线照射时，它们已被赋予生命，闪烁出五彩斑斓的微光。
顾见欢：“这玩意……不会是…”
她的猜测完全正确。迷你水怪似乎嗅到她身上有大水怪的气息，主动一荡一荡靠近顾见欢，就像是陆地上孩童欢欣地跳跃。两只深蓝色的圆眼睛一眨一眨，像是深水唯一的两颗星星。
这玩意小时候还挺可爱。
莫名的，玩家有点心虚。
智脑：“…它闻到的是它亲长血的味道。不过它并不能辨别。”
顾见欢有愧疚，但不多：“它长大了会不会找我报仇。”
虽然也不是打不过，但她突然良心上来了，不是很想开杀戒，提前为未来的自己。
为了杜绝迷你水怪难过，与玩家再开杀戒，顾见欢主动把它收为眷属。
小东西精神力还挺高，直接可以收为眷属。
顾见欢很满意。按照惯例，眷属可以加入她的群聊。
“小智子，快给你的同事建个号。”
智脑：？
智脑困惑，但联想到之前顾见欢逼它建号的操作，又有些想笑。可惜，它并无实体，也只能产生单纯的笑意。
回想未认识顾见欢的过去，它未曾产生过如此类人的感情。因为它自己也并不认为自己属于“生命”。
“好的…已经建好了。”
“我看看，名字……黑洞水怪？你有没有情趣。”顾见欢不爽，“给我改成小黑黑。”
智脑：“好的。”它并非不知道顾见欢的喜好，只是想让她能多讲话。
顾见欢很满意，而在群里的其他NPC就很懵了。
侍者NPC依旧打出他的问号：“？”
0人回应。
迷你水怪眨着大大的眼睛，盛满困惑。它在水里转了个圈，很快又开开心心地凑近顾见欢，表示亲近。
“小黑黑，你也喜欢这名字是吧？”顾见欢更加满意。
水怪听不懂，但它作为眷属，天然便可感应到顾见欢心情不错——于是它乖巧地又转了个圈。
此等萌物！——
顾见欢忍不住捏了捏它。
软弹的手感。
她忍不住又捏了捏。
小黑黑困惑地歪了歪头。
她再捏捏。
小黑黑在水里跳了跳。
顾见欢被萌到了：“它能不能别长大。”
她又回忆起大水怪的模样，表情复杂：“我是认真的。”
智脑：“生物惯例，不行。但是你应该可以做到。”
顾见欢成功被智脑启发。她打开眷属页面，果不其然看到一栏“编辑”选项。
这东西它之前都没发现。
一点开，眼花缭乱的子选项——放生、死亡、复活……
顾见欢点击定格外貌。
她安心了。
如果她眷属里面有这么个丑东西，她就难受。虽然她也不是很在意外表，毕竟她已经那么强了，但是针对眷属就不一样了，不要求实力，总该有点颜值吧。
顾见欢嘱托水怪：“你的任务是统治这一片湖。”很轻松的，因为她刚刚把其他生物全清空了。
小黑黑歪歪头。作为眷属，它能理解顾见欢的话——语言障碍是解决了。
但是它年纪过小，完全不懂话什么意思。
而顾见欢自认嘱托完毕，她完全没考虑过小水怪的智力问题。
她挥挥手示意小黑黑走开去完成任务。
她点开之前老NPC给她推荐的□□站。
映入眼帘的红绿配色背景：两个红色大字“杀手”不断闪烁，仿佛发癫，背后深绿色的推销字眼一道道划过。
顾见欢揉揉眼睛，她感觉眼睛要瞎。
设置昵称？这也这么花里胡哨的吗。
顾见欢随意输了个“宇宙最强”。
好家伙，提示她“该昵称已被注册”。
顾见欢皱眉，输入：“宇宙最帅”。
又被注册了。
可恶啊，哪个家伙把她昵称注册了？这些名字难道不是玩家专属吗？！
一气之下，顾见欢乱打：“抢我名字的滚出来”。
注册成功。
顾见欢：……
智脑：……
司空娱乐提示：游戏自由度非常高，再次强调——所以每个给出的选项，都值得尝试。
节目组宣传：唯美告白，真心二人，双向奔赴，神明与人鱼。
实际上：人鱼唱歌玩家抓鱼。人鱼给东西玩家潜水。人鱼妆造大乱玩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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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吃到月饼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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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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