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按照花辞树留下的记号找到了他，两个人躲在远处，偷偷摸摸，防贼一样。
锦年递了他一个肉饼，两个人边吃边交换信息。
“能找的地方我已经都找过了，只是时间太急，能用的人不多。”锦年心情不大好，但还是压下郁闷，低头认真地吃起饼子。
“看不出里面有多少人，十个总是有的。看起来不好对付。”花辞树也跟着补充了一个坏消息。
两人都有些沮丧。
良久，锦年提议：“找几个人，我们晚上突袭吧。”
花辞树皱了皱眉，他罕见的有些迟疑：“他们是辽人，能谈吗？”
锦年不确定地摇头：“他们收到的命令就是来捉人，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很难。”
“那有办法给他们下毒吗？”花辞树又追问。
锦年也皱眉思考，还是否定：“他们吃的都是自己带的，山里的溪水和风向都不好控制，很难。”
花辞树叹了口气：“只好强攻了。要是能知道屋里的情景就好了。”
“主要是门口的守卫。动手的时候，动静太大了，一定会惊醒屋子里的人。”锦年有些泄气，想到守卫，她问，“换质可行吗？”
“活捉的难度，比直接动手更高。”花辞树也不确定，“辽人的军法也极为严苛，试试吧。先闹点动静，引一个出来。剩下的三个，一起动手。”
锦年有些烦躁：“要是能再多点人就好了。”
花辞树有心宽慰她：“我们三个难道就办不成事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锦年一脸无奈。
两人还没谋划完，就隐约听见辽人那边有些动静。不多时，就看到几个辽人托着两具尸体走了出来。
锦年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其中一个穿着月白的衣衫，已经有些脏污了，身形细弱，她不敢相认，眼泪却一下子就盈满了眼眶。
花辞树握紧了拳，就要过去，却被锦年死死拽住，她拼命摇头：“别去。”眼泪也随着她的动作滴了下来，吧嗒吧嗒落在衣服上，溅起了几个深色的圆点。
两个人即便情绪已经翻涌，交流也是安静的。
花辞树脸上带着点几不可察的委屈，但还是调转了心情，他越愤怒，脑子就越清明，压着嗓子说：“不能让这群辽人跑了。”
锦年试了两次，才哽咽着开口：“去看他们把小洛放在哪里了。先解决那几个落单的，再回来把剩下的杀了。”
抬尸体的几个辽人不由自主地八卦起来。
“你说这些宋人，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跑来西夏瞎搅和，被抓了，也不想着怎么活命，倒想着找死。”
“他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死了也好，不死更惨。”
“嘿，谁能想到他突然配合了说要开口，转头就抢了舒哥的刀。”
“舒哥倒霉蛋啊，谁叫他站的近，就被捅了一刀。”
“要我说舒哥也是武艺生疏了，要是我站在那里，别说刀，他什么也抢不走，我保管把这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谁都不会有事。”
“就凭你！”
几人的闲聊很快就戛然而止，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夺去了生命，最后和同僚一起零落地躺在了异国的土地上。
锦年和花辞树两个人伤痕累累的结束了战斗。
沉默了很久，两人还是决定把小洛火化掉。他早就说过，要是自己死了，一定不要埋了他，太无趣太寂寞了，他要做一阵风，心情好就自己去翻人家的书，心情不好就找几个讨厌的家伙拼命吹，那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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