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树并未再做停留,按照原本该走的路,回了住处。
房间里的摆设跟离开时差不多,粗心大意的人可能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花辞树也并不觉得哪里不对,除了有些地方太干净了。
他最近几乎都在费听府上住着,按理说久无人住的房子应该落了一层灰,西夏风沙大,即使房门紧闭,一段时间不打理桌面也会灰扑扑的。
倒不是说桌面干净的一尘不染,那傻子也会起疑。只是端放镜台的案几,似乎灰更薄,可能被重点查探过了,靠墙的木柜也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屋子本就不大,自己的东西又非常少,一眼扫过去基本就能看到头,能藏东西的地方就更少了。来人翻东西的时候,大概为了掩盖痕迹,简单清理了一遍,但做的并不仔细,些许细节,普通人也很难发现。
房间里有供案,但花辞树很少进香,他把谢云璃给的线香跟普通的供香放在了一起,大啦啦的摆在案上,平平无奇。耳环跟其他的饰品一起躺在镜台抽屉里,地方太小,几乎拉开就会意识到藏不下什么秘密。柜子倒是大了,也不过放了几件换洗衣服和鞋靴,哪里都能买到。
对方大概很郁闷吧,什么也没找到,还来打扫了个卫生。
花辞树得意的很,反正我不郁闷。他出钱叫了手脚伶俐的仆妇来重新打扫,让对方打扫完记得锁门,自己又出门去了。
这一次,身后倒是干净了,野利漆雕大概赶回去跟主子汇报遇到的情况了。
花辞树一边走,一边整理思路。
他真的是野利家的人吗?忘了问他从哪里发现我的了。算了,就算问了,大概也会说,觉得面善,多方打探才来相认。
他真的是野利宰父的手下吗?可惜拿不到什么信物凭证,就算有,自己也不会信的。
他真是的想要跟我里应外合,拿到费听胜的生意吗?
或者再进一步,为什么?
为什么要跟我,里应外合?为什么是我?
或者再进一步,我这么做了,结果是什么?
如果我按照对方说的做了,我能获得什么?
一个不确定真假的合作方,他永远捏着我的软肋,如果不想被费听的报复,就只能一直被捏着。
如果我告诉费听胜,他会信我吗?
花辞树不爱赌,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最好不要去考验。
抛开这一切,野利漆雕能不能加速我的计划。让我更快的取信费听胜,或者让我更快的接近野利皇后。她信任野利宰父吗?她会听从对方的推荐吗?或许微生夫人才是问题的关键?
往酒馆的路并不长,他叫了酒菜,坐在临街的位置自斟自饮,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像一个久归的人,在等待自己的屋子被重新打扫干净。
谢云璃很久没有看到野利,也没有找过他,当然他也没有找过自己,她带点恶意的想,你最好永远别来找我。
傍晚的夕阳很好,落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轮廓的阴影,乍然之间看到,谢云璃突然有点心慌,不敢上前去打招呼,默默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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