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大小姐的账单会咬人！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斜斜切进来，在林晚照的手机屏幕上投下一片光斑。
她垂着眼睫翻论坛帖子，指尖在
"林大小姐深夜出入地下牌局？
这账单是谁写的？"
的标题上顿了顿，珍珠耳坠随着低头的动作轻晃，在锁骨处划出一道浅光。
"啧。"她低笑一声，指节抵着下巴放大图片。
伪造的账单边缘还留着赌场特有的油渍，李泽昊的签名被拍得模糊，却恰好能看清金额栏里"二十万"三个数字
——这是她特意用已故特工账户做的套子，此刻正像根刺扎在论坛热帖里。
评论区已经被刷到九十多条，李泽昊的小号"匿名网友233"最活跃：
"听说她爸爸在道上有人脉，不然怎么能随便进地下赌场？"
配图是张模糊的背影照，穿黑裙的女生侧影刚好和昨晚她离开体育馆的角度重叠。
林晚照把手机倒扣在课桌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晨光里她眼尾的痣泛着淡红，像颗被揉碎的朱砂。
她想起昨晚李泽昊发的短信，
"宽限几天"的哀求还带着哭腔，转头就把账单捅到校园论坛
——赌徒的侥幸心理，果然比她想的还重。
"林同学早啊。"
前桌的女生端着牛奶杯回头，看见她手机屏保上的论坛页面，眼神闪了闪
"这帖子...你别往心里去，大家都知道你是正经千金。"
林晚照抬眼笑，甜得像含了颗软糖：
"谢啦，我正愁没人帮我宣传林氏财务顾问呢。"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亮起时恰好翻到李泽昊的账号资料——IP地址定位在学校后巷奶茶店，和她约的时间分毫不差。
教室另一头传来塑料袋窸窣声。
沈宴清咬着三明治挤进来，校服领口敞着两颗纽扣，运动发带松松垮垮堆在额角。
他经过林晚照座位时顿了顿，三明治碎屑掉在她脚边："林大小姐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危险？"
林晚照低头看他沾着沙拉酱的指尖，又抬头看他眉梢挑着的戏谑，突然伸手捡起脚边的碎屑："沈同学早餐钱该涨了，三明治都喂地板了。"
她把碎屑扔进垃圾桶，指甲盖在桶沿敲出轻响，"论坛帖子你看了？"
沈宴清把剩下的三明治塞进嘴里，含糊道："看了，说你混□□呢。"
他抽出椅子坐下，书包带"啪"地甩在桌面，"不过昨晚有人用高跟鞋踢飞三个混混，我倒是想看看哪个□□敢收这种债主。"
林晚照垂眸整理课本，耳尖微微发烫。
她听见沈宴清翻论坛的动静，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眼尾发青——这男生昨晚肯定又熬夜了。
"账单截图我存了。"
沈宴清突然说，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两下，"暗网查查这二十万的来源，说不定能挖点有意思的东西。"
他侧头看她，虎牙在晨光里闪了闪，"需要我帮忙的话...算友情价。"
林晚照把课本摞成整齐的一叠，嘴角勾出半分弧度："沈同学情报费可贵，我可付不起。"
她站起身时，制服裙摆扫过沈宴清的课桌，"不过要是查到什么，记得告诉我——按市场行情，我给双倍。"
午休时分的天台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穿堂风。
林晚照抱着檀木茶盘站在围栏边，白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一截细白手腕。
她身后挂着块手写牌子："林氏财务顾问——专业债务咨询"，墨迹还带着未干的潮气。
"真的免费？"高二（5）班的王浩缩着脖子凑过来，校服领口露出半截刺青，"我...我就是帮人问的，有笔赌债压得慌。"
林晚照往紫砂壶里注水，茶香混着风钻进王浩鼻腔。
她抬眼时眼尾上挑，像只蓄势待发的狐狸："免费咨询，收费解决。"她推过一张便签纸，"把债主名字、金额、还款期限写清楚，我帮你算利息合不合理。"
王浩的笔在纸上顿了顿，偷偷看她。
阳光穿过她发间的珍珠发夹，在便签上投下细碎光斑。
他想起上周在台球厅看见的场景——林晚照踩着细高跟站在赌桌前，指甲盖抵着李泽昊的手背："三天后不还钱，我就把你爸挪用公款的账单一并送到纪委。"
"是...是'眼镜蛇'。"王浩突然压低声音，笔在"债主"栏划出个墨团，"李泽昊说他能联系到'眼镜蛇'，借一万周息三千，我...我借了两万。"
林晚照的手指在茶盘上轻叩。"眼镜蛇"是暗网里有名的地下放贷人，她上个月刚截过他的资金流。
她倒了杯茶推过去："周息三千违法，你留着转账记录，我帮你报警。"
王浩的眼睛亮起来，正要说话，天台门"砰"地被撞开。
苏婉儿穿着香奈儿小香风外套挤进来，手里举着手机：
"林晚照，你还真把天台当财务公司了？"
她晃了晃屏幕，"班级群发你照片了，说你搞非法借贷呢。"
林晚照放下茶盏，瓷器碰出清响。
她接过苏婉儿的手机，屏幕上是张合成图——她的脸被P在赌场牌桌前，旁边堆着一摞现金。
照片像素模糊，连她耳坠的纹路都对不上。
"苏同学。"
她抬头笑，阳光照得她眼睫投下阴影，"合成图用美图秀秀做的？边缘虚化都没做好。"
她转身走向天台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指尖在金属外壳上敲了敲
"这摄像头昨天刚检修过，你刚才推门的动作，拍得可清楚了。"
苏婉儿的脸瞬间煞白。
她看着林晚照从口袋里摸出U盘插进监控主机，屏幕上立刻跳出她举着手机拍照的画面——连她涂着豆沙色指甲油的手指都清晰可见。
"要我把这段视频发到论坛吗？"林晚照歪头
"或者...你帮我问问李泽昊，'眼镜蛇'最近在二中收了多少学生的债？"
苏婉儿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时，发梢扫过林晚照的皮鞋尖，声音细得像蚊子："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放学时的梧桐道落了满地金叶。
沈宴清蹲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手机屏幕的光照在脸上。
他放大账单截图，拇指在签名处来回滑动——那串"李泽昊"的字迹，起笔时的顿点，收笔时的回锋，突然让他想起暗网论坛里的帖子："警惕特工专用编码，每个笔画的弧度对应特定数字。"
"操。"他低声骂了句，喉结动了动。
手机在掌心发烫，他想起昨晚视频里林晚照踢人的动作，想起她今天在天台泡茶时的从容，想起她看论坛帖子时眼里的冷光——这个表面财迷傲娇的大小姐，藏着的秘密比他想的深得多。
"沈宴清！"公交进站的鸣笛声里，林晚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慌忙把手机塞进校服内袋，转头时撞进她含笑的眼尾，"走啊？
我爸的车在门口，捎你一段？"
沈宴清站起身，校服内袋的手机还在震动——暗网论坛有新消息，关于"眼镜蛇"最近在二中的动作。
他看着林晚照发间的珍珠在夕阳里发亮，突然笑了："好啊，不过油钱得算你头上。"
深夜的月光漫过飘窗。
林晚照蜷在丝绒沙发里，手机突然发出轻响——是只有她能解码的频率。
她坐直身子，屏幕亮起的瞬间，一行加密文字闪过："银狐"。
她盯着黑屏的手机看了会儿，伸手摸过茶几上的账单复印件。
伪造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像道未愈的伤疤。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带起她耳坠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像极了某种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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