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不是很能跟上他的思路,在她看来这样的报复方式未免显得有些……轻率。
但再仔细想想,这人现在就剩下一个头了,他在乎的不在乎已经远离他了。要不是这次找到他,估计他还要在这里呆上很久。
“会觉得我软弱吗?”夏苏南将脸颊放到叶白掌心当中,贪恋着那一点温度。
“并不会。放心吧。”叶白声音显得有些生硬,上前两步将他摁到自己怀里,“放心吧,不会的,不会的。”
她与那颗头唯一交际只有这次,而她对于夏无妄的所有恶意均来着夏苏南。她回避着当初的事情,害怕每一次提到当初的话都是对夏苏南的凌迟。
没有人会甘愿去当那什么实验品,更何况只是为了夏无妄的个人的愿望。
他们,是一张张研究成果下的尸骸,上面每一处数据都沾着他们的血。而夏无妄却拿着他们的惨叫来充当对他盛名的称赞。
“让他长长久久活着吧,让他日日夜夜都被腐蚀血肉。让他的每一天活着都是处于凌迟当中。”叶白声音罕见带了丝低哑,这让她的声音显得像是空教堂中的大提琴。
“嗯,他会的。”
夏苏南轻拍着叶白的后背,这让他想到了当初。他的小百合还是像他养的那样,他很高兴于叶白对自己的心疼。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理解、解释什么是爱,那么你会因我的苦难与伤痛而感到气愤和难过这怎么不算爱。
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还喜欢那就可以。夏苏南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抬手将叶白抱到怀里。
“我好高兴啊。我的小白,我的幸运。”
“这种情况应该高兴吗?真奇怪啊。”
“人本来就是奇怪的。我们去找林倾悦他们吧,把事情都结束吧。”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想起过来?事情都快结束了!”林倾悦摸了一把脸,反倒是将手上的血水抹到了脸上。
她视线中满是一片血红,以各种姿势倒着的人占据了她的视线。林倾悦抬脚踩了上去,手上已经失去活力的谢知韵随着手臂的摆动而摇晃。
“真是一点也不体面。”林倾悦一点点往上走着,也不在乎手上的人不说话,只一味喃喃道。
她再次走上一个台面,单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血液中的激动让她感到浑身都在战栗,林倾悦整个人就像是被丢到红色染缸里又捞出来的一样。不断滑落的汗滴和手臂上崩裂的伤口让她的身体感到剧烈的疲惫感。
“在哪呢?真是麻烦,早知道就不把□□给叶白他们了。”林倾悦烦躁的踢开面前的东西,她已经在这里遇见很多人了,这让她感到整个人都在烦躁。
“瞧瞧,多狼狈的样子。这可与我们之前给你的教育不同。”
谢院长负手而立,站在最高处俯视着林倾悦的狼狈。身后的灯光显得他此时有些高大,藏在阴影下这让他看起来显得有几分翩翩公子模样。
林倾悦站直身体,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一抹带着昔日风采的嘲讽微笑,“瞧瞧,我们高贵的谢院长终于在他儿子的帮助之下减肥成功了!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个资格来继承谢院长满是肥油的身体呢?”
她有些疯癫的将手里的谢知韵提起来,“您就不想着换个脸?毕竟您的脸真——让人作呕!”
谢院长并没有施舍一缕眼神在谢知韵头上,就好像林倾悦提着的不是他儿子,只不过是路边不知名的石头。
摆足了强调冷哼一声,“看来我真的是对你太仁慈了,什么念头都敢有!”
“您是害怕了吗?”林倾悦大声嗤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整个人更显得疯癫,“您对我仁慈?多好听的笑话啊!”
“这世道什么时候对我仁慈过?!”她敛住笑意,手指高台声嘶力竭道:“你不过就是一群偷窃名誉,鸠占鹊巢的老鼠!对我仁慈?要是没有你们我们何至于落成这个样子?
违规实验、压榨劳动力不是你们?当初一手策划叛变的不就是你们吗?
后面你们又做了什么?D区,哈哈,光明正大啊!你们,都该死。“
谢院长却只是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倾悦疯魔一般的举动,心中难免升腾起一抹骄傲。
“做事情要讲证据,我们是为了这个世界,为了全人类!少拿你们那一点点的见识来指着我们的事情!”
林倾悦:“我们没有见识?那最开始那些女性研究员呢?我想想,不就是被你们弄到D区了么?控制思想,操控世界是不是特别爽?少和我说要什么证据,今天我能出去什么证据都会有!!!”
“轻狂。真不知道林书是怎么教你的。”谢院长神色依旧平静,就像是林倾悦说的每一句话都不顾是——“天气真好,您早上好。”
林倾悦将谢知韵放到一旁比较干净的地方,想着这人讲究的要死终究又是摸出一条手帕垫在下面。
手指在他湿润的发丝间划过,最终落在他耳边别着的那朵有些萎靡的罂粟上面。指尖一弯反手别在自己耳边。
“我用不着他教,一个废物而已。”站直了身体,以最优雅的姿态看着上面不知何时出现的人群,“包括您以及您后面的,一群废物。”
谢院长松弛的面皮一跳,抬手挥了挥,“希望你的能力能和你的嘴一样,我可不希望得到一个废物玩具。”
玩具?
林倾悦低头抚摸着耳边的罂粟,心中却对那声嘲讽感到可笑。自己会打不过他们么?
怎么可能,光是构想这一场景自己就已经用了一整个童年加青年。
“那就看看吧,真希望你们可以让我玩的开心。”
指尖飘着那朵罂粟,林倾悦看着不断朝自己围过来的人嗤笑一声,“也快过年了,请你们看烟花吧!”
那朵罂粟瞬间暴涨几倍,周围躺着的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开始出现细细的罂粟花茎。不过几秒就已经长的有一人高,顶上的巨大红花更是直勾勾的盯着不断聚集到一起的人。
就像是看待什么美味的食物。
“全部解决。”林倾悦声音有些沙哑,但那双盛满**的眼睛依旧亮的发光。
那些罂粟得益于众多的养料而快速生长,就像是巨兽一样玩弄着将那些人吞噬下去。
“看上去您的人好像有点不够。”林倾悦轻笑一声,她的视力很好,可以清楚看到那高台上的男人失控的表情。
原本就松垮的皮肉在加上那难看的表情,要不是林倾悦意志足够坚定只怕当场就要吐出来了。
“真没想到这个废物还可以这样,真是小瞧你们了。”
林倾悦不理会他这挽尊的话,简单摆了摆手就见那朵巨大的罂粟径直往谢院长的方向冲去。
砰——
谢院长抖动着自己脸上多重的皮肤,手臂还因为剧烈的冲击而不断颤抖。
但这都没关系,面前的巨大罂粟就像是碎裂的豆腐一样砸在地上!他当时可看清楚了,最初的罂粟就是这一朵,现在被他毁了,也就是说——林倾悦这个蠢货已经不行了!
他扑在面前的栏杆上,几乎要抑制不住的大笑出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蠢货!林书还真是教了个好女儿啊!
“蠢货——”
“有病。”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谢院长带着几分张狂的看着下面的林倾悦,“真可惜啊,要不然你还能再陪我的小宠物们玩一会!”
林倾悦只是挑了挑眉,镇定的看着四周出现的奇形怪状的生物。
但谢院长已经看透她了,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这一点倒是和林书一样。
“真可惜啊,我觉得有人比我更想和这些丑东西打交道呢!”林倾悦抱胸站在那里,浑身的气场让她显得比谢院长还要高高在上。
这也是谢院长所不能忍受的,但他面前逐渐出现的情景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本已经成碎片的罂粟花却又从新粘连在一起,甚至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们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细而蜿蜒的花茎逐渐组成一个巨大的人形,简单而粗糙的巨型生物不管眨眼间出现在谢院长的眼前。
“你好啊,父亲。我的身体你用着还习惯吗?”
谢知韵干涩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谢院长的耳边,他其实已经不太能分辨出这到底是不是谢知韵了。
他的每一寸神经都在颤抖,叫嚣着让他离自己“儿子”远一点!
“你……怪物!”
一个不慎跌倒在地,几次慌乱都没有能起来。他抓着枪的手紧了又紧,却连最起码的瞄准都做不到。
“父亲,我的身体你看起来用着不是很习惯啊!要我帮你换回来吗?或者换一个别人的?就像你常说的,像爱我一样爱你。”谢知韵给自己编织出一张巨大的脸来,罂粟花代替的眼睛执着的看着谢院长。
脖子不断伸长,毫无神采的眼睛打量着地上的谢院长。这种感觉让他不合时宜的想到之前动物园里的猴子,而自己现在就是那只可笑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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