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池老师,您的巧克力棒只剩一根!”时弋晃了晃水里冒头的两边膝盖,俨然一副剥削者的嚣张姿态,和虚心领教全不搭边。
“到底一日为师百日恩,”他嘀嘀咕咕,陡换成顶为难的样子,对着包装袋里的残军若有所思,终于抬起头,身体向浴缸另一边靠过去,“池老师,这是我孝敬您的。”
他还尤重礼节,不去惊扰池溆搭在浴缸边沿的手,乖巧将饼干抽出递到嘴边。
不乖的学生改过从新,池溆想了想,还是得鼓励,便张嘴咬了。一小口,六分之一,他还嚼得慢条斯理,要看清时弋的决心。
还有,要用目光追逐肆意在时弋面庞晕开的红。甚至有点痴迷,他愿意承认。
“您得吃到水冷,咽到地老天荒去吗?”时弋的言辞催促,但是动作仍旧。
话音刚落,水声哗啦,池溆的脸急速逼近,一口咬掉了所有,甚至齿尖蹭到了时弋的指尖。
不是所有,很短的一小截被时弋捻碎在了指间。时弋见状递到了自己唇边,浪费多可耻。可指头刚离开,池溆的唇舌就汹涌而至,悉数卷回,“老师没说给你啊。”
池溆的眼里明晃晃透着**,时弋没法视而不见,可他骤然被某种强烈的情绪侵占,能给的有限。
“觉得你可怜。”
池溆的手几乎是在时弋开口的瞬间就伸过来,抚上侧脸,他并非由**驱使,如此急不可耐,而是一眼就看透时弋情绪的转换。
“我不可怜,”池溆用指尖轻轻刮蹭湿热的皮肤,旁观时弋目光的一点点垂落,在坠地之前,他用拇指顶了时弋的下巴,强迫时弋和自己对视,他要强调的,“我最不可怜。”
“半颗杏子,一根饼干,”时弋不为所动,黯然依旧,“我只给了你这么多。”
“可我很喜欢,足够回味半个月了。”池溆将顶换成了轻挠,语调温柔,“我不需要一千颗杏子和一千盒饼干,也不需要你每天形影不离陪伴二十四个小时,或是发一百条信息、打一百个电话来表达关心。世界上太多爱法,我们没必要沿循他人的轨迹。”
时弋偏过头,指头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浴缸边缘,“那你实话实说,上次我临时出差,你真的没生气吗?”
“我撒谎了,”池溆盯着时弋的侧脸,“我不是附生植物,要依赖你才能存活,我生气是因为临时任务要夺走你的睡眠、弄坏你的身体,回头黎女士问起来,我只能不情不愿替你说些好听话。”
“还有呢?”时弋转过头,显然对这些理由不是完全信服。
“那点吻止不了渴,你应该懂。”池溆想让时弋回忆起那点吻是怎样的杯水车薪,那天是,今天依然,他刚要靠近,水面波动,时弋后撤靠了回去,“我懂,我也太想你了。”
“我也生气,后知后觉地生气,”时弋忘记了初衷,坦白得痛痛快快,“气你应该揣上奖杯就飞回来,那天晚上我九点就到家了,白白睡了一整晚!”他说完一扬手,几滴水溅在池溆脸上,“我无理取闹呢,别管。”
非常公平的生气控诉后,他们静静地看着彼此,一时间都没再说话。
不知过去多久,池溆先开了口,却是个跳脱至极的问题,“同居吗?”
虽然这几个月池溆只要回到博宁,时弋就会过来,有时候也会因为想念屋主人偶尔待上一晚,甚至嘴上念着的是回家,但归根究底,还是池溆一个人的家而已。
“也不是不行。”时弋罕见地没有找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更将五百平的大床果断抛之脑后。
池溆也一反常态,居然没有流露出半点如愿所偿的雀跃,神色平静,“瞧瞧,时弋掉进我的圈套了吧,我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瓦解他的防线,让他心甘情愿进笼落锁,永不见天日的。”
“就算同居的愿望暂时没有实现,我也可以换个要求,比如休假日里时时刻刻的耳鬓厮磨,说紧贴才能生存,这样的荒诞时弋也能应允。”
这话说的,好像此刻水中肌肤相依的时弋并非当事人,而是另一个千里之外好哄的笨蛋。
时弋“哦”着点了点头,像是对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赞扬。
“我将那些纯粹却有点苍白的休息时间,变得和时弋有关,他以为我在牺牲、在煎熬,其实我在享受,我会毫无节制地索求。”
“所以下回时弋见着你,第一反应得是这人这回又打的什么鬼主意,千万得防着点。”时弋有点埋怨的语气,“老天真不公平,我们身量相差不多,却允许你藏着这么多的心眼子。”
“你很善良无邪?”池溆轻吹了口气,好像这便会让人褪去伪装、现出原形,“你忘了,我们是同类。”
同类,这个词时弋今晚第二次听了。工作收尾之时,他莫名喷嚏连天,便得了先回酒店休息的恩典。是喻北将他送出公安局大门的,叮嘱了早睡。他便借机说有个朋友来,得外宿。
喻北现出离奇的坦诚,说在路上看见了和时弋撑着同样一把伞的人。这还不够,鬼使神差地,喻北吐露他们应当是同类。
同类?时弋笑笑,打着马虎眼,说咱们确实是独树一帜的正直好青年。
他想,你只爱池溆吗,如果是,那我们才可以算作同类。
“喂,”时弋一派流里流气,屈起的右腿往下游,最后抵在池溆的腹部,生了其他好奇,“你绷了?”
“踩了那么小块,结论太片面,有武断之嫌。”池溆微微眯了眼睛,和时弋使坏的模样差不离。
时弋瞧着这人一副欢迎细心验证的样子,心想万不能冷人的场,因而纤悉不苟地踩了,再循序渐进地磨蹭,从下到上,从左到右。
“一场误会。”可他收脚未遂。
池溆的指尖绕着他的脚腕,“你刚才想说什么?”
时弋招了招手,“兹事体大,请附耳过来。”
池溆乖乖靠过去,奉献自己的耳朵,可时弋嘴巴还没来得及张,他就移开,语气里掩不住的兴奋,“试试浴缸做吗,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时弋用拇指压住他的嘴巴,“等会等会,”他实在多此一举,又没有第三个人,非得传递悄悄话,“我说我在分局对面找了房子,很大,你可以在里面打滚。”
其实他本来想说我等你来,多远多折腾都行。
池溆闻言皱了眉头,“一个人滚多没意思,两个人滚才行。”
时弋不理,他放弃了灌耳朵,“我从门口跑过去五分钟。”
“顶风作案,时警官,我不太敢。”池溆畏缩地摇了摇头,“再说了,如果你就此耽于**,妨碍了你的进步,那我罪过太大了。”
好哇好哇,这怯生生的样子,时弋险些以为自己正在逼良为娼,“小帅哥别担心啦,这种事就是一回生两回熟,抛开脸面就行,”他还放弃了自己是专业人士的说辞,“我会念静心咒的。”
“如果被你鬼灵精的同事发现呢,他们该痛斥你堕落!”
这话时弋真不高兴了,“堕落你妹,金屋藏娇多光荣!”
“那如果忙起来房子空很久,不是很浪费么。”至此,池溆终于卸下造作,水凉了,得寻找其他热源。他的手攀上时弋的脖颈,很轻地吮咬了时弋的下唇。
热的,让人遂心如意、欲罢不能的。
时弋回吻之前,半眯了眼,“瞧这话说的,睡到影帝一回,就不算浪费。”
沈可:??????
瞧瞧池溆老师这手段,为了减轻时弋的心理负担,将一切都归于自己的私欲,可时弋都懂,他也知道时弋都懂
还有,大家伙六一快乐,可爱依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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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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