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都可以对吗？”俞羿程轻声问道。
郑医生的眼底闪过兴奋：“对啊，什么都可以，你想要什么呢？”
说话间，郑医生一步步靠近俞羿程，双手不安分地想要触碰俞羿程。
俞羿程侧身闪开，勾唇笑道：“郑医生，总得先让我说完再继续吧？”
郑医生不舍地收回手，双眼紧紧盯着俞羿程：“是我太急了，你先说，先说。”
“我只是想问问，五楼到底有什么?”
郑医生一怔，没想到俞羿程要问的是这个：“五楼啊……这五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能不去就尽量别去。要是你实在想去送死就去吧，不过我舍不得你去送死啊。至少也得等一段时间再送你上去。你说是不是？”
“嗯……所以说那上面到底有什么?”
见郑医生在犹豫，俞羿程微微叹气，嫌热般地脱掉了外套放在一旁，又故意状似无意地扯开了自己的领口，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和一段锁骨，锁骨下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郑医生咽了口唾沫：“行吧，美人想知道那我还是说吧。”
俞羿程忍着生理上的恶心任由郑医生摸上自己的/腰，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靠近，笑着开口道：“好啊，那我听听。”
“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知道这个医院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了吧？”郑医生盯着俞羿程的双眸，目光有些涣散，“这根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嗯，这样啊。”俞羿程的声音带着蛊惑，双眼的瞳孔不知何时变为了血红色，“那你细说细说。”
“无声医院的下三楼是一个筛选场，决定病人到底要去哪里。”郑医生说着，眼神迷/离，“身强力壮的都会被送到四楼，作为移动的器官供应器。有一些需要培养的会关在笼子里面，以养猪的方式养殖器官。白天一直灌输食物，撑大胃不停增大体重。晚上直接打药让他们陷入昏睡。这样养殖出来的器官有时候会提供给有特殊需求的人食用，或者用于特殊的器官移植……”
“嗯，还有吗？”俞羿程看了眼道具的剩余时间，继续问道，“继续说吧，快一些哦。”
郑医生恍惚了一下，果然加快了语速：“轻症区的是备用的，紧急取用。在器官保存室里面放一晚上后或者直接运输到有需求的地方救人。每成功移植一次，我就能拿到30%的抽成，一次就有十几万呢，还得感谢院长对我的栽培。”
“这样啊。”俞羿程点点头，“四楼说的差不多了，那就说说看五楼有什么吧。”
“五楼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室。”郑医生如实道，“其实我不怎么上去，也没有参加五楼实验室的工作。听说是院长为他的女儿设立的，听说他想要复活她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呢？白白浪费了好多病人去试药。人死了怎么会复活呢？”
俞羿程点头附和：“是啊，人死了怎么能复活呢？这个院长是怎么想的？”
“院长让人在五楼研制各种各样的药物，有时候还会给有钱人提供新型药物，当然，小白鼠都是那些被选中的病人咯。他女儿的实验项目虽然只占了一小部分，投资的有钱人倒是不少。”
俞羿程确认道：“五楼的管理者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是副院长!副院长直接管理五楼，然后院长待在六楼。”郑医生回答道，“我和副院长不熟，顶多认识一个脸吧?院长的话可能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毕竟我也就见过他两次，还是远远地看到的。”
俞羿程点头：“好，明白了。那你对六楼了解多少?”
“六楼只是名义上的手术室，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权限不够。”
“这样啊。”俞羿程双手环住郑医生，轻笑道，“你知道的都说完了吗?”
郑医生的视野逐渐清晰，吞咽着唾沫，却还是下意识地回答：“说完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
“啊～这样啊。那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呢。”俞羿程叹了口气，伸手握住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郑医生还没反应过来，便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心脏已经完全被打穿，血液喷溅，还流出了一些人体组织。
“好了，解决了这个麻烦。”俞羿程理好衣服，弯腰捡起掉落的外套，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型保护球，“白楚寒，你没有受伤吧?这个保护球应该还挺好用的。”
俞羿程说着便解开保护球，正要去碰白楚寒，眼前的小木偶却突然消失了。
俞羿程一怔，以为出了什么差错时，下一秒他便被白楚寒从背后紧紧抱住。
“你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白楚寒压着怒火，哑声道，“谁让你这样做的?”
“很危险吗?”俞羿程尝试着抹掉手上的血迹，却没有成功，“我自己可以解决的啊，把你放进保护球里面是怕伤到了你 ，就像那天晚上你怕伤到我一样。你也是这样子做的啊，难道这样子不对吗?”
白楚寒一噎，松开了俞羿程：“我们不一样啊，我对付池越他们有绝对的把握，但你面对的不一样，那个npc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万一你的计划没有成功呢?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那个npc折磨却无能为力吗?”
“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的把握的，白楚寒。”俞羿程淡声道，“你和我都一样，什么事情都会有风险的，强者也不会永远顺风顺水的。”
白楚寒沉默了片刻，最终转移了话题：“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先把这具尸体处理掉吧。”
“好。”俞羿程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先把他口袋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吧，我记得里面有两张卡。”
“嗯，知道了。”白楚寒蹲下/身翻找着郑医生的口袋，很快摸出了两张卡和一串钥匙。
俞羿程看到了那串钥匙，问：“这是哪里的钥匙?有什么标注吗?”
“我看看。”白楚寒观察着钥匙，“有标记，应该是门牌号。”
俞羿程走到白楚寒身侧蹲下，看到了上面贴着几张小标签，用黑色水笔标注着几个数字，从“401”到了“415”，应该包括了四楼的每一个房间。
“等下出去去看看吧。”俞羿程站起身，“外面的柜子里面有医生穿的衣服，你等下去换一下吧。”
“嗯。”
白楚寒没让俞羿程碰郑医生的尸体，一个人将尸体拖到了墙角，随后拿出道具对着郑医生的脸拍了一张。
没过几秒，一张仿真的□□便出现在了白楚寒手中。
白楚寒戴上面具，无论的身形还是脸看上去和郑医生一模一样。
“这个面具的时效是五个小时。除了戴面具，我还做过一部分微调。”白楚寒解释道，“不然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你现在去换衣服吗？”俞羿程看着白楚寒打开了门走出去。
“对，我换完衣服之后我们再在这里翻翻看吧，应该还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俞羿程跟着白楚寒出了小房间，顺手锁上了门。
白楚寒很快便换好了衣服，换上白大褂后他完全能够以假乱真。如果单凭外貌来识别，没人能发现郑医生已经被掉包了。
白楚寒看向俞羿程，问：“像吧?”
“嗯，很像。”
“我还把他的指纹也复制了一下。”白楚寒戴上特质透明手套，除了自己没人能发现这是带有指纹的手套。
“这里还有一叠病历簿。”俞羿程拉开抽屉说道。
“我看看。”白楚寒拿起一本，“是他以前看过的病人，还有他之前助理的签名。”
“贺佳?”俞羿程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拿起那本病历簿，“她以前是病人?”
“我看看?”白楚寒正要接过俞羿程手中的纸——
“叮铃铃铃铃铃——”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
白楚寒环顾四周，很快便发现了一部亮屏的手机，上面显示着“老婆”来电。
“接吗？”俞羿程抬头看向白楚寒。
“我来。”白楚寒拿起手机，“你先别说话。”
“滴——”——电话被接通，白楚寒按了免提键。
一接通，对面便传来了女人的怒吼声——
“郑常!你又死哪里去了？十五秒才接电话?是去陪哪个野鸡了?怎么，又找了小三啊？我问问你一个月能找几个三啊？吃着我的饭碗还要去乱搞，真下贱!”
“你忘记当初是谁把那个下贱胚子接出那个阴沟的吗？现在过得好了就忘记我了是不是？我爸当初怎么就没把你弄死呢？”
白楚寒听完了对方的怒吼后才开口，出声时已经变成了郑医生的声音：“等我处理好这些就回来，最近医院太忙了，我暂时回不来。你说的那些等我回去之后再解释吧。”
“解释个屁！我看你也别回来了!如果回来就给我把离婚协议签了!一分钱你都别想拿走!你就一辈子烂在那个医院里面好了!别想让我把你捞出来了!”
对方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只剩下一阵忙音。
“可惜不能让那个叫郑常的回去签离婚协议了。”白楚寒幽幽道，“有妻子了还玩这么花，但他妻子可能也是这个灰色产业链里面的一员。不过这些应该和我们的主线没有什么关系。”
“有不少护士是由病人转变的啊。”白楚寒翻看着资料，“那个护士长也是，还有几个我看到过的男护工。”
“应该是那个医生威逼利诱的吧?”俞羿程猜测道，“毕竟刚刚那个郑医生就说了我要是顺从他的话就能让我当护士，可能有一部分无声医院的工作人员就是这样从病人变成护士的。不过应该也会有护士被降级变成病人。”
“这些都不重要了。”白楚寒没有再从郑医生的抽屉里面翻出什么东西，“我们该出去看看了，还得上一趟五楼。”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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