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是文官之首,只是他的长相并非那种典型的温润书生长相,而是面微白笑清浅,棱角却十分分明,倒有几分坚毅之感。
玄色衣袍被风吹起一角,孙大年已是被这风吹冷了,直打摆子:“大大大人,小人失言,小人失言。”
他还想扬手,自打嘴巴,但人被护卫扣住,动弹不得,眼睛发红,隐隐有了泪光。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都是小人醉后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孙大年同伴虽没见过沈问,但听到沈问的话,也明白过来眼前是何许人。
当即悔不当初,作甚要与那孙大年吃酒,怎么就遇上了这惹不起的“菩萨”!
“大人饶命,饶命啊!”
二人一同开口,沈问懒懒掀开眼皮看二人一眼,浅浅笑了下,“怎么?本官是吃人的老虎?怎么怕成这样?”
二人又慌忙摇头,可下一瞬,孙大年的惨叫声传来,“啊啊————”
整个巷子的飞鸟都被惊起,贺兰舟望过去,竟是沈问脚下用力,一脚将人肩头踹骨折了。
贺兰舟:!!!
他此时已经觉得,是有人故意以沈问的名义指使孙大年,哪想到孙大年竟信以为真,嚷嚷出来,还好巧不巧地被沈问撞见。
沈问被人蹬鼻子上脸冤枉,怎能不气?
贺兰舟虚虚擦了擦额上的汗,真是老人说得对,大白天喝酒的,哪有正经人。
这孙大年岂止不正经,简直胆大包天!
可下一刻,就听沈问道:“是本官让你做的,可本官有没有叫人告诉你,把嘴巴封严了!”
贺兰舟:!!!
妈妈啊!我不想听。
他捂住耳朵,欲哭无泪。
“砸都砸了,人却没死,还有脸到处乱嚷?”沈问一脚将人踢开,孙大年身后护卫及时松手,孙大年倒地捂着肩膀惨叫不止。
“真是无用至极!”
沈问淡淡扫了眼二人,看出二人眼底的惧色,他摆摆手,护卫忙将两人拖走,二人愣是未发出一个闷哼。
贺兰舟:瞧瞧,这才是大反派的模样。
嚣张、太嚣张!
这样比起来,原主算计男主的那点事,算什么?!
就是阴沟里的小反派!
贺兰舟晃晃脑袋,回过神,一抬头就见沈问已至他身前,早听闻这位宰辅文武双全,今日一见,实在了得。
要不是他担心脖子上的那颗,他是真的想夸赞一番。
但此时,他全无心情。
他仰着头,睁着一双无辜的圆眼。
日头已渐渐有下落之势,日光斜斜倾泻,洒在沈问肩头。
沈问倒是和颜悦色,与对孙大年二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他含笑睨着贺兰舟,贺兰舟却浑身一激灵。
那人问:“这位郎君看着很面善,可是朝中官员?”
此朝反派众多,这些反派虽然行为狠辣,但为官却是很有一套,如沈问,身居宰辅,但朝堂上六品以上的官员,他都能叫出名号。
还好,贺兰舟是七品。
正松口气,头顶那人问:“汝唤何名?”
一品大员如此发问,贺兰舟是不得不报出名字了,心里暗道今日倒霉。
他抬手作揖,很是拘谨回道:“下官翰林编修贺兰舟。”
想想,他又补了一句:“今日奉掌院之命,前去闵王府探望,路上遇两只野猫追逐,竟一时忘了时候。”
沈问这才敛了笑意,眸色深深地看着他。
半晌,沈问开口,拉了个长调:“哦——”
“竟只是个七品小官啊。”
“贺大人机敏聪慧、审时度势,只做一个七品小官,倒是可惜了。”
贺兰舟愣了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沈问这语气,倒并不是阴阳怪气。
他抬头望了眼沈问,后者只是摇头笑笑,并未再开口说什么,就连刚刚孙大年所说之言,贺兰舟听到多少,沈问都没在意。
经此一遭,贺兰舟去闵王府都提不起劲,到了那儿,只是与管家简单攀谈了几句,将备好的礼物送去,就往家走。
闵王入京,最为信任的自然是他的副将,若是品级高的大臣前来,势必是他的副将相迎。
但贺兰舟这样的小官,来此一是打听一下闵王的情况,二是看看闵王府有没有那砸人的消息。
如今第二个已是知道,第一个,这管家许也是沈问命人安置的,闵王的情况,只怕不会好几分。
也不知道闵王到底犯了沈问什么忌讳,真是要把人给弄死,那左都在京城外的大军又如何是好?
贺兰舟摆摆脑袋,这些事,与他这样的小官没什么关系,他现下最重要的,是要想想如何接触那些反派,好做第二个任务。
本来,他今日还想着备好鱼肉蛋,邀他那反派死党前来,做做任务,哪成想今日遇上沈问,到底没了兴致。
也不知孙大年二人会如何,贺兰舟一路心事重重回了家,晚上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早早就睡了。
次日一大早,又要早起上朝。
因昨日晚间没吃东西,贺兰舟一早起来便饥肠辘辘,可他住的地方,到底不是玉带巷,离皇宫有段距离,是没时间自己做些吃食了。
他简单收拾了下,将衣冠拾掇整齐,便往皇宫的方向匆匆而去。
路上有家包子铺,怕待会儿上朝闹笑话,他买了两个包子。
路上急急地吃了,转过巷口时,遇见两个更夫。
那两个更夫见了面,相约去吃碗馄饨,其中一人说:“昨晚上河边死了人,给我吓的哟,当即报了官。”
“可知是何人?”
那人摇摇头,“不过有个衙役似乎认得其中一人,听说是个会水的船夫,也不知怎么淹死了。”
另个更夫感慨:“哎,这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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