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人意料的是，老人楞了一会儿后，同样无奈地笑着说道：“希望这个故事不要变成真的就好，不然……”
老人将手抚在莫墨头上，轻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会有很多人想杀你的。”
莫墨接受了老人亲切的抚摸，在他说完后，他心里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久久不散。这种感觉不同于任何感觉，只是一种将内心话讲出的，内心再无阻拦的快意。这种快意如同猛兽出栏，令人深感恐惧——
“但是没关系，只要有穆白在，我舍不得变成怪物。”
“只要有莫凡哥在，他不会原谅变成怪物的我。”
老人盯着莫墨，随即露出一丝笑意，示意他说下去。
莫墨随即便岔开话题问了老人一个他很在意的问腿：“老先生，您当初说‘我们明珠再见吧’，您是明珠学府的人吗？”
“是。”老人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莫墨的问题。
“那么，明珠学府，有特招生吗？”莫墨的眼睛亮晶晶的，紧紧盯着老人。
“哈哈哈……你这是想让我为你的莫凡哥开个方便之门吗？”老人听了刚刚莫墨的故事，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话也不是这么说，老先生，我只是帮莫凡哥问问情况，又没让您帮我们作弊！”莫墨嘿嘿笑道，他脸都红透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
“就像你们所了解的，明珠学府在招生中有特别加分的系分别有三个：黑魔法中的‘诅咒系’，次元魔法中的‘空间系’和‘召唤系’。假如他是这三个系别之一，他只需要初阶第三级就能过。”
老人呵呵笑着，紧接着又说道：“他和你一起来的？我可以帮他看看他够不够格。”
“真的？！”莫墨很兴奋，他没想到这个事真的能成，一时间开心地涨红了脸。
……
“小墨，我可算是出来了。”不一会儿，莫凡拿着星之痕费劲地从里面挤出来，走到莫墨身边，却看到一位陌生的老人正站在莫墨身边打量着他。
老人很显然是看到了他手里的两个星之痕，说道：“小伙子，你就是博城的莫凡？”
“老先生……？”莫墨念叨了一句，抬头看向老人，却看到老人让他嘘声的动作，不由没继续说下去。
“老前辈是小墨什么人吗？”莫凡看到了莫墨和老人的互动，压下情绪问道。
“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相反你，才是他的什么人。”老人再次抚上莫墨的脑袋，莫墨没说话只是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离不定，像是在确认什么。
看出对面人绝无恶意，莫凡才松了口气，说道：“老前辈，我这个人仇人有点多，还请你多多担待了。”他看出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个普通人，而且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仇人？”老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莫凡，好像对他很是满意。
“当然是黑教廷那帮畜生！”莫凡前进几步，近乎平静地说道，但一提起黑教廷他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看。
莫墨一看莫凡脸色不好看了，立刻跑过去拉拉他的衣服，似乎是想让他冷静下来。
莫凡感受到莫墨的动作，调节了自己的脸色，对着老人继续说道：“老前辈有什么指教吗？”他早就发现这位老人一直在打量自己，就像小时候自己那个体育老师打量自己一样，像是在看他的深浅。
“若是你入了明珠学府，可算是能治治那帮天才的气焰了。”老人笑呵呵地说道，但他紧接着就说道：
“但以你的实力，如果现在加入明珠学府，虽说也是天才，但也算不上是真正的妖孽。”
“你要明白，明珠学府不缺少天才。”
“老先生，所以莫凡哥到底够不够加入明珠学府啊？”莫墨追问道，他有些着急，担心莫凡再一次被否认。可莫凡却拉住了他，对着面前的老人用最好的态度说道：
“我明白了，谢谢前辈。”
老人点了点头，转头对莫墨说：“莫墨，你过两天来明珠学府考核吧，以你的实力应该是足够通过考核的。”
莫墨本想追问莫凡的情况，但莫凡一直拉着他，似乎是不想让他继续问了。于是他只好点点头，似乎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那我们几天后再见。”老人对着两人挥挥手，抬手重新正了正自己的毡帽，消失在人群中。
“这是个高人啊，小墨。”在老人走后，莫凡扭头对着莫墨说道。
“嗯……莫凡哥，你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莫墨询问着莫凡，语气里带着些许委屈和不满。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小墨。”莫凡又是一次叹息，紧接着说道：“他是说我不算是真正的妖孽。”
莫凡在说这句话时，表情很复杂，复杂到莫墨都感觉到他的情绪是低落的：“莫凡哥？”
“其实在博城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真正的天才，天纵之才。”莫凡晃晃头，摸摸自己的脖子继续说着：“可是现在看来呢，也就那么回事吧……”
“……”莫墨没说话，但他坚定的眼神却告诉着莫凡他并不认同莫凡刚刚的话。
“行啦行啦，拗不过你……”莫凡抓抓头发，颇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就坐车去浙江魔法学府看看？心夏不是想去那儿吗？”
“那走吧。”莫墨扭过头来，拉拉莫凡的衣袖，快速跑开了。
莫凡仰视着莫墨前进的背影，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轻声喃喃道：“我一定好好修炼……”现在他感觉，自己被小墨、猴子、心夏崇拜得有些飘飘然了，而这位老人的话点醒了他，自己不过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罢了。
不过，身边的家人如此支持他，身边的朋友如此信任他，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辜负他们的期望？
不过努力变得更强罢了。
我大莫凡，怕什么！
“莫凡哥？”前方传来莫墨的呼唤，莫凡赶忙应了两声，随后跟了上去。
两人走过茫茫人群，最后重新走进地铁，向着浙江魔法学府前进。
……
浙江，杭州。
公交车上，窗外繁花似锦，小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而在那鸟雀不曾飞过的地方，还有一片巨大的湖泊。
莫墨原本一直看着窗外，但现在却突然扭头对着莫凡说道：“莫凡哥，那个是什么？”
莫凡原本在闭目养神，这时也睁开双眼，看向莫墨指向的巨大湖泊说道：“那个是杭州西湖，很出名的。”
“哦……西湖啊……”莫墨继续趴在窗子上观望，眼眸却动了动，小声说道：“可我觉得下面有东西啊？”
一听莫墨这话，莫凡也没往心里去，反而玩心四起：“小墨，听说这种地方，都会有世外高人和神秘古兽……”
然而这次再也没有讨厌的老教授搅局，莫凡安安稳稳地讲完了自己刚编的故事，看着明显是有些相信了的莫墨，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所以，当两人折腾半天好不容易到达浙江魔法学府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所以人家根本没让我们进去啊……”
“说着什么禁止参观，我们根本不是来参观的好嘛……”
但现在两人坐在路边的花坛边，莫凡正骂骂咧咧地啃着路边买的馍饼，莫墨则是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骂着骂着，莫凡的电话突然响了，这让他不得不闭了嘴，掏出手机看了看，一个陌生号码，随即摸不着头脑地接了电话：
“……唐月老师，怎么是你？你怎么打来了？”
莫墨一听熟人的名字，停下了思索，开始注视着莫凡。
“我在哪儿？我在杭州啊！”
“什么？你也在杭州！”
“执行任务？还要带上我？唐月老师您到底何方神圣啊，能不能给学生我透露那么一点点？”
“能帮我觉醒吗？”
“哎对了，我想要浙江魔法学府的治愈系资料，你那儿有吗？”
“那成吧。”
莫墨就这么一头雾水地听着莫凡打完了电话，看着莫凡重新振奋起来：
“小墨，我们回去吧，等你莫凡哥搞完这一票，资料就有了！”
莫墨惊讶地点点头，随后像是第一次认识莫凡一样打量着他，问道：“莫凡哥，唐月老师找你？”
“是啊是啊，小墨你就放心回去报道吧，资料交给我了。”莫凡自信地一抬手，拍拍莫墨的肩膀，随后继续说道：“我就先不回去了，麻烦你自己回去了，跟爸说一声。”
“好。”莫墨点点头，顺从地看着莫凡跑上了去郊区的公交车，自己则是原路返回，坐上了回上海的车。
但这次，奇怪的感觉却伴随了他一路。
在上海才刚下车，莫墨就停下了脚步，他总感觉有人在看他，但每次扭头看去都只见茫茫人海。最后他只能皱了皱眉，却也继续前行离开了车站，只留下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车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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