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墨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立马凑了过来，坐在了穆白的另一边。他心里其实挺开心的，虽然不知道穆白为什么不喜欢苏游，但至少对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穆白从刚才招呼莫墨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苏游，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苏游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莫墨凑了过来，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反应。这也让他有种无名火没地方撒的感觉，反倒是因此冷静下来了。
“你要聊什么？”穆白再次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苏游。
“也没什么，就两个问题而已，也可能是三个。”苏游摇摇头，接着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就直接问了。”
“……你说吧。”穆白撇过头，看向莫墨的眼睛，两人因此对视——被穆白盯着的感觉很特别，穆白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但莫墨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不止有穆白在盯着自己，还有另外的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第一个问题，你见过堕落之影吗？”苏游打断了两人的对视，而随着穆白将眼睛移开，这也让莫墨那种被窥探的感觉消失了。
‘堕落之影？’莫凡和许昭霆对视一眼，他们知道穆白有秘密，但没想到却是这种仿佛只在小说里存在的东西——
堕落之影，就是人的魂，俗称灵魂，也被长辈们叫不干净的东西。传说人在小的时候，能看到亡者的灵魂，可他俩都没见过类似的东西，可能是因为他俩不算特殊之人？
“见过。”穆白顿了顿，说道。
苏游露出了然的神情，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你认识希怡吗？”
“……她是我的母亲。”穆白回复道，表情里流露出几分忧伤。
莫墨是知道穆白的母亲很久之前就去世了的，于是下意识拉住了穆白的手，盯着他的脸。
“我明白了。”苏游点点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望舒吗？”
“知道，但妈妈没告诉过我他是谁。”穆白很坦率，他知道自己在这些话上骗苏游没有必要，更何况对于苏游所提出的问题，他也没有撒谎的本钱——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需要从苏游那里得到消息。
“我明白了。”苏游点点头，他重新站起身来，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一会儿穆白跟我去一趟博城，你们其他人就在学府好好修行吧。”
而对于苏游的话，莫凡没什么意见；许昭霆看了眼莫墨，也表示自己没有意见；而莫墨却拽着穆白的手，有些慌乱地问道：“穆白，你不带我去吗？”
穆白摇了摇头，开口道：“这次我不希望和你一起去。”
“可是……”莫墨不是不信任苏游，而是舍不得穆白就这么走了。他低下头，牙齿咬着嘴唇，不太愿意放手让穆白离开。
“小墨，让穆白去吧，你也给他自由活动的时间。”莫凡对有些慌乱的莫墨说着，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弟弟露出这种表情，就像被抛弃的小孩子。这让莫凡心里很是不好受，这也让他知晓了莫墨心里究竟有多么孤独寂寞。
“……我知道了。”莫墨还是明事理的，低着头慢慢松开拉着穆白的手。
而这时，穆白也对着莫墨说道：“谢谢你，莫墨。等你放假了，我们古都再见吧。”
说着，他把自己身边外衣披上，走到苏游身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随时都可以。”苏游想要拍拍莫墨的肩膀，但还是没有动，只是回答了穆白的疑问。
待他们两人离开后，莫凡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但怎么也想不出点子来，于是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许昭霆；许昭霆叹口气，下床走到穆白的病床边坐下，与莫墨并肩，说道：“大家都知道你舍不得穆白走。”
“可他还是走了。”莫墨低着头回道。
“我倒觉得他很在乎你呢。”许昭霆说道。
“我没有患得患失，我只是想静静。”莫墨叹口气，随后又接着说道：“可我总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他，昭霆……”
“每个人都有秘密，这是肯定的。”许昭霆说着，看了眼同样小心翼翼凑过来的莫凡。
“他刚才和苏游说话时，他的眼神好陌生。”莫墨纠结着捻手指，脸上的表情异常难过：“就好像他，不是我的穆白。”
“……那你觉得穆白是什么样的？”莫凡反问道，他反而没看出来穆白的异状，只是觉得穆白好像有些摆烂了。或者说，是不装了……
“温柔……漂亮……善良……”莫墨仔细思索着穆白的特点，随后将它们说出来。
可当他重新抬起头来时，面对着一脸严肃的莫凡，他反倒不那么坚定了。
“我不这么认为，我倒认为他，自诩清高，总是忧心忡忡的。”莫凡摊摊手，随后对许昭霆说道：“你认为呢？许昭霆？”
“我和他交集不多，就感觉他有点少爷做派吧。”许昭霆说道。
看到莫墨还是一副不理解的模样，莫凡才继续往下说：“明白了吗？小墨。每个人眼中的人都是不一样的，哪怕他是同一个人。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没有一段关系是永恒不变的。”
“……”莫墨愣住了，以前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话。
“在你观察一个人的时候，你看到的永远是那么一个点，而不是一个面。人是多变的，你不能因为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就否认他的存在。”莫凡补充道，而一旁的许昭霆同样开口道：“外人眼里的莫墨，你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不知道。”莫墨开口道，他从不知道外人是怎么评价他的。
“有人说你是个孤僻的天才，有人说你是个披着温柔外衣的伪君子……”许昭霆说着，但他很快补充道：“但只有认识你我才知道，你只是个善良的笨蛋。”
“也许我看到的不是真正的你，但我愿意相信这就是真正的你。”
“穆白也是这样，我们之所以会看到不同的他，只是因为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你。”
“……”莫墨很震惊，他没想到会从许昭霆口中得到这样的结论，他只偏心你。一瞬间，他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却也多了几分愧疚。
“对不起，莫凡哥……对不起，昭霆……”莫墨开口道，他把头重新低了下去，他是在愧疚。
“反正绿茶不知道，我们无所谓的。”莫凡揉揉莫墨的脑袋，揉乱了他的头发。
“我会和穆白道歉的……”莫墨有些哽咽地说。
“他又不知道，你道歉干嘛。”莫凡很硬气，继续说道：“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和许昭霆知，谁会出卖你？”
“哈哈……”许昭霆和莫墨被莫凡逗乐了，一时间压抑的气氛也没了。
可在他们看不到的背后，黑影一闪而过，带去了黑暗中的消息——
两人步行在博城的街道上，这里经过了灾后重建已经是很美好的一座城市了。而这时，一道黑影附在了其中一人身上，他顿了顿，才继续往前走。
“你不相信莫墨吗？”苏游反问道。
“……与你无关。”穆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本以为莫墨刚刚的不安是因为隐藏了什么才让黑影留下通风报信，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自己对别人的态度。
而那个别人，现在正在自己旁边……
穆白压下心中的愧疚，再次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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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8.封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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