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在发小那声“哥”的招呼里回神,还没来得及放开搂着的女人,就看到了发小身后的方可,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却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澜。
方可看了他没一会儿就跟发小说了些什么,转身就走了。
李律动作快过脑子,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往外追去,却在门口被发小拦住了:“哥你干啥呢?”
李律咆哮道:“方可怎么会在这儿?!”
发小一脸莫名:“不是哥你自己带她来的吗?而且你现在也太荤素不忌了,带嫂子来还跟其他女人搂搂抱抱?”
“我脑子有问题还是你脑子有问题?我带她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发小突然醒悟过来,李律在这里的事情是自己捅穿的,方可是跟其他朋友来的,本来应该擦肩而过的一桩偶遇,因为自己要演变成家庭大战了。
发小大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抓住李律胳膊的手也松了劲。
被李律抛下的两个女人黏黏糊糊地上来撒娇,被李律甩了脸子,转而又殷勤地贴上了发小。发小现在实在是无暇他顾,他被李律跟方可两人搞得头大,男人在外面玩可以,但是不能当着老婆的面玩,这是李律跟发小一贯的原则和准则,今天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他哪来的心思应付其他女人。
李律甩了一帮人,追到了停车场,却只见方可的车拐了个弯绝尘而去。
李律在停车场吹了会儿冷风,稍微清醒了一些,给发小发了消息说自己先回去了,就坐上车走了。
他不想回郊区别墅挨方可的冷脸,也不知道该跟方可说些什么,毕竟是实打实地被方可撞了现场,实在是没什么可解释的。而且,这么多年来,方可对自己这点事不说一清二楚,也是心知肚明,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较真的地方吗?虽然李律不知道有什么好较真的。
李律回了自己市中心的公寓,这里一直以来都是他工作繁忙回不了别墅的暂居之所,跟方可结婚的前五年,夫妻俩工作日一直都住在这里,上班方便。从五年前开始,方可拒绝他的一切靠近行为,搬回了郊区别墅,这里成了他的常居处所。
房子是一梯一户,**极好,三百多平的屋子除了家居就只有李律一个人,冷清又空旷。
李律到储藏室找了瓶酒出来,自斟自饮,冰箱里还有钟点工做好的饭食,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吃。
客厅里灯没开,李律就着厨房和屋外的光线,找到阳台的椅子躺了下来。
这几天是农历月初,虽然天气不错,但是月亮只有一个弯钩,城市里光污染严重,星星也难得能看到几颗。
李律一边喝酒一边想着跟方可过往的点点滴滴,最终回到了前几天钟医生最后说的那句话,找女性亲友讨论一下情感问题。
李律摸出手机,通讯录里是各式各样地女人的联系方式,他从头滑到尾,居然不知道找谁合适。半晌,手机被李律扔回身边的小桌子上,没一会儿自动熄了屏。
李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微亮。凌晨的寒气吹的李律打了个哆嗦,他整个人像是刚从凉水里捞出来似的,摸不着什么热气。
李律揉了揉脸,回卧室泡了个热水澡,人才缓过来。刚刚放下心来,李律就打了个打喷嚏,接着又打了几个。李律心道糟糕,怕是要感冒,找到家里的药箱却发现药全都过期了。
李律翻了翻秘书发给自己的行程,今天却是休息不了,北京的项目今天要开一个远程总结会,柳恒也要参加,下午跟S行的行长还有个应酬。
离上班时间还有四个小时,李律给自己定了个闹钟,倒头睡了。
秘书刚到公司楼下就接到了李律的电话,让他给自己买点感冒药。秘书问他什么症状,李律说鼻塞头晕还有点发烧,让他看着买一点应付着就行。
秘书拎着一袋子各自各样的感冒药送进总裁办公室,手上端着刚在茶水间接的温水。李律已经坐在办公桌后工作了,看着精神却是不如平时,脸上还有些发红,应该是烧的。
秘书放下温开水,从药袋里把药掏出来一个个看说明书,顺嘴问李律是热感冒还是冷感冒。李律敲键盘的手停了一会儿,才说应该是冷感冒,昨晚上睡觉着了凉。秘书拿了几盒药,按出药片放到一边,说:“这几种药应该是对症的,李总你先吃点,其他的我带走了,开完会您还是得去医院看看。”
“嗯。”李律轻声应了。
十点钟的项目会议准时开始,柳恒在北京项目会议现场,项目负责人简单地做了一个阶段性汇报,然后各小组负责人详细汇报项目现阶段进度和遇到的问题,柳恒和李律分别问了些问题,四个小时就一晃而过。
会议结束的时候,项目上的员工跟柳恒打了招呼出了会议室,李律的连线还没切断。柳恒看着他的脸色关切地问候了他一下身体状况,李律笑说没什么大碍,小感冒而已。两人寒暄了几句,柳恒突然说道,柳灵过两天要到S市玩一趟,说是一直在家里念叨着方可姐姐,想去看看她。
李律心中诧异,面上却微笑着应了,说会好好招待柳灵妹妹的。聊完这事儿,柳恒就切断了连线。
柳灵什么时候跟方可有了交情,李律无从得知。
几个月前柳灵贴着自己的时候,李律还犹豫过要不要接受这姑娘,毕竟这不是一般欢场上的女人,一个处理不好,不仅家里要闹翻天,集团也要牵涉进来。不过后来柳灵主动断了联系,他庆幸的同时也稍有遗憾。他记得当时柳灵跟方可的关系可是肉眼可见的不好,后来发生了什么?
李律头疼地想撞墙,他喊来秘书,让他安排集团财务副总替代他去赴下午的约。
坐班的门诊医生问了详情,开了单子给李律去做检查,司机忙着跑前跑后给他缴费拿报告。
医生看了报告,说是细菌感染,没什么大事,开了些药就打发李律走了。司机站在一边,不赞同地问医生:“医生,他发烧挺厉害的,要不给他挂点滴啊?”
“我们现在是非必要不建议挂水的,要是病人强烈要求,这个指标也不是不能挂。”医生说完视线便转回了李律脸上,询问他的意思。
李律头痛难忍,整个人都有点晕,闻言点点头,说:“挂吧,太难受了,挂水好得快点。”
李律在专门的挂水室打点滴,司机坐在他身边帮他看着,嘴里还在嘀嘀咕咕:“早上就难受了,应该早点喊家庭医生过去看一看的,拖到现在人也难受。”
李律没精打采地回:“喊了家庭医生,又要惊动家里一帮子人,不得消停的。我眯一会儿。”
司机点了头,说他看着呢,让李律安心睡。
点滴很快就挂完了,护士来拔了针也没弄醒李律,司机给他按着止血棉球,也没叫醒人,让他多睡会儿。
李律没多睡多久就醒了,醒了就说要回方可那。
方可不在家,佣人说是一早就出去了,也没说去哪里,自己开车走的,没用司机。
李律精神不济,问完也没在意,让佣人晚饭给自己做点清淡的,太太的还是按太太的胃口准备。
方可到家已经八点多钟,李律吃过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正坐在小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方可回来还打了声招呼,意料之中没得到方可任何回应。
佣人问方可有没有吃过晚饭,方可点了点头,让佣人自己忙去了。
方可正准备上楼梯,就被李律从身后抱了个满怀。莫名其妙的男人,方可想。
方可拖着身后沉重的男人一起往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李总,想女人了回来这里做什么?外面大把的女人等着您临幸,还是说您是回来签离婚协议书的?”
李律却不搭理方可的话,自顾自地咕哝着问话:“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方可停下脚步,道:“我想我作为一个成年女性,有自己的私生活,没必要跟李总事事交代吧?李总也没有把所有行程都一一给我交代啊。”
李律为难,是方可自己说的不要让外面的女人闹到她跟前,她现在又问自己的详细行程做什么,知道了不是白闹心么?
“昨天的事……”李律迟疑开口,却被方可直接打断:“昨天的事是我越界了,我不应该找上门去的,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是我昨天喝多了脑子不好犯抽了,事情已经过去就不用再提了。”
方可轻轻推开李律,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我不知道你最近的反常是想做些什么,但是我的想法五年前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如果我们俩不是坐下来商讨离婚协议书该怎么写,那其余的沟通毫无必要。”
“你就这么绝情吗?丝毫不给我弥补的机会?”李律语带哭腔,可能是病中情绪脆弱,眼下显出了几分示弱的意思。
“你从来也没想过要弥补吧?你外面女人都没断过,你这是想过弥补的意思吗?”
“那我断了你就会原谅我吗?!”
“不会。”
“那断了有什么意义?”
方可头疼,她永远无法走出李律的逻辑怪圈,李律总是用自己的逻辑为自己辩解。她甩开李律,走进卧室,摔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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