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封父带着封烈从书房走出来,一老一少,一前一后,顺着楼梯缓缓而下。
彼时,温念早已经重新穿好衣服,正浑身僵硬,就像是否罚站般,满脸拘谨的立在沙发边。
从小到大,她受过的苦太多,但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度日如年。
羞愧,窘迫,尴尬,不知所措,温念深深垂着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此时见到封烈从楼梯上下来,顿时像见到救星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眼眶微微泛红。
看她那没出息的样!
封烈双手插兜,仍是一副漫不经心,凡事都不往心里去的样子,见到温念,却忍不住磨了磨牙。
心痒痒,手也痒痒,每次见到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都像是长了草一样,浑身刺挠。
TM的……想狠狠咬上一口。
然后像吃苹果一样,将她那莹白又小巧的脸蛋,‘咔嚓咔嚓’一口一口全部吃掉!
脑子里咬牙切齿的想着,封烈的眼底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与渴望交织在一起,他呈现出来的样子,就是更不耐烦,脸色也更臭。
温念站在楼梯下,仰头看着封启宁冰冷打量来的眼神。
她见封烈脸色不好,心中更是七上八下,愈发忐忑。
温念就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孤儿,没父母教导,没心机,也没城府,心里头想了什么都毫无保留的表现在脸上,就像是一杯透明的水,格外好猜。
封启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越是观察,心中越是满意。
单纯好啊,单纯就不会玩心眼,也好掌控。
他对着封烈点了点头,封烈想说什么又没说,不情不愿的转身去了封母所在的茶室,如此,客厅里就只剩下温念与封启宁两个人。
封启宁轻轻笑了笑,有一说一,在刻意收敛气场的时候,他看上去还挺和善的。
“你叫温念?”
封启宁温声问道。他身材高大,却并不算健壮,有些消瘦。头发花白,形象气质都很像我们在新闻中经常可以见到的那种大人物。
见他语气温和,温念绷紧的心略微放松了些,怯怯‘嗯’了一声。
封启宁轻轻点了点头,又问了温念一些生活上的问题,比如家里都有谁,现在住在哪,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之类。
对方的语气和态度完全是关心的样子,温念最难以抗拒的就是这种来自长辈的关心。
她不知不觉眼眶就有些湿润,吸了吸鼻子,没有抱怨,也没有诉苦,就说自己父母都不在了,是个孤儿,从孤儿院出来后,就跟着一个阿姨一起住在灰影巷里,没遇到什么困难。
对她的说辞,封启宁没评价,只又问了她一些学习上的事。
温念不知原因,但也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嗯,不错,是个好姑娘。
虽然是个身份低贱的泥巴种,但头脑清晰,反应也快。更重要的是,心思澄澈,没有坏心眼。
封启宁那是什么人啊,封家的家主,长年身居高位,看人很准。
温念有没有隐藏,有没有伪装,他是一眼就能看破的。
简而言之,在他这里,温念算是初步通过了考核,
想到这,男人轻轻拍了拍掌,很快就有两个穿着黑衣,身形矫健的男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
黑衣男形如鬼魅,无声无息的窜到温念身边,给她吓了一跳。她紧紧捂住嘴巴,才忍着没有发出一声尖叫。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两腿发软,心里更是止不住打鼓,就见封启宁一抬手,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拉住她的肩膀,就往门外走。
与此同时,封启宁看似温和,实则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阿烈,我答应你,可以让这个女孩暂时跟在你身边。但只有一条,不能让她怀了你的子嗣。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先给她做个绝育。”
绝育?!
温念猛地瞪大眼,就见封烈慢悠悠从茶室中走出,仍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爸,这可是你说得啊,千万别反悔。以后我的事,你都不能再插手。”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还不是你太胡闹!看看人家裴瑾,哪里需要家里人操心?你们还是朋友呢,就不能向他学学?”
“得,得,得,又来了!我早说过,裴瑾是裴瑾,我是我,你别总把我们放一起比较!你要是那么喜欢他,您就认他当你儿子,我也没有意见!”
“你……你……”
封烈嘴尖牙利,将封启宁气了个仰倒。
父子两个你来我往的斗了几句嘴,没人注意温念,也没人在意她的绝望。
温念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很快就流了满脸。
她颤抖着身体猛地挣扎起来。
绝育?什么叫绝育!
这个词在她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多可怕啊,无论怎么看,这个词语都不像对人,更像是对猫猫狗狗一样的宠物。
所以,在封烈的眼里,她也是个宠物?一个没有任何思想,没有尊严的附属品……
她早该知道的!
可为什么心脏还是这样痛?
温念摇着头,泪水一滴滴染湿衣襟,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个她以为是救赎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深渊。
温念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在这群高高在上的权贵中,她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无论是齐天娇,还是桑桑,或是封烈,都没有什么不同。
温念挣扎着,被两个黑衣男向门外拖去,即将出门的瞬间,她张口叫了封烈的名字。
男人本就心烦,听到声音有些惊讶的转过头,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又哭了,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了?能和我在一起,你不高兴?”
“温念,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为我受点委屈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哭哭啼啼!”
男人不耐烦的冷冷质问着,封母走了过来,小声与他说着什么,他很快移开目光。
温念瘦小的身体彻底被两个黑衣人拖出门外,无助的哭泣声被隔绝在黑夜呼号冰冷的风中,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封烈的身影明明伫立在水晶灯暖白色光芒下,却像是被蒙上一层阴影。
就在这一刻,
她的太阳,熄灭了。
……
两个黑衣人带着温念来到别墅旁的一栋小房子里。
温念没有再挣扎,因为心里清楚,当实力差距到一定程度,弱小者拼尽全力的反抗,对于强者而言,也只是无关痛痒的笑话。
从没有一刻,她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的弱小。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从小到大,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经历了无数次。
上天为什么总是对她这么残忍?
为什么,她总是只能作为一个弱者?
作为一个从小失去父母的孤儿,相比于普通人,温念对家庭的渴望更强烈。
绝育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也更大。
人生在世,能够拥有的感情本就不多,友情来来去去,总是很难持久;爱情宝贵,却可遇而不可求;唯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是最容易拥有,也最难割舍的。
可她命苦,连续两辈子都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无牵无挂。
天知道,她多么想拥有属于她的父母,多想拥有温暖的家庭,多想,拥有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可如今,这一切都毁了……
别墅旁的房子是一座小型诊所,医生护士都是专门聘请的,只为封烈一家服务。
医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式各样的仪器,都是温念从未见过的样子。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态度很温柔,让她不要紧张,脱下衣服躺到一个半圆形的白色仪器中……
金属质地的盖子缓缓合上,温念恍惚觉得自己好像一具躺在棺材中的尸体。
她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说不出是恐惧还是绝望。
小小的女孩慌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徒劳无力的想要从仪器中逃走。
突然,仪器顶端的深蓝色灯光亮起,然后满眼都成了一片幽深。
温念只觉得身子一凉,四肢软绵绵的,就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即使强撑着眼皮抵挡,依旧挡不住越发汹涌的困倦,和昏沉感。
灵魂仿佛漂浮在半空,迷迷糊糊中,温念感觉一根十分硬冷的金属管子顺着她两腿之间慢慢伸了进去……
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
等到温念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她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白炽灯发出的刺目灯光,她快速眨了几下眼,脑子木木的,依旧不太清醒。
她就这样睁着眼睛反应了一会,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心中顿时一阵刺痛,说不出是失望还是绝望,又或者只是灯光太过刺眼,眼眶不知不觉红了一圈。
在她身侧,封烈斜倚在宽大的沙发上,正有一塔没一搭的用智脑玩着最近流行的一款格斗类游戏,像是感应到什么,转过头,才发现温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蜷缩着身子窝在床上哭得一抽一抽,小脸惨白着,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烦。
“艹,怎么又哭了!”
封烈是真的烦了,看着小姑娘默默流着眼泪的可怜模样,心里就像是被一根钢针刺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他顾不上正进行到紧要关头的游戏,将手里的智脑一扔,长腿一迈,直接跨到床上,从背后将温念搂进怀里。
“怎么了?很疼么?”
问着话,他的手也不老实,顺着温念的小腹就向下探去,温念浑身一抖,像虾米一样夹紧双腿,挡住他作乱的手。
“别怕,我就是看看。”
封烈挑眉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才刚做过手术,我就是再禽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你做什么。”
说着话,见温念哭得可怜,又俯身亲她的脸。
从沾着泪珠的眼皮到鼻子,再到到还微微红肿的脸颊,最后就是嘴巴。
本是想浅尝辄止的,这一亲,就停不下来。
封烈将温念狠狠箍在怀里,两只手臂像钢筋一样,将她勒得生疼,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根本喘不过气。
温念如今正是伤心,自然不愿意,扭着脸挣扎。
但她越是抗拒,反倒越激起了封烈的好胜心。
男人将她压在身下,直把她嘴巴都亲肿了,都没停下来。
等到一吻结束,温念只觉得不光双唇刺痛,下巴都像脱臼了一样,无法闭合。
封烈气息不稳,伏在她身前不停喘着粗气,还不忘教训她:“还敢躲?MD,老子最烦你这幅哭哭啼啼不情不愿的样了。你知道老子为了你付出多少?我可是答应老头子每门都考到40分,才把你换回来的。”
封启宁和封烈的想法,大家可以理解成我们古代的通房丫鬟。
他们就是那么看待温念的。
本质上还是一种对人权的蔑视。
我记得以前看电视剧,里面的通房丫鬟就被起一些不好的名字,然后给灌避子汤之类。他们现在对温念的想法就是这样。
因为阶级观念深入人心,所以封烈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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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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