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师:[你成绩不错,但家境不好,如果你答应离开首都发展,并且永远不再回来,我的当事人会给你五十万做补偿。]
邵卫明:[五十万?]
宋律师:[没错,真金白银,你现在点头,立马到账。你应该清楚五十万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吧?]
局面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忽而,邵卫明开口了:
[请问这位宁先生,你和陈予眠是什么关系?]
宁琛并不跟他说话。
宋律师回答:[这对我们的谈判没有直接影响。]
邵卫明:[这都回答不了?]
宋律师没办法,应是得到了宁琛的授意后,才道:[宁先生曾经是小陈先生的监护人。]
邵卫明:[现在不是了吧?]
宋律师:[在小陈先生成年后,这个关系就已经解除。]
邵卫明:[所以就能搞在一起了?]
陈予眠的脸瞬间热了。
宋律师:[请你不要说这种没根据的话。]
邵卫明语气依然平静:[不是你的观点么,说辞总千变万化,怎么轮到我就不行?]
他又说——
[这个秘密,值不值得再给我加二十五万?]
宋律师:[宁先生与小陈先生之间没有丝毫亲缘或血缘的伦理关系,哪怕是结婚,也不违反任何法律。]
邵卫明:[那我四处散播一下,也没关系么?]
宁琛忍无可忍:[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邵卫明:[宁先生要是连七十五万都拿不出来,那我们就没谈下去的必要了。刚才这位宋律师说得很对,钱对我很重要。]
他起身,椅子划拉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录音停止。
陈予眠觉得不可思议。
录音里的人,真是邵卫明吗?
那个孤高自负的邵卫明?
“不可能。”
他放下筷子,整个人侧靠在椅子上:“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
宁琛气得吃不下饭。
他倒不是因为邵卫明的人品生气,反而气自己当初怎么会放任陈予眠跟这种东西走在一起。
“不行,我要见他。”陈予眠心理斗争许久,说出这话来。
宁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死灰复燃:
“你说什么?”
“哪怕是告别,我也该再见他一面吧……你可以陪我去,我只想确定一下、确定一下我究竟是不是个蠢蛋。”
男人听着他越来越小的声音,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地伸手,将他脑袋揽在肩头:“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错。”
邵卫明口口声声说着想见陈予眠,却对陈予眠来的邀请视而不见。
短短半年,他经历了大起大落,他的极致幸福和深重痛苦,来自同一个人。
男生最终还是决定和他见面,在青水公园。
冰面融化,水流敲击着碎冰,奏出悦耳的响动。
岸上,物是人非。
陈予眠衣服轻薄了不少,看起来脸也比之前圆润一些,那位宁先生果然很会养他。
原来这段时间食不下咽的人终究只有自己一个。
邵卫明勉强地扯了扯唇。
“我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陈予眠率先开口。
邵卫明瞧着他,极度压制自己心里的躁动,冷漠回应:
“事情不是早就圆满解决了吗?忘记告诉你了,我准备去港大,那里应该够远吧?”
“你别这样,我、我都不认识你了。”陈予眠瑟缩。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没有首都户口,和奶奶挤在不到六十平米的小屋里。只靠学习成绩翻身,实在太难了,感谢你给了我那些钱,让我有留学的机会。”
邵卫明板着脸,如同念台词的机器。
陈予眠更加不敢相信:
“你不是看重钱的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有人强迫你吗?”
“我不是这样的人?可笑,我以前也不清楚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邵卫明上前半步:“你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站在我面前,说出这么深情又违心的话?”
陈予眠被他说得一愣。
男生没打算就这么轻飘飘放过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随时可弃的、廉价的替代品。”
“不……”陈予眠连连摇头。
“不?那你告诉我,当初你来主动找我,是因为我的脸吗?”
邵卫明话音一落,陈予眠便倏地睁圆双眼。
他这话甚至还未完全挑明,某人就心虚地乱了方寸。
见陈予眠一反常态,连半句狡辩都没有,邵卫明的眼眸霎时间失了颜色。
被当众宣判的感觉果然比道听途说更痛一些。
男生面露悲怆,了然地点点头:“很好。”
“你,你是因为这个?谁告诉你的?我……”
陈予眠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必要了。那晚,酒店房间外,我其实待了蛮久的。”
邵卫明毫无表情地抛下一道晴天霹雳:
“是他逼你吗?”
陈予眠再次哑口无言,简直后悔自己主动要求来跟他见面了。
见状,邵卫明竟然笑了一声,是那种从肺里硬挤出来的笑声,笑脸比哭丧着还难看。
“我不会说出去的,拿钱办事,这是职业道德……对了,临走之前,我还有句话想告诉你。”
他笑完便又开口,倾身凑到陈予眠耳边:“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微风划过湖面,吹动陈予眠鬓边碎发。
这是邵卫明回忆中关于他的最后一缕气味。
眠眠:敬我无疾而终的初恋[托腮](邵同学的替身地位已经通过此次风波渐渐变质了)
宫廷版——
宁贵妃跋扈,眼里揉不得沙子。
眠帝:罢了,随爱妃去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水中捞月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