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过完十六岁生日。”
陈予眠呆滞住了。
他咽了咽唾沫,足足一分钟后才出声:
“你开玩笑吧,酒吧老板怎么可能让你个未成年去驻唱?”
“我弄到的□□,很稀奇吗?”
凌枭的解释依旧轻描淡写。
陈予眠难以置信,怪不得他亲起来这么纯,居然……
“我们也没差几岁吧,你怎么反应这么大?”他高挺的鼻梁蹭蹭陈予眠的下巴。
可差远了!
“不不不,这样不对。”
陈予眠虽然我行我素,但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
“我只知道你比我小,没想到小这么多。”
现在小孩吃什么长大的啊,十六岁就一米八八了,还让不让别人活?
凌枭不懂他纠结的点,还趴在他颈窝里:
“因为这个,你不跟我处对象了吗?”
“我本来就没跟你处。”陈予眠堪称苦恼:“你还是乖乖回去上学吧。”
“什么意思?你也不支持我玩音乐?你说过我很有才华,说过爱听我的歌,那些支持都是假的吗?!”
他像个火药桶似的登时炸了,不知道自己只是比说好的年轻一点点,怎么陈予眠就变了个样子。
“不是假的,但你年纪太小呀,我觉得或许还是要听听长辈的?”
陈予眠这话说得很迟疑。
“我不需要听他们的,不需要他们的肯定,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看我的。”
“我相信你,我说过你会功成名就,这不是假话,但……我也没什么人生经验呀。”
陈予眠被他捧住脸,只好垂下眼睛,不敢对上他可怜兮兮的目光。
“你相信我就够了,你去读大学,我能一直陪着你,你也能来栖息地找我,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不过……”
听着凌枭的话,陈予眠心脏好像被人用蛮力撕开,淌出涓涓血流。
他被人封在暗无天日的木箱里长大,箱子是什么形状,他就是什么形状。
久而久之,他的抵抗也变成掌中舞蹈,望着木板缝外的风景,他撞得浑身是伤,却从未逃出去过。
从孤儿院起,到陈家,最后是宁琛的掌心,他乞求男人的疼爱与关怀,却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规训成了合格的布娃娃。
“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按照父母的愿望,我会进入京城数一数二的高中,可他们愿望落空了。”
“我没参加中考。”
一样是学习好的富二代,与江逸不同,凌枭身上癫狂的反叛血液成功溅到陈予眠。
他们两个闹了不愉快,没再联系。
临近开学,江逸也回国了,拿着平板给他看照片:
“你瞧我哥装不装,去海边了还一副精英做派,穿这么保守。”
陈予眠兴致缺缺,敷衍地附和两声。
“谁惹我们祖宗不高兴?开学综合症?都大学了,不应该呀。”
“江逸。”
陈予眠板着小脸喊他。
江逸立马收起笑脸,正儿八经地关切一遍。
“我不住宿舍,也不跟宁琛住一起。”
“好,那我去给你找房子?”
“我有房子。”陈予眠贴到他耳边:“你不许告诉别人,我十九岁生日那天,宁琛送了我一套房子。”
江逸倒没有多惊讶,宁氏家大业大,一套房子实在算不上什么。
只是……
“你家里那尊大佛,能答应吗?”
“他会答应的。”
陈予眠抿起嘴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暑气未消,街道两侧的蝉鸣仍然此起彼伏。
书房内,娇小的身影抱起双臂,故作坚定地等待审判。
男人喉结一滚,斩钉截铁:
“不行。”
“为什么呀!”
闻言,陈予眠立马不冷静了。
“你以前不是总想让我搬出去住吗?”
“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那你还送房子给我。”陈予眠快速使出技能——翻旧账。
宁琛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因为这个话题哄过他几遍:
“房子是固定资产,我总要为你的将来做打算,你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吗,乖乖?”
“我只想试试,我从来没有自己独立过。”
陈予眠打好的腹稿完全无用,他越讲越小声。
宁琛沉默片刻,精明的目光穿透镜片落在他脸上,伸出胳膊:“过来。”
陈予眠扶着他的手臂,往男人大腿一坐,口中依然坚持——
“你答应我嘛。”
“是不是江逸鼓动的你?”
宁琛不管他如何撒娇,只按照自己的逻辑剖析。
陈予眠摇摇脑袋:“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是谁呢?”
男人眯起眼睛。
陈予眠不懂:“我自己想住呀,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你很乖,不会突然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你要是没给我买房子,我还的确没有过这种想法。”
陈予眠撇开脸。
男人不禁深吸一口气,这是近些年他数不清第几次后悔把房子的事情告诉陈予眠了。
“乖乖,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这个家温馨、和谐,你、我……跟孩子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吗?”
陈予眠打断他的话:“你觉得这样好吗?嘉铭慢慢长大了,宁琛。”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我知道我不想要什么,我不想要一成不变的生活,我总得去勇敢尝试一下别的路。你说得对,我不可能永远挤在这个家里。”
他眉宇之间似有愁容,但很快消散,目光在沉思中抽出,抬手搂着男人的脖子。
“我们依然是最亲的人呀,依然可以时时见面,普通学生上大学也要住宿,很多半年都不回家的,你要习惯。”
“我不能允许你半年不回家。”
宁琛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将他紧紧圈在怀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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