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爸,我突然有点事情要处理,会早点回去的,是,你放——”
陈予眠报复心极强,倏地用力,接电话的人随即闷哼一声,慌张挂断。
栾翊晨头脑昏胀,倒吸一口气,再度压住他,准备好好算一笔。
可陈予眠涣散的瞳孔早已缓缓聚焦,一巴掌扇在他肩膀,用力推开:“好了。”
“什么好了?”
栾翊晨呆愣愣的,被迫停止下来,一张脸很是欲求不满,凑到他脸边——
“我还没爽呢,老婆。”
“现在很晚了呢,你快回去吧。”
陈予眠已经恢复神智,衣衫整齐地盘腿坐在床尾凳上,拿起他的手稿。
栾翊晨被他这幅渣男的所作所为惊呆,难不成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一根免费的小玩具吗?
他咽了咽唾沫,纠结万分,可又想到电话那头父母的催促,也仅仅作罢:
“那我冲个澡总行吧。”
陈予眠点了点头。
他正急着把脑袋里的画面印在纸上,不在乎栾翊晨打算干什么。
可半分钟后,男人再度推门闯入。
“这是谁的衣服?你洗衣机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栾翊晨身上不着片缕,整个人都因为气愤而发红。
陈予眠眼皮都不抬:
“不然还会有女人的?你好奇怪呀。”
“你当我瞎吗,陈予眠,这不是你的衣服!哪个男人来过这里?你不回我消息的时候是去找谁了!”
他暴跳如雷,吵得陈予眠脑仁疼。
陈予眠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叫两声:
“闭嘴!”
栾翊晨看着他的样子,不自觉一顿,硬生生把怒气咽下去。
“那是江逸的衣服,他家洗衣机坏了,你没事儿去翻我洗衣机干什么?你是变态吗?”
“我是想帮你晾衣服!”
“那就去呀,正好我有点累,你帮我把衣服都晾出来吧。”
“他的衣服他怎么不自己晾?!洗衣机坏了不会去修吗,有没有边界感啊。”
“那我现在把他喊过来晾衣服?”陈予眠歪了下脑袋。
栾翊晨被他这态度怼得快要窒息,愤愤地喘了两口粗气,扭头回到浴室。
真奇怪啊,陈予眠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闹什么,小男人家家的,这么麻烦。
栾翊晨跟他不处于同一个世界,此刻男人黯然神伤,心头千疮百孔。
江逸跟他老婆走得这么近,要说从来没有那种想法,他不信。
而陈予眠呢,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人往往会美化自己的回忆,栾翊晨一意孤行地认为,他和陈予眠之前是无比甜蜜且和谐的,可对方现在对自己越来越冷淡。
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他不由自主地便联想到这些衣服的主人、一墙之隔的江逸。
那个贱人。
陈予眠伸了个懒腰,走出卧室门。
栾翊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阳台上,挂着码好的衣服。
他隔壁的贴心邻居,又来喊他吃早餐。
江逸将粥吹凉,才喂给他:
“我一大早用砂锅煮的,你不是最喜欢甜粥?”
陈予眠跟男生讲了昨晚的事。
江逸只在一边伺候他,自己也不吃,听了这话,抬手摸摸他的头发:“这人也太暴躁了点,你那么晚才回家,他还不知道体恤,真不懂事。”
“就是就是。”陈予眠深以为然。
“如果我是你男朋友,肯定不会这样的。”
江逸这么说,陈予眠不再回话,恶狠狠地夹了一大筷凉拌卷心菜。
最近,栾翊晨忙于大创项目,想陈予眠却没办法,只得时时打电话查岗。
男人现在已经不可爱了。
“怎么又和江逸吃饭?你非要跟他黏在一起?”
“我们一直都一起吃饭啊。”
“我没时间去找你,你就不能再找我吗?我还是不是你男朋友了……”
“你好无理取闹,不跟你说了。”
陈予眠忽略掉那头的狂吠,伸出手指按断电话。
而后,栾翊晨终于坐不住了,挤出时间突击检查。
陈予眠刚从宁琛那边拎了一兜粽子,遥遥一望,瞧见自家门口杵着的庞大身影。
他有点烦,打算扭头回到电梯里,男人却忽然察觉到,转过身叫住他:“陈予眠。”
某猫身形一颤,慢吞吞地回头。
“你在这儿干嘛?”
“等你。”
栾翊晨冲上来,攥住他的手腕,生怕他跑了。
“宝贝儿,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怎么心疼?”
陈予眠歪了下脑袋,被他圈在怀里搂住。
栾翊晨脑袋搁在陈予眠肩头:“老婆,我……”
猛然,他眼神落在陈予眠颈窝上。
那里有一枚淡淡的吻痕。
栾翊晨霎时间双耳嗡鸣,难以置信地用指腹按上去,直起身,僵立在原地。
“你今天,见过江逸了?”
“是啊。”
栾翊晨双唇颤抖,毫无血色:
“你、你以后不许再跟他见面。”
“什么?不跟谁见面?”
“从今往后,如果你能跟江逸保持距离,这一切就一笔勾销。”
陈予眠总是听不懂他说话,眉头揪着:“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不止是他,别的男人、女人,你也要保持距离,否则咱们就分手!”
栾翊晨双手使了些力气,捏住他的肩膀威胁道。
陈予眠不胜其扰,点了点头。
栾翊晨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陈予眠轻飘飘地开口:
“那就分吧。”
男人如遭雷击,嘴巴张了张,顿时丧失言语能力。
陈予眠抬眸,他向来听不懂反话,还以为自己遂了他的意,就是不知道栾翊晨怎么还一脸不高兴?
他其实今天心情还不错,要不是栾翊晨不请自来地犯病,陈予眠也会主动喊他上门。
“哎,”陈予眠勾住他的手:“分手之后,我还能跟你上床吗?”
栾翊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面部狰狞,肌肉一抽——
“你说呢。”
“那能不能先睡一觉再分呀。”
“陈、予、眠。”
栾翊晨彻底被他逼疯,满脸崩溃。
陈予眠不明就里,还贴上去抱了抱他:“干嘛?”
栾翊晨五迷三道,抱小孩一样把他架在怀里,粗暴地搂着他进屋。
男人今日带着气,什么技巧也不顾,又恢复了往日那种蛮横。
陈予眠从头到脚感受到极致又持久的满足,完事后仰面看天花板,神色略有呆滞,痴痴地喘气。
栾翊晨还跟他置气,用更重力道在他身上磨出更深的痕迹。
“非要分手吗?”陈予眠舒服得不行,身子还在微微打颤。
“我说过了,只要你跟江逸保持距离。”
见他这么固执己见,陈予眠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似有几分遗憾。
没有被挽留,栾翊晨紧咬后槽牙,一把提上裤子,气冲冲地走掉。
陈予眠钻进浴室,自己放水,泡了个热水澡。
有人叩门,他便裹着浴衣出来。
江逸幸运地瞧见这一幕出水芙蓉,目光愣了愣。
陈予眠看见是他,鼻尖当即一皱,粉面含怒,唇瓣要撅不撅地轻轻翘着,抬手抓他的胳膊,把人往屋里拽。
热气翻滚,他身上沐浴露的浅浅奶香扑面而来。
江逸仰起头,喉结发紧:
“怎么了?”
“你还敢问!”
陈予眠把他压在沙发,屁股坐上他膝头。
江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搂紧脖子,贴着唇缠绵相吻。
男人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温存中,却未想到这一吻戛然而止,脸上重重挨了他一巴掌:
“都怪你这个狐狸精,栾翊晨和我分手了!”
江逸毫无防备,躲都不躲,结结实实挨下他的巴掌,脸颊火辣辣,心里反而烧起来。
“你们分手了?他提的?”他努力压着嘴角,揽住怀里芬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哼。”陈予眠拧眉。
江逸小心地凑上去,亲亲他的脸:
“别气了,一个蠢货,不要就不要,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带你出去散散心。”
“你又要忙什么?”
“办点事情,得去云岭一趟。”
“云岭是哪儿呀?”
陈予眠摆了个舒适的姿势,趴在他怀里。
两个人没再越界亲密,陈予眠好像只拿他当人形抱枕。
和栾翊晨分开,江逸又不在学校,陈予眠难免寂寞,和专业里几个女生走。
“予眠,你听没听过这首歌,最近很火的。”
一女生拿手机给他看。
的确是首好听的歌,只不过,陈予眠总觉得耳熟,无意间瞥见歌手的名字——
[ZERO]
女生二接话了:“你们也在听ZERO的歌呀!他超有才华的!而且人也超级帅,我最喜欢听他那首《过期心跳》了!”
“是呢,听说他才十六七岁,现在的小孩哥也太厉害了吧。”
陈予眠听着她们的讨论,不自觉走神。
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掏出手机搜索女孩子们提到的歌曲和创作者。
“凌枭”两个字紧随其后冒出来。
这个名字许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陈予眠难得有些恍惚。
自从凌枭出国,就再无音讯,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他竟摇身一变,果真让自己的歌走向大众。
陈予眠为他高兴,翻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发去条消息:[最近还好吗?]
自然是石沉大海。
他舒了口气,下一秒看见女同学的消息。
关你西红柿:[链接]
关你西红柿:[学校最近有个论坛,你要不要报名当志愿者?可以加综测的哟~]
陈予眠回复——[这不是法学院的活动吗?]
关你西红柿:[放心,我有渠道,你形象这么好,还怕选不上?]
女生吉言成真,他去了往那儿一站,工牌随即到手。
都怪他最近实在太无聊,不然这种一板一眼的严肃场合,他无论如何也不来。
志愿者要穿统一的衣服,陈予眠瘦,身材又高挑,后脑勺一个丸子头,仍旧格外瞩目。
“您好,江律!这边请……”他们的头头站在门口迎宾:“陈予眠,过来带江律师入座贵宾席。”
陈予眠闻言,视线投过去,蓦然愣住。
西装革履的江朔亦是脚步一顿。
眠:喵喵喵?
超绝贵人运&一寂寞就有男人上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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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小肚鸡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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