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干笑两声,不敢冒失挡住孟庭桉的马车,亦不敢得罪宫里那位九五至尊,害怕自己回宫无法交差。
他讪讪:“这天也快亮了,孟大人还是先入宫……”
话犹未了,马车忽的从刘公公身边越过,没有半点迟疑停留。
刘公公余音哽在喉咙:“这这这……”
他转首,去寻门前的李管事,脑门沁出薄薄汗珠,“孟大人这是何意?陛下还在等着呢,若是误了……”
李管事面不改色:“大人既应了你,就不会失言。待他送宋姑娘回房,自然会入宫的。”
刘公公诧异,眼中流露些许意味深长:“可是那位……宋姑娘?”
李管事笑而不语。
除了宋纾禾,只怕也无人能让孟庭桉如此挂心。
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宋纾禾一路脚不沾地。
东暖阁早早点了熏香,暖香宜人。
宋纾禾一心挂念守着孟府的金吾卫,眉眼透着无尽的担忧。
“哥哥,真的没事吗?”
朝堂上的事,孟庭桉很少在宋纾禾眼前提及,宋纾禾对官场朝堂一窍不通。
“没事。”
银红蝉翼纱垂落,孟庭桉眸光平静,他体贴入微,“需要我留下吗?”
从始至终,孟庭桉都不曾将宫中那位九五至尊放在眼里。
宋纾禾乖巧摇头。
困意翻涌,在眉眼蔓延,宋纾禾耐不住睡意,沉沉闭上双眼:“不用了。”
声音如呓语,轻不可闻。
她不知孟庭桉是何时离开,倒是翌日醒来,冬青伺候宋纾禾盥漱,替她解了惑。
“公子是看着姑娘歇下后才离府的,约莫是三更天了。”
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曳地,冬青尽心尽职伺候宋纾禾更衣,无意瞥见宋纾禾蹙着的涵烟眉。
冬青疑惑:“姑娘可是不喜欢这料子?”
这绫裙是管事新送来的,样式亦是新鲜,听说是江南那传来的。
“不是。”
宋纾禾眉心轻皱,昨日虽上了药,可今日起身,那处留下的红痕还在。
宋纾禾怕冬青瞧出端倪,自个换上心衣里衣。
送到她手上的心衣,自然是上用的丝绸蚕衣,轻薄柔软。
可宋纾禾仍觉得不适。
铜镜前的娇靥未施粉黛,宋纾禾别过眼,望向檐下穿梭走动的婢女:“外面发生了何事,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多人?”
冬青眉开眼笑:“是宫里的赏赐,公子都让送到映月阁来,姑娘可要瞧瞧?”
话落,冬青往外喊了一声,立刻有婢女捧着漆木托盘上前。
金镶玉八宝璎珞项圈嵌着明珠,难得宋纾禾有兴致,冬青亲自捧着项圈上前,为宋纾禾戴上。
她喜笑颜开:“这项圈倒是同姑娘今日这身相衬。”
冬青捧过铜镜,“姑娘瞧瞧,若是喜欢,奴婢就让留下了。”
金镶玉璎珞项圈挂在颈间,项圈上缀着珠玉,中间一颗硕大的绿宝石,正好悬在宋纾禾心口。
和昨日戒尺落下的地方一致。
彼时宋纾禾卧在孟庭桉膝上,面朝上,戒尺一下又一下在她眼前落下。
宋纾禾清楚看见榻前垂着的帐幔,看见孟庭桉淡漠冷冽的黑眸。
他似坐在高山冷雪前的君子,不染半点世俗风月。
面无表情,只眸色深了几分。
可手中所为,却和君子无半点干系。
身前还疼着。
宋纾禾忽的垂下眼,羞赧敛眸,取下璎珞项圈丢至一旁。
“我不要它。”
万籁俱寂。
庭院连一点风声也无。
迟迟等不到冬青的声音,宋纾禾疑惑扬起双眼。
铜镜中,宋纾禾一双杏眸如敛着春光。
她难以置信瞪圆双眼,望着铜镜中缓缓朝自己走来的男子。
孟庭桉俯身,漫不经心捡起被宋纾禾丢至炕上的金镶玉璎珞项圈。
黑眸晦暗不明。
“怎么,绒绒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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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第十年,宋令枝终于对沈砚寒了心。
世人只知宋家老爷高瞻远瞩,早早将宋令枝许给了沈砚。沈砚登基后,宋令枝从一个不入流的商户之女一跃成为皇后。
然无人知晓,这门亲事是宋令枝死皮赖脸求来的。
沈砚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子,宋令枝便努力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
然而还是远远不够。
她看着沈砚一门又一门往宫中抬新人,看他和贵妃你侬我侬琴瑟和鸣,宋令枝终于心灰意冷。
油尽灯枯之际,宋令枝一夜回到十五岁。
这一次,她不再随父上京,也没在上元佳节撞掉沈砚的面具,而是听从父母之命嫁给他人。
十里红妆,宋令枝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和沈砚有任何交集。
然而没想到,新婚之夜,她看见许久未见的沈砚。
那人眉目清朗,一剑捅穿了她的新婚丈夫。
他笑着朝她道:“枝枝,朕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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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沈鸢喜欢上别人的那一刻,谢清鹤红着双目,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文案】
沈鸢认错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山路泥泞,她在山脚下意外撞见一个身负重伤的男子。
那人遍体鳞伤,沈鸢不认得对方,却认得对方手上的红痣。
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只因对方一句喜欢樱桃酥,沈鸢偷偷回城,顶着风雪跑遍汴京,只为给谢清鹤送上一口樱桃酥。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转身之后,谢清鹤毫不犹豫将手中的樱桃酥丢给院中的野犬,任其撕咬。
生辰那日,沈鸢大着胆子挽住谢清鹤的手,腮晕潮红:“谢郎,待你高中,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她以为谢清鹤只是一个寻常的书生。
直到那日家里逼迫她回府嫁入尚书家冲喜,沈鸢冒死从家中逃出。
她一路跌跌撞撞,差点撞上人。
那人不复先前的虚弱温和,谢清鹤一身月白圆领锦袍,前呼后拥。
他居高临下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看着差点葬身于马蹄之下的沈鸢。
沈鸢听见众人高呼谢清清鹤为“太子”。
任凭沈鸢如何哭着哀求,谢清鹤都无动于衷。
他眼睁睁看着沈鸢被沈家的奴仆带走,看着她被强行塞入喜轿。
锣鼓齐鸣,礼炮鸣放。
谢清鹤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沈鸢。
直至那日路过尚书府。
谢清鹤看见沈鸢站在一名男子前,笑靥如花。
那人俯身垂首,在为沈鸢簪花。
他手上也有一点红痣。
谢清鹤捏碎手中的茶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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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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