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被怀疑内定最严重的人,沈雀无疑是所有人都最想试试实力深浅的。
范琦便是这第一人。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等到龙序之冒着战火冲进去的时候,沈雀的手枪已经抵在范琦的头上了。
“砰!”
一声枪响,范琦,阵亡。
沈雀没有留给她目光,收枪转身来到龙序之面前。
“队长,外面怎么样了?”
龙序之愣了一下,连忙开口。
“处理地差不多,都停了。”
“走吧。”沈雀抬腿往外走,龙序之紧跟着他,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
范琦站在原地,带血的刀还握在手里,久久无法接受。
她,阵亡了?
就这么阵亡了?
没有什么激烈的过程,也没有生死一线的紧张,只是几个愣神之中,对方的枪就抵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这不对吧?
这不对,这肯定不对!
这个沈雀她打下来的感觉并不出奇,只是……
她什么时候被卸了枪?什么时候被对方占了上风?
她明明……
她抬手,刀尖上血迹尚且清晰。
明明,是她在上风啊?
…………
几年前。
纳图拉利斯。
火,火……
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火……
天上的飞机一架又一架,所过之处响起同胞们的哀嚎与惨叫。
房屋坍塌,人群四散,碎石从头顶落下,脚下的土地燃起熊熊烈火。
穿着制服的人从车上跳下来,拿着枪冲进房子里,把里面的人通通赶出来。
襁褓里的婴儿在哭,孩子躲在父母身后,不服从的老人再也没能走出大门……
血,血,到处都是血……
他从燃烧的果园里跑出来,却无处可去。
附近的Omega哥哥姐姐们被他们拖进房间,路边跌倒的孩子在哭,他看不到其他人……
他该去哪里?
他能去哪里?
一抬头,他已经被两个拿枪的人围住。
他们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揪着领子看他的后颈。
然后,他们开始推他。
是要他跑的意思吗?
他可以跑吗?
他试探性往别处迈出两步,那两人朝他摆手。
可以跑的,对吗?
他开始小步向前走,然后大步走,变成小跑,最后是大跑,狂奔。
他的身后,那两人笑着举起了枪。
子弹从他耳边擦过,从他**的脚上略过……
从他残破的灵魂上穿过。
从他流血的心上刺过……
那个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
他有名字。
他自己的名字。
他叫……
“沈雀!”
一声惊呼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回过神,才发觉一张圆脸正怼在自己面前。
“你受伤啦!”丹葵喊道,急急忙忙拿自己的医药箱来给他包扎。
“痛不痛啊?怎么伤这么深!”
直到碘伏流过血肉,刺激到神经,产生痛觉,他这才惊觉自己还在模拟战场,而且已经回到了队友身边。
“牛逼啊兄弟,你一个人干掉的范琦诶!”陈珀尔也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只是脸上有擦不掉的脏污,身上也是。
沈雀抬起头,身边竟然围满了人。
龙序之,丹葵,蓝弦月,陈珀尔,池介,还有韩城跟其他眼生的人。
而且大家的表情看起来都很……如释重负。
“咱们打赢了,不过闫格和后面冲过来帮忙的两个兄弟因为损耗太大已经提前退场了。”龙序之解释道。
沈雀来回张望了一下,周围确实没有别的人了。
“他们,都被干掉了?”
“那当然啦!一年前他们会输,一年后他们还是会输!”陈珀尔扬声道。
“倒是你,一开始就被分开了,你到底怎么打败范琦的?”
不过他的模样看上去不像是想知道沈雀怎么打败范琦的,倒更像是再问:你怎么会把她打败?
沈雀想了想,愣是没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她好像就是一直在走神,然后就,就结束了……”
众人:……?
“你这说跟没说有啥区别?我们要听细节。”陈珀尔吧唧吧唧嘴说道。
“行了行了,沈雀也受伤了,让丹葵给他包扎好一个人休息休息就行,都别围着了。”
龙序之看出了沈雀的尴尬,挥挥手让大家先散开了。
“现在场上除了我们队,还有十来个人,大家一致决定不打了。”他说道。
“刚才蓝弦月接到了其他人的脑控信息,说要不要做同盟,一起对抗范琦他们,还有几个人直接赶过来跟我们汇合。
咱们的人本来就多,加上他们,胜算只会更大。”
龙序之说着往不远处指了指,沈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几个人正坐在一起吃着压缩饼干聊天呢。注意到他们的目光,还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拉动时长还剩十几个小时,大家决定就此停战,直接待到倒计时结束。
从现在开始,我们都可以休息了。”他说道。
丹葵倒是一直都没说话了,蹲在他面前为他仔细处理伤口。
说实在的,这伤口不算深。被尖刀划过,这样的深度是正常的。而且他也没有觉得很疼。
可以休息了。
沈雀看看周围,吃东西的,聊天的,躺着睡觉的,擦枪的,去解手的……
最大的危险终于解除了。
只是……
他静静坐在这里,却无法忽视身边的丹葵。
这家伙从刚开始话就变得很少,从前叽叽喳喳起来可是和陈珀尔有的一比,现在反倒突然安静了。
“要吃饼干吗?”沈雀从自己口袋里探出两块压缩饼干来,拿一块递给丹葵。
罕见的是,丹葵这次没接。
“怎么了?”
沈雀试着把饼干往他手里放,他也不要。
丹葵揉揉眼睛,抱着膝盖扭到了另一边,背对着他。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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