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显然在生气,脸都是黑的。
梁诏樾笑嘻嘻地凑他跟前,像哄小孩儿似的哄他:“还生气呢。别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得,等会儿离开我送你个礼物。”
陆鱼不领情地斜视他,抿咬牙忍了好一会儿,却因为梁诏樾这非常没心肺的笑而忍不住开口:“你以为我只是在生那个傻逼的气吗!”
“啊,除了他刚还有别人烦你了吗?”
梁诏樾立刻严肃起来,“是谁,快跟我说。”
陆鱼死亡微笑脸看他。
梁诏樾和他对视了会儿,“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陆鱼的微笑脸更明确了些。
“咦?为什么?我怎么烦你了?”
梁诏樾认认真真地疑惑,把自己从见到陆鱼到现在的过程回忆了一遍,也没回忆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了陆鱼不快。
于是他虚心请教:“请陆鱼老师明示。”
陆鱼仍是这么看着他,见他完全无辜脸似乎根本想不到原因才放弃地收回了自己的死亡凝视,一字一句越说越来气:“那个死变态,一看就是经常骚扰别人的烂人,他这次撞我枪口上了,我揍他一顿不应该么,这关你什么事你跳出来阻拦什么?”
“因为这啊。”梁诏樾反应过来,松了口气,上下飞快扫了陆鱼一眼,有些玩味般说:“陆鱼,我才发现你这人还有点冲动。”
陆鱼沉着脸看他,冷声道:“你管这叫冲动?怎么我是应该任他对我上下其手或者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之后才能动手么?”
“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别激动。”
梁诏樾收了点笑,掺了些认真问他:“你知道他是谁么?”
陆鱼眼里凶光毕露:“不知道。不管他是谁,他的行为都构成了性骚扰,我都有权利反抗。”
“哎,都叫你别激动了,慢慢听我跟你说。”
梁诏樾伸手想要拍拍他让他冷静,却被陆鱼躲了过去。
他收回手,笑了下,继续说:“你确实有权利反抗,但在刚才的过程中,你的反抗仅限于拒绝他、回避他,可如果你打了他,你就会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吃亏的终是你自己。”
陆鱼想起近来发生的一些糟心事,忍不住嘲讽:“你可真懂法。”
梁诏樾铿锵有力:“必须啊,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
陆鱼在心里冷笑。
守法?这群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什么时候守过法。
法律于他们来说就是薛定谔的规则,对他们有利的时候它是不容置疑的铁令,对他们不利的时候它就是荒诞不经的废文。
梁诏樾见陆鱼不那么冲了,慢悠悠开口。
“那个人叫赵进,金通地产的总经理,是这里的常客,这也不是他第一次闹出这种动静了,楼上有一间他的专属套房,他看上了哪个Alpha,都会带上楼。”
“他是个等级不高的Omega,虽然长相是有点潦草,但花钱大方,基本每次都有人愿意跟他上楼的。我听说他有S·M倾向,喜欢那什么,别人打他侮辱他,是不是很奇葩?”
陆鱼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他对那个变态的个人癖好没有兴趣,他在不甘刚才没能揍到那变态。
“他还不贴阻隔贴!”梁诏樾一副谴责的语气。
“来酒吧竟然不贴抑制贴,其心若昭!你说他要信息素好闻就算了,偏偏还是那种像是草叶腐烂的味道,我刚不注意闻到了,给我难受的,不敢回忆。”
来酒吧有个不成文规定,就是必须要贴阻隔贴来防止信息素泄露,否则这么多Alpha、Omega聚集的地方,如果有谁的信息素失控,堪比扔了个丧尸在人群的大混乱。
但之所以是不成文规定,得靠大家自觉,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道德意识,比如赵进这种,显然是带着那方面目的来的酒吧,所以才会不贴阻隔贴。
梁诏樾眼珠一转,八卦的表情一览无余:“而且我听说他这人挺脏乱的,很少只带一个Alpha进房,经常都是带两三个。而且还会参加那种局,你明白吧?”
“这不跟你一样么。”陆鱼冷冷道。
“你说什么呢陆鱼!”
梁诏樾忽然惊叫一声,给陆鱼吓一懵。
“我可不是那种人啊,你别道听途说的。”
他像是被掐到命门一样急了,无比认真地看着陆鱼说:“我从来不去那种局的,我这人很正派的,可不像那些人一样瞎搞!”
“我谈恋爱时就好好谈恋爱,没谈恋爱时也不会到处沾花惹草,虽然我身边的这些人来娱乐场所都是左拥右抱,但我来从不会对伴侣以外的人有什么亲密举动,那什么一夜·情露水缘的,我可从来没有过,你可不能误会我!”
“我知道,外界对我有许多传言,但是掺太多水分了,不能信,不能信!”
陆鱼狐疑地看着他。
“不是,我真不乱来——哎哎,算了,也不是你一个人不信了,安安和阿也跟我二十多年的兄弟了还不信呢,不信就不信吧。”
梁诏樾放弃般放松了姿势,靠在沙发上忧郁地四十五度望着天花板。
陆鱼斜睨他一眼,冷漠道:“你忘了你第一次见我就对我性·骚扰了吗。”
“啊?什么?那不是个意外么?”
梁诏樾回忆了会儿,想起来细节后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那什么,小鱼,那次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我那手吧,当时刚好放你腰腹上了,哇那触感,我从来没摸到过这么手感这么好的腹肌,所以就忍不住多摸了下,呵呵呵呵。”
陆鱼:……
真想给他这笑脸撕了。
-
离开的时候,梁诏樾没有往车库走,而是缠着陆鱼去别的地方。
“干嘛去?”陆鱼警觉地看着他。
梁诏樾眨眨眼:“不是说了吗,要送你个礼物。”
“我不要你的礼物。”
陆鱼拒绝,转身准备自己打车回去。
“不,你要!”
梁诏樾一副地痞无赖的态度,抓住他的胳膊就强拉着他走。
“小鱼,你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走走走,快跟我走。”
“我说我不要,什么礼物我都不要。”
陆鱼对他口中的“礼物”不感兴趣,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金银珠宝,他都没兴趣。他今天有气没能撒,憋着怨只想赶紧回家躺尸。
陆鱼去掰他的手,梁诏樾就用另只手抓他,陆鱼又掰,梁诏樾再换手抓,两人跟打太极似的在这儿换手来换手去的,陆鱼恼了,眼里带了点愠怒瞪他:“梁诏樾!”
“小鱼,你就去看一看嘛,这个礼物的最佳赠送时间就是今日。”
梁诏樾可怜巴巴地看他,竟然有种撒娇的语气。
“咱别闹了啊,晚了我怕他抗压能力太弱晕过去了,那这个礼物的惊喜效果又大打折扣了。”
陆鱼对他卖可怜的态度不为所动,倒是对他的话起了疑心,古怪地问:“你到底准备了什么?”
“你跟我来就知道咯。”梁诏樾神神秘秘的,“反正你今天肯定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
陆鱼思考了会儿,半信半疑地跟着他走。
梁诏樾把他带到了酒吧后拐两个弯的巷子死角。
这里人烟稀少,灯光黯淡,是个杀人放火——是个做些不为人知之事的好地方,比如梁诏樾送他这个礼物的行为。
陆鱼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头上罩了个麻布袋子,跪坐在地上发出惊恐的唔唔声的人,熟悉的衣着和身形让他瞬间就认出来这人是刚才在酒吧骚扰过自己的赵进。
陆鱼疑惑地看向梁诏樾。
梁诏樾一脸笑眯眯的,刚刚还一口斩钉截铁是个守法好公民的人完全没有自己是在“违法犯罪”的神态。
他抬手向站在赵进旁边一个严肃板正站着的男人挥了挥,对方朝他恭敬点了点头,走到他们身后的巷子口去放风。
梁诏樾凑近陆鱼,掩着嘴压低声音说:“报仇不能过夜,否则怨气减少降低爽度。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他,放心,我会善好后的!”
陆鱼看了眼赵进,也压着声音问梁诏樾:“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诏樾:“他刚不是在酒吧骚扰你么,怎么这才过去了一个小时你就不想打他了吗?”
陆鱼:“不是,我是问,刚在酒吧你为什么——”
“哦,我不是说了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动手,那不是给他机会反咬你对他施暴嘛,那你不仅达不到给自己泄愤的目的,还给自己招来麻烦。咱报仇绝不能冲动行事,得善用计策,否则很可能达不到目的反而给自己沾一身泥。”
梁诏樾说:“比如像刚才那种情况,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应该适当忍一忍,等他离开了酒吧再把他绑到这个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的地方,给他眼睛一蒙,让他不知道你是谁也没有还击之力,再狠狠地把他痛揍一顿,既让自己出了气也不会惹一身骚,多完美!”
“刚要不是我拦着你咱俩现在就在警局了,哪能像现在这样可以随心所欲地揍他。”
他扬了扬眉似在邀功。
“不是我自以为是啊,这方面我可是经验丰富,专业有道。陆鱼,你可真得跟我好好学习学习!”
陆鱼看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莫名觉得这人也是顺眼了起来。
他挑了挑嘴角,调侃:“你不是说你是守法好公民么?”
梁诏樾眨眨眼,摊开双手理直气壮:“只要不为人知,谁能说我不守法吗?”
陆鱼沉默了会儿,给他竖了没什么意义的个大拇指。
梁诏樾嘿嘿一笑,“快去好好使用你的礼物吧,他这人看起来受压能力不行,你刚不愿意跟我来,我一度担心等你到了他就晕过去了,那再报仇就又缺了点爽感,趁他还醒着,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厌恶。”
大概是梁诏樾的笑脸很有感染力,陆鱼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引来赵进挣扎的支吾声。
陆鱼赶紧噤了声,走到赵进面前,毫不留情地一脚给人踹翻在地,接着就是接连不断的拳肉搏击声,交响着男人被堵住嘴巴的疼痛呻吟。
梁诏樾双手环胸,抻着脖子兴致勃勃地看着面前的限制级场面。
帅啊帅,陆鱼这一招一式干净利落,虽然是单方面的暴力行为,也堪比那精彩绝伦的武打场面。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咔咔拍照。
当然,不是为了留证。
是为了留念。
近期没更是因为电脑坏了QAQ,新买的快到了,上手后会稳定更新的(应该会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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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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