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尊驾只知道自己叫做阿妩?这许是小名?”诸葛子野暗自揣测道。
灵澈这才明白诸葛子野和月无咎问话的目的,赶紧再次说道:“不,阿妩是小僧起的名字,阿妩什么都不记得了。阿妩见我……不,见小僧有名字,便央求我……不,央求小僧也为阿妩起个名字。我见阿妩什么都已不记得,便觉得‘无’字切合,但又觉得这个‘无’字不好,便改为‘何如存我真面目,妩媚一笑只作青山’的‘妩’字。”
听了这解释,诸葛子野和月无咎将头凑到了一处,虽嘴巴紧闭着,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言语,低语调笑道:“什么‘何如存我真面目,妩媚一笑只作青山’的‘妩’,明明是‘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妩’。”
“非也非也,多半是桃李信春妍,奈何骨妩媚的妩’。”
“月少侠,诸葛少侠,你们在说什么?”灵澈将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安抚着时刻都处于惶恐不安中的阿妩中,是以并未听到两人的调笑之语。
月无咎和诸葛子野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的。”
“我家传的明月剑锐不可当,阿妩姑娘,还请让在下一试。”月无咎抽出明月剑,这把由千年玄铁所铸成的利刃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过一道道的白光。
阿妩登时抱住了灵澈的腰,秋水般的眸子仍全是惧意。阿妩这一抱,使得灵澈整个人都红透了,他不似月无咎和诸葛子野一般有着深厚的能力,能够在片刻间将湿透的衣衫用内力烘干。此刻,感受着冰肌玉骨与自己肌肤相亲,他觉得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诸葛子野莞尔一笑,劝慰阿妩道:“阿妩姑娘莫怕,无咎不过是斩断绑缚姑娘脚上的铁链。”
“对对,莫怕,莫怕。”回过神的灵澈语无伦次地安慰道。
月无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还请阿妩姑娘将腿伸将出来。”
阿妩瞧了瞧灵澈,见灵澈点头,这才怯生生地伸出了双脚。月光之下,只见一双莹白小巧的脚被黑铁链缠绕着。月无咎挥动明月剑,更使出了内力,凝神聚气朝着铁链砍去,铁器相撞,惹出一阵铁花。灵澈见状,急忙用湿透的袖袍扇动着掉落的火花,生怕着花火掉落在阿妩的双脚与肌肤之上。
一剑下去,月无咎和诸葛子野忙伸过头去瞧,却见铁链依旧粗黑一片。两人瞪大了眼睛,却仍没寻到丝毫的缺口。“不可能,不可能”月无咎的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明月剑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利器,怎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不可能,不可能!”
诸葛子野的兵器乃是长枪,此刻也并没有随身携带,他见明月剑竟然不能损坏铁链分毫,心下一急,竟然徒手去扯拿铁链。月无咎和灵澈、阿妩见诸葛子野的脸色渐渐跟猪肝一个颜色,灵澈和阿妩的眼神登时落寞了下去。月无咎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诸葛子野,“子野,虽有美人在侧,但也不用如此卖力罢?”
诸葛子野放下铁链,啧啧出声,想要研究这铁链究竟是由何物所制。
月无咎的眼神却在阿妩的身上飘来飘去,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处处细瞧了一遍又一遍。诸葛子野知道蛮力没用,索性放下了铁链,而后撞了撞月无咎的胳膊,似有些不愿地说道:“无咎,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灵澈听了这话,也当即表示了不满,“月少侠,你如此这般模样成何体统,哪里还像是……”
月无咎伸出手示意灵澈闭口,而后伸出另一只手,朝着阿妩的脸伸去。阿妩当即将脸埋入了灵澈的怀中,灵澈也伸出手去阻拦月无咎,可月无咎却拍打下了灵澈阻拦的手,两人眼看着月无咎的手就要摸到阿妩的脸颊之上,却将其一把摘下了阿妩的发带。
发带被摘,阿妩的乌发便随风飘荡开来,使其看上去更加的妩媚多姿。
月无咎却没空去瞧美人,他举着摘下来的发带细瞧。灵澈护犊心切,一时间忘乎了男女大防,竟用手搂住了阿妩,一派相护的戒备模样。
“无咎,你这是……”
“子野,你瞧这发带,似乎是逍遥派所用的物件。”月无咎将发带递到诸葛子野的脸前,仔细解释道:“听闻逍遥派女弟子会用天蚕丝织就得绸带做兵器,你瞧这发带像不像是从绸带中截下的一节?”
诸葛子野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发带,又看了看阿妩,“听闻逍遥派在十年前被灭门……”
“灭门?”一脸惊诧的灵澈反问道。
诸葛子野郑重地点了点头,将发带还给了灵澈,于心不忍地说道:“逍遥派一夜烬灭,为何缘由?因何事起?由所人所做?竟无人得知此中情由一二。莫非阿妩姑娘便是逍遥派的弟子?如此也算说得通,这多情谷里处处古怪,那两位婆婆出手狠辣,动不动就是要人全门血脉的主儿。”
月无咎啧啧摇头,“谷主出手就不狠辣了?我就知道子野你喜欢像谷主那般仙姿飘逸之人,是以她做何种行为,你都不觉得过分。既然进了这多情谷,我们须得格外小心才是,切莫不可被人的表象所欺骗。”
“我不是……”诸葛子野慌忙解释道:“我没有。”
灵澈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小僧赞同月少侠所说,不过不知罪无罪,倘若加以教导,谷主想必能迷途知返。”
“灵澈~”阿妩收紧了双臂。
“对对对,咱们还是先说眼前事。”诸葛子野沉思了片刻,见月无咎和灵澈都没有言语,又看了看月色,察觉时辰已晚,便说道:“此事,还是不能外泄的好。”
月无咎点了点头。
“可,若是多找几位少侠,说不定就能解开铁链。”灵澈为阿妩着急。
“那也只能私下去做。”
“对,既然知道了阿妩姑娘是逍遥派之人,那便不能大张旗鼓。若是此事被谷主或两位婆婆得知,阿妩姑娘或许就要有性命之危。”月无咎缓缓说道:“我辈江湖儿郎本该行侠仗义,但身处此地,险境环生,人性难分,还是暗地行事,寻到那仁善之辈又能有解开铁链法子的少侠,谋定而后动。”
灵澈听了此话,也觉甚为妥当,便低头敲响了怀中的阿妩。阿妩仰头,楚楚可怜地望着灵澈,而后轻咬齿贝,点了点头。灵澈这才答应道:“如此甚好,多谢月少侠和诸葛少侠。”
“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出现为好。”月无咎看着灵澈说道。
阿妩见灵澈要离开,摇头低泣,扇子一般的睫毛低垂,使人看不到眸中之色,但从那抖动的身子便可知此时心境。
诸葛子野双手抱拳,“不如我和无咎先回去,若是有异动,我便来唤你。若是我不来唤你,你也要在半刻中回去。”许是一同有了秘密,许是见灵澈心地纯善,诸葛子野便不再生分。
灵澈欢喜地点了点头,阿妩也不再垂泣,诸葛子野便和月无咎先行离去。临入水之前,月无咎瞥见了阿妩正抬手去擦滴落在灵澈额上的水珠,两人缱绻相依,若不是那绑缚阿妩的铁索,灵澈的身份,月无咎还以为这是一对衷情男女。
阿妩素手触碰到了灵澈,灵澈猛地一个激灵,当即抽身。“施主,男女授受不亲。”
阿妩娇羞地偷眼瞧着灵澈,灵澈心乱了起来。他竟浑忘了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直到诸葛子野返回带走他,他的神智方才归位。
“原是七情门的柯兄,月无咎不过是喜欢玩水罢了,哪里有什么隐藏。”灵澈和诸葛子野冒出了水面,听到了月无咎的说辞。
柯非木飞身而下,蜻蜓点水踩过湖面,看着诸葛子野、月无咎和灵澈三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懂,我懂,这多情谷中人多耳杂,月少侠和诸葛少侠,灵澈师父三人商议联盟之事,自是不能让外人得知。”柯非木站定,一只手挡在嘴边,低声道:“月少侠,我七情门一向敬仰明月山庄,不知是否能与月少侠、诸葛少侠和灵澈师父联手?在下自知资质平庸,只求得到解药,能够解救我七情门上下一干人等性命。”
“七情门是小门小派,但也不能算是正道人士。月少侠,你既为武林盟主之子,自要带领我正道门派一同御敌,拿到了解药,夺得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不能让魔教得到了丝毫好处。”说话间,从四面八方之处都飞出了身影,五岳剑派的高手们或提溜着或刀剑相向,将一干隐藏之人全都逼得现出了身。
霎时间,一场乱战便上演。诸葛子野和月无咎见状,空手拿回了外衫,从湖泊中飞身而出。灵澈便没有诸葛子野和月无咎这般好内力,只得从湖泊中爬出,而后穿上了自己的僧袍。
“月少侠,这左右都不见那魔教头子上官桀,咱们可得同气连枝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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