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下把自己眼睛遮住了。好险，再多看一眼关润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了。
“那个，我先去洗澡，你别来管我，我没事。自己家里熟悉得不得了，不会跌倒的!别碰，靠边，离我远点！”
关润现在敏感得不像话。要是裴翎上手拉他一把，他都能腿软倒在他怀里。
本来是因为身体发麻，而且看不到裴翎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现在他可以自由活动，裴翎的脸也可以随意欣赏。
但是关润不行，他真的要不行了。
身体机能的恢复，并没有叫药效消失。明明他已经可以控制住自己讲什么话了，但是身体却愈发不像是自己的。
冲动，易怒。像是魔鬼上身。还是那种欲求不满的魔鬼。
“可是你看起来都站不稳，还是我来帮你吧。”
关润的手指隙开一条缝。看见裴翎的手指朝着自己伸过来，关润吞了口唾沫，巧妙躲开。
真的叫裴翎一起去，那还得了？他们俩是谁都不要想着走出浴室。
“不用！你做你的饭去，我快饿死了。洗完澡我马上要吃到。不要因为太晚了就随便糊弄啊。太随便我不吃的。”
话是那么说，其实就是想叫裴翎慢慢来，给自己一点调节的时间。
“可是我还没说那些人怎么样...”
“不用说！吃饭的时候再说。我现在很急。不和你说了！”
关润拍开裴翎伸过来的手，快步冲到浴室里。碰得一下紧闭房门，顺着门缓缓下滑，最后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脸上挂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愈发迷离。轻咬下唇，他真的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好难受。
“哥哥？你没拿浴巾进去。”
听见裴翎敲门的声音，关润一个激灵。脸红得更加厉害了。方才拍开裴翎的那个地方，现在火辣辣的痒。
“唔...”
好难受，好想再次被触碰。不想躲开，能不能冲进来！
“哥哥？我给你放在门口了，你别忘了拿。饭在做了，还有...解药等你洗完澡就好了。”
要是裴翎是女装，关润可能还好受一点。现在他这个样子，叫关润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性取向可能真的比较小众。
可恶，为什么偏偏叫裴翎看到了这副模样。就算自己喜欢男人，裴翎也不应该成为自己幻想的对象。
他是纯洁自由的精灵，不应该被肮脏的思想玷污。要是关润真的喜欢裴翎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冲动。
血肉叫嚣着欢好，本性侵占了思考。
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了碍事的布料，手在空中悬停了一段时间，还是作罢。打开花洒，调到最冷的水。
冰冷的水喷涌而出，打在关润的身上。关润一个激灵，真冷，好在能下火。
开始还好，后面越洗越不对劲水的冰凉浇不灭关润心里的火。他只觉得越来越难受。开始的舒适消散，火热而无助，几乎要冲破他的身体。
本不应该。关润又急又气，裴翎那张脸在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浮现。他快无法思考了，脑袋痛的要命，手已经控制不住了。
疯狂想要试探自己的底线，去找寻那一瞬间的释放。强忍着，关润调节了一下花洒。方才还温和扑撒的花洒变成如同高压水枪一般。
从前关润总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有这样的设计，冲的人生疼，谁家那么多泥要用这个冲。
现在他好像明白了，这个就不是给人冲泥来的。是叫他清醒一点。不该想的别想，不该做的别做。
可是真的，好难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关润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热浪变本加厉从他内心深处涌现，叫他无法压抑。
再这样下去，裴翎肯定会起疑，就算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态。关润也不想叫他看见自己这副...用不了脑子思考的样子。
野兽冲出牢笼，关润认命一样伸手。他一直以来都是好孩子的典范，虽然平时吊儿郎当，该认真还是认真的。
从不把自己的努力藏着掖着，唯一那么点算得上是不良嗜好的，大概是他看小说上瘾。但是就别的伤天害理的癖好来说，他这也算是一个很温和的爱好了。
但现在他就和个小说主角一样。被人灌了药水，火气无处发泄。关润又是冷水又是动手，效果甚微。
无助蹲在地上，任凭水珠划过他的脸颊，无处遁逃。
“出不来...”
关润没有办法，他只有想到裴翎才会有反应。但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去想，最后认命一样，却发现还是没办法。
这下他是真的急了，难不成他就要这样等到裴翎把解药做出来吗？
眼神开始迷离，飘散到浴室门口，逐渐聚焦。关润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赤.裸走向房门。
缓缓打开一小条缝隙，确保裴翎没看着自己，把外头的浴巾快速抽到自己手里。
把脸埋在浴巾里面，深深吸了一口气。裴翎的味道，裴翎身上残留的一点点气味在这条浴巾上。
明明气味不重，但现在的关润的鼻子十分灵敏，对着那么点气味能快速捕捉，对关润来说，现在裴翎的气味已经完全包裹住他了。
“裴翎...”
哽咽出声，关润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居然是激动成这个样子了。红着脸，把整个人藏进浴巾里。就像是裴翎在他的身边，拥抱了他。
再次尝试，关润羞耻地发现，有了浴巾以后一切都顺利起来。他真的，对裴翎有着不该有的情感。
这不该是一个读者对角色该有的，关润只觉得自己肮脏。要是裴翎知道了，真的能继续安心呆在他家里吗？
裴翎冲进仓库，把关润救下来的画面出现在脑袋里。人就算是短暂失去了视力，也可以靠着自己的大脑缝缝补补，把场景重现。
他仿佛可以看到，裴翎脸上不常见的气愤和担心。
这是为了关润。
该死，他是真的，很喜欢裴翎。从一开始就没多单纯，现在的肖想更是板上钉钉的证据。关润没法反驳，也没有必要。
他不觉得这样的感情是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只是爱上了另一个世界，同一个性别的人。只能渐行渐远，但同样可以爱的热烈。
只是，对于裴翎关润不晓得该怎么面对。
他从来不是个对感情很敏感的人，之前对着裴翎的种种心动，他都能用着各种各样的借口糊弄过去。主要是糊弄自己。
现在红着脸亲吻一块裴翎接触过的浴巾，兴奋地浑身颤抖，他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很明显，他就是对裴翎有意思。
一但想通了，关润也不矫情了，物尽其用。反正他都不要脸用上这块浴巾了，它应该给关润理想中的效果。
“裴翎...裴翎...我真是，我不想放你走。”
情到深处，关润嘴里的话越来越不对劲，往日里强压下来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胡乱从嘴里冒出来。
教养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本性叫他别去想有的没的。喜欢就是喜欢，没必要藏着掖着。骗得过谁也骗不了自己。
空气中的水汽氤氲，关润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手上的污渍提醒着他方才做了什么。
叹了口气，重新把自己洗干净。彻彻底底把那些暧昧的味道洗掉，罪恶的结果消灭，还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关家少爷。
用浴巾擦拭的时候，关润最后眷恋地蹭了一下，反手把它丢进洗衣桶里，打算待会就毁尸灭迹。
简单穿上了浴袍，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没什么不能面对的，裴翎准备了一桌子好菜呢，他...体力消耗了不少，该好好补补。
“你洗好了？快把药喝了。脸怎么那么红，洗太久了吗？”
裴翎本来陷在沙发里发呆，看着关润出来瞬间弹起来。就像是猫咪一样，开始和你不熟，不爱搭理你。
现在熟悉了，看见你就粘。只不过还是很喜欢逃开就是了。主动把药端过来，关润老实接过。却被裴翎的手指烫到，险些把药撒在地上。
还好裴翎接住了：“小心点，是泡澡了吧，我看时间也有点久，稍微有点晕是正常的，我们从前在冒险途中遇到的温泉...”
后面关润没注意听，端起碗就开始喝。确实是难喝，关润没法一口气喝完，小口小口皱着眉头。小心翼翼抬眼看了一眼裴翎。
发型换回来了，在家里就不用那么方便的发型。还是他自己舒服喜欢最重要。也是因为这样关润的反应可以小一点。
不仅仅是看习惯了，从他第一次换发型开始，关润就该知道自己的不对劲。本来还比较模糊的形象突然立体了。
小说中不可接触的神秘魔法师，活生生站到了他的面前。对着他笑，对着他倾诉，关心他，与他共同生活。
这个夏天，是关润最没办法忘记的夏日。发生了太多事，转变了太多东西。还有一个裴翎，叫他叛逆而平静的生活彻底被打破。
“快些喝，一口气喝完就不苦了。”
看穿了关润的小动作，裴翎叹了口气，关润满脸写着不要，但是还是捏着鼻子喝了。嘴边多了一颗棒棒糖，是裴翎递过来的。
是之前关润给他，没舍得吃的那颗。关润福至心灵，张嘴看着裴翎，问道。
“裴翎，你对我那么好干什么？”
自由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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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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