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狸。
不要慌——
不行,她慌死了!
居然TMD碰到同伙了!
她竟然还逞英雄、要带她逃跑?
她可真是武大郎耍门杠——
人熊家伙笨啊!
她不仅笨,她还开门揖盗?
啊啊啊!
就懊悔这一秒,姓庄的已经跳上了车。
冉狸吓了一跳,庄宝澜递给她一瓶水:“我这搜过了,往前十公里左右就可以上高速,开一个小时就能回市里。”
冉狸几乎没怎么听她说话。
她控制不了自己手抖。
法克。
刚才庄宝澜在下面,她就应该直接把车开走。
庄宝澜赤手空拳,她怎么拦?
现在冉狸握着方向盘,而庄宝澜手里拿着,刚买的刀。
她握着刀,刀尖对准冉狸的方向,黑漆漆的眼珠子像是个可怖的黑洞:“我刚给咱们买了把刀,防身用的。”
呵呵。
好好好,防身用。
防她吧?
这么短时间,冉狸做了两次极其错误的决定。
她看了看加油站旁边的便利店——
这时候进去找那个阿姨求救,靠谱吗?
正犹豫,庄宝澜手里的刀锋闪了闪,晃到冉狸的眼。
她笑得阴森:“走啊,还等什么?”
TMD。
冉狸心想,她好歹一个体育老师,体格健壮;
而这庄宝澜细胳膊细腿的,看上去顶多90斤,就算有刀,她会用——
还没做好决定,庄宝澜假笑挂在脸上,很是瘆人:“冉狸,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咱们休息一会儿?你的状态看起来好差,要不你就躺后面睡一会儿?”
冉狸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
面如菜色、蓬头垢面,看着像难民;
反观庄宝澜,妆容精致,像是被人揉乱头发的洋娃娃。
冉狸再次惊呼自己的愚蠢。
怎么就觉得她和自己一样,也是被绑架来的?
听她这样说,冉狸真的很想试试去便利店里求救。
手刚碰到安全带,忽然警觉——
我靠她是不是傻?庄宝澜分明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同伙来抓她们啊!
得赶紧溜!
再瞥一眼便利店——
她觉得逃跑前花一点点时间向店员求救还是很有必要。
冉狸站在车外,尝试着讨价还价:“我太饿了,我去买点吃的,你手机能给我吗?我去付个钱。”
庄宝澜二话不说跟上:“我这手机是面容解锁付款的,我和你一起去。”
手里的刀锋闪着寒光。
冉狸心想混蛋。
随便拿了点面包和水,付钱的时候她拼命思索怎么私底下求救。
抬眼一看,整个便利店里只有一个收款阿姨。
五十来岁,佝偻着背,顶多一米五,瘦瘦小小的一个人。
向这样一个瘦弱的人,求救?
万一,她是说万一啊。
庄宝澜狗急跳墙,或者包家兄弟俩赶来,误伤了这个阿姨,冉狸怎么办?
这个阿姨,这个年纪,肯定有家人有孩子。
冉狸纠结再三——
拿着结账的零食往外走,边走边往嘴里塞,她真的快要饿晕了。
不能把那个瘦弱的阿姨牵扯进来。
她就不信了,庄宝澜这撑死九十斤的小身板,她真斗不过?
凭她健康结实的体格,压也压死对面了!
抬眼看向四周,想看看有什么其他可以求救的路人。
一眼瞥到路标——
霍峥嵘出车祸的地方,就在这里不远处。
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她一直不敢来这里。
刚才没注意,没想到她居然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
孽缘。
难怪这里这么偏僻,这么久都没车经过。
这地方,难道会是他们夫妻俩双双毙命的地方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冉狸瞬间握紧拳头。
不行,她才不要死!
她会带着霍峥嵘那份,好好地活下去!
刚下定决心,有机车的引擎声靠近。
她眯着眼睛,以为终于有路人可以求救。
没想到车座上的人影逐渐清晰,居然是包家兄弟找来了。
冉狸愤怒地瞪向庄宝澜,后者卸下伪装,拿着刀剑对冉狸晃了晃:“再蠢你也该猜到了吧?上车!不要想着耍花招!”
冉狸不甘心地看向身后便利店的阿姨,就犹豫了一下,庄宝澜狠狠地推搡了她:“快走,再不走我要你好看!”
冉狸被她要挟着上车,包家兄弟坐在前排,一脸奸诈的笑容。
冉狸恨恨地瞪着庄宝澜:“我没得罪你吧?我甚至以为你也是被抓来的,毫不犹豫地救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庄宝澜露出一脸看SB的表情:“无冤无仇就不可以害你了吗?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两任老公,一个在东南亚、一个在南美,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他们俩手里多少血,你又知道多少?怎么,就许他们害人,不许我害你?”
这又是什么歪理?
她认识霍峥嵘吗?
孟西楼就算在巴西混□□的,他又没伤害过庄宝澜——
对哦!
根据孟西楼自己的说法,他对庄宝澜不仅没有仇,甚至还有恩。
那她为什么要抓孟西楼啊?
冉狸倒吸一口凉气:“为什么?他又不欠你的!”
对方冷笑,像是嘲笑她的愚蠢和天真:“你听不懂人话吗?这世界上弱肉强食,不是欠不欠的事,是能不能的事。我抓他,是因为抓他有利可图;而我只能抓到你,是因为你最弱。这一切,只能算你倒霉。”
冉狸冷冷地注视她,用眼神谴责她。
庄宝澜露出狰狞又贪婪的笑:“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不过就是做了古今中外男人一直在做的事情而已。有利可图,那就不能放过。我给过他机会,可他眼里只有你,那我为什么还要被那点情感羁绊?”
嚯!
搁当代流行电视剧里,这是妥妥大女主的发言。
冉狸无言以对。
【我不过就是做了古今中外男人一直在做的事情而已】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怎么说?
她企图用道德说通,对面直接掀了桌子——
“老子不要道德资本了!”
谈判over。
前排的包家兄弟俩不耐烦了。
包从豹直接掏出手机:“和她啰嗦那么多做什么?”
他们拿出一把刀来、架在她脖子上威胁她:“我们就是对你太客气了!”
冉狸大气不敢喘。
显然她这次逃跑,惹怒了包家兄弟。
他们已经没有耐心了。
庄宝澜接通了一个号码:“向孟西楼求救,把他叫过来!”
冉狸瞳孔地震:“你要他死?”
庄宝澜冷笑:“放心,我不要他死,我要的是他的钱。他不肯为你花钱,总肯为自己花钱吧?”
电话声在耳边响,冉狸脑子转得飞快——
要把孟西楼叫过来吗?
庄宝澜不断哄她、引诱她:“我要的一直都是他,只要能把他骗过来,我立刻放了你,我保证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去。”
下一秒,眼神变得无比狠戾,刀锋抵上来,割破了她的皮肉:“但你要是不配合,我就不客气了!”
她说得有道理。
冉狸这几天受的、非人的苦,都是孟西楼害的。
就算把他叫过来,谁又能指责她?
她正犹豫,那刀尖再次往皮肉里钻了钻。
疼痛袭来,她本能地“嘶”了一声。
包从豹完全失去了耐心:“快让他过来!”
冉狸的脑子里出现两个小人。
一个说:孟西楼那个小身板,真把他叫过来面对这几个亡命之徒,八成活不了,你不能出卖他!
另一个说:出卖?什么叫出卖?他活该!他把你害成这样,这不是他活该吗?
电话接通了,其他人立刻噤声。
孟西楼略沙哑的声音传来:“谁?”
他的背景音里传来汽车鸣喇叭的声音,而在那嘈杂的声音下,冉狸脑子里的第二个小人打败了对方。
她深吸一口气,却脱口而出:“孟西楼!快跑!是庄宝澜要害你,你别被骗了!”
孟西楼的声音立刻紧张:“冉狸?你在哪儿?你别怕,我马上——”
电话被关断。
包从豹气急败坏地甩了她一巴掌:“臭婆娘!你真不要命了!”
不。
她要啊。
但她不能不要自己的良心。
头被打得偏到一边。
心如死灰。
本想着等死,不远处传来喇叭由远及近的声音。
她的余光瞥见一辆熟悉的姜黄色跑车。
此刻她所有的力气都泄了气,终于支撑不住,眼前渐渐发黑,终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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