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征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问孟渡辰:“可不可以,你不能接受。”
孟渡辰:“随便。”
“那行。”容征月点头答应,“麻烦你了。”
霍漫溪按着乔冬云坐在沙发上:“别怕,没事的,我出去打个电话。房间信号不好。”
乔冬云:“好,你去吧。”
霍漫溪捏着手机跑去阳台,这个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对面的铁轨。还好现在没有火车经过,显得没那么的吵。
她拨通计清风的电话:“喂,清风哥。是我…嗯,回来了。”她侧身靠着窗台,目光草果屋内沙发上蜷缩的乔冬云,声音压低,“就是我这来了两个朋友,你隔壁那件空房你不能租他们?……对长租,人我看着…挺靠谱的…好,我们等你。”
挂了电话,霍漫溪回到屋对着容征月说:“帮你联系过了,房东一会就过来。”
她说着,从墙角拿出个烧水壶,壶身有些掉漆。经过孟渡辰身边时她来了句:“你们也是不读书了吗?”
她长发随着动作飘动,发烧不经意间扫过他手臂,带着一股廉价且清新的薰衣草洗发水香味。
孟渡辰抱着吉他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看着他的身影走进厨房接水,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不是,在读书。”容征月目光飘忽的抢答,“我们…请假出来玩的。你们在这打工多久了?”
他轻松的扯开话题,把问题抛给霍漫溪。
霍漫溪端着接满的水壶回来插上电源。
“我18岁来到这,在这里两年了。”
“18岁?”容征月下意识的追问,“你怎么没继续读书?打工多累啊。”
“刚才在火车上不是说了吗?该学会生存了。而且…”霍漫溪弯腰看着水壶底座,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家里没那么多钱供我读书,再说…”
她直起身子,撩了下长发,一脸的无所谓:“我成绩也不好。”
孟渡辰垂下眸,指尖无意识的拨了一下吉他的琴弦,发出一个沉闷的音节。他看着霍漫溪的侧脸,她正盯着水壶,眼神中有种过早面对生活的平静。
容征月眸中闪过一丝同情,随即又转向依旧处在不安的乔冬云,声音尽量放轻:“那你呢?也是因为…”
“哥哥要结婚了。”乔冬云攥着黑屏的手机,声音很轻,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每一个子都那么的清晰,“家里拿不出钱,他们要我退学,让我结婚然后…”
“然后用你给你哥哥换彩礼钱啊?”容征月眼睛瞪这,几乎是脱口而出,“卧槽!这…这和买卖有什么区别啊!”
他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
孟渡辰抬起头,目光落在乔冬云脸上,声音低沉:“所以刚才的电话,是你妈打来让你回去的。”
“卧槽!我不行了,孟渡辰。”容征月突然抓狂的揉着自己的头发,他是陪孟渡辰出来散心的,偶然遇到的两个女孩,以为是同路人,结果接二连三的刷新他的认知。
“我刚才就该…就该骂两句的!这…这还是亲妈吗?”
霍漫溪转过喊饿,拿起水壶,开始给桌上的几个塑料茶杯倒水。
“骂有什么用?”她把杯子推到三人面前,热水沸腾起的水雾模糊着她脸上的表情,“能解决问题的,从来都不是骂声。”
她声音很轻,却狠狠击中了孟渡辰的心。是啊…能解决问题的从来都不是骂声。
他看着她递来的那杯水,雾气后面是女孩子坚定而明亮的眼睛 。
“你们就不怕他们找过来吗?或者报警。”孟渡辰捧起塑料水杯,轻抿了一口。
霍漫溪却毫不在意的笑笑,正要回答。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
“呦,这么热闹啊。”
随着这声话落,四人齐刷刷的望向门口。
门框里站着的男人,裹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灰色大衣,领口露出半截白色旧毛衣。手里拎着串钥匙。
他鼻尖被冻的发红。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
四双眼睛看过来,计清风一愣,片刻后笑出声:“我来的还挺是时候。”
“清风哥。”霍漫溪起身迎过去打,“大冷天的,麻烦你跑一趟。这几位都是我朋友。”
她引着计清风进屋,拉过乔冬云介绍:“这就是我之前常跟你提起的那个好朋友冬云。”
计清风温柔的目光落在乔冬云身上,笑了笑:“我记得,你说有个成绩特别好的朋友叫冬云,看着是比你小点。”
霍漫溪:“你眼神真好!她比我小一岁。”
计清风点点头,他知道霍漫溪的一切。这姑娘起初找他租房的时候是因为初进厂被欺负了没地方住。
那天她也和这位叫冬云的姑娘一样,低着头不敢说话。现在,只短短的两年。她像野草般在这个地方肆意生长。敢于和任何人打交道。
计清风很自然的把目光转向孟渡辰和容征月,像是唠家常般问道:“这两位俊小伙是…也打算在这边长待?”
“差不多,”霍漫溪接过话头,顺势看向孟渡辰他们,“是他们想租房。”
容征月立刻站了起来:“你好,是我们想租房。”
“行,那咱们先看看房子?”计清风晃了晃钥匙,“漫溪一个女孩子住这儿,我偶尔也惦记,这下好了,有了你们两个男生做邻居,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邻居?
听到这两个字,霍漫溪和孟渡辰同时抬眼,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接触。
孟渡辰看到霍漫溪眼底闪过一丝和他同样的诧异,随后,那抹诧异便转成一抹挑衅的笑。
“是啊。霍漫溪扬起下巴,“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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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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