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先留在这里,有我在,他们不敢再多做什么。”
“可是公子……聚义堂……”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我的胳膊,那双手也是颤抖得不成样子。
摇摇头,回答:“我传信给几个朋友,叫他们过来照顾你,他们来了我也能更放心。”
我当然知道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聚义堂那边刚刚稳定,我这次离开本来也就不是该做的。
“啊……”他琥珀色的眼眸都瞪圆了,嘴唇颤抖了片刻这才吐出一句话来,“真的可以吗?”
“嗯。”我点头回答,“西域的战事基本平定,他们留着也是没事,倒不如过来保护你。”
我不会允许我要保护的人受这种委屈。
“你知道是谁指使的他们吗?”
听到这话,巫师念复又垂下眼睑来,沉默片刻才开口:“不清楚,他们说……我能让他们……幸运……”
伸手揉他的头发,试图这样安慰他:“好了……忘了吧。”
这样的事情谁又能安慰了?
在真正的悲伤面前,所有的安慰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
我给他上了药,当即就给郑洋他们写了封信,他们都在乌兹,一来一回十余天的时间,我等得起
郑洋亲启:
一年前,我听人说你去到了乌兹,不知道现在如何?
是为了叶渊吗?
不知道有没有修成正果。
来楼兰一趟吧,叫上叶渊。
如果能喊来孙翼、孙裕两兄弟就更好了。
还记得宫中琴师吗?他的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
作为武者,我们本就应该护着手无寸铁的百姓安康。
我在中原的事情抽不开身来,不知道你能不能来。
你熟悉楼兰的布局,做起事情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如果不行的话,烦劳把我的话传给库罗,他一定会来。
春寒料峭
善自珍重
胤魁
这样心里也算是放下心来。
做了午饭,我把外面那一堆尸体给埋了起来。
埋在院子外。
这里是净土,不容许任何肮脏的东西玷污。
这样处理完,日薄西山,太阳早就只剩了半个,傍晚的余晖照在大地上。
整个世界都是血红色的,就像是鲜血铸就的那样。
微微叹了口气,又到晚饭时间了。
我生平还真没照顾过什么人,可是这个人却让我心甘情愿地去照顾。
他啊,太需要人照顾了。
这样的乱世,真的都容不下这样一个人吗?
这样一个普通人,到底该如何生存。
我又能如何保护?
天下,终究还是强者的天下。
他很疲惫了,先我一步睡下。
瘦瘦小小的,就这样深陷进被褥中,弱小又无助。
我看了他很久。
什么也没有想,但我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他。
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我也是男人,我懂男人。
都是会在乎另一半是否干净。
说什么没事那都是骗人的。
除非是爱到深处。
言语、动作都能骗了人,但身体不会。
我也明白,没有哪个男人会甘居人下。
更明白他到底是受到了多么大的打击。
可是我甚至都没有能力去帮助他改变现状,更没有能力留下保护他。
这个时代太潦草些,人人自危,都在自己所向往的方向上不断前进,不断追求,谁又有空停下来去等谁。
或许也不是时代太潦草,而是人心太浮躁。
太浮躁了。
谁也停不下,谁都是清风。
从他的身边吹过,匆匆而过,甚至不曾留下目光。
或许如今这荒诞的一切,荒谬的世界,也不过就是天神的草稿。
草草落笔,又草草收尾。
我呵呵笑着对他说有人会接受不完整的他,可是,已经不完整的他,又该如何叫别人接受。
我是男人,我懂男人。
没有谁会不在乎的。
……
第二天清晨,我就收到了郑洋的回信,字迹很端正,还有些幼态,很可爱的字,倒是跟他本人不太像
将军亲启:
这么几日里闲的都快要发霉了,正巧有了事情做,我当然高兴。
孙翼他们也来了乌兹,我顺道就叫上他们一起来了。
还有库罗,他真的很爽朗,呃,有些爽朗得不可思议。
说明白点就是,他也跟着过来了。
宫中琴师我记得将军跟他关系还不错。
那就替着将军保护了。
我们快马加鞭地赶来,准备迎接我们哦。
楮墨有限
不尽欲言
郑洋
忍不住摇头轻笑,说是来两个已经是极限了,却没想到军中将士们讲义气,竟然一起都来了。
来了五个,我看他们五个加起来也就郑洋一个识字的,这才叫郑洋来回信。
那样幼态的字体,确实很可爱。
“公子很高兴?”巫师念开口,他身体没有恢复,我没让他下床,就坐在床上。
床单衣服什么的,我都帮他洗干净了。
这时候,又是那清风朗月的少年。
“嗯。”我点头回答,“来了五个人。”
“五个……”巫师念琥珀色的眼眸微微放大,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都很乐意帮助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只能告诉他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想让他从那段痛苦的往事中走出来。
高墙之内或许漆黑一片,但外界依旧是万丈阳光。
时间过得飞快,连我都忘记了,他却记得我的生辰。
说要陪我去酒楼中听戏,我虽然感觉他不像是那种喜欢听戏的人,但精神紧绷的时间太久了些,我也想稍稍停留下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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