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寻求我的意见。
“慕风,他说的是真的吗?”心脏的跳得飞快,恨不得就这样跳出胸膛得到自由,手几乎要拿不住那杯子。
酒水已经喝了进去,我更想要一个真相。
“哥,喝下这杯酒,我给你一个解释。”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清风缓缓拂过。
“我喝了。”张嘴回答,双眸死死地盯着她。
鼻子一酸,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可恨这时候她的脸在盖头之下,让我看不清楚。
“解释。”握住酒杯的手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没有移动半分。
“对不起……我……他……你……”慕风的声音从盖头下传了过来,字不成句,“你必须死,对不起……我们都掌控不了你了……”
喉咙灼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热浪从上往下延申到五脏六腑,像是有人将手伸进去肆意蹂躏。
内脏都皱成了一团,血液从下翻涌而上。
眼前的景象扭曲了起来。
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只觉得心脏的痛甚至胜过那毒性。
那颗跳动的心脏似乎忘记了该怎么跳,胡乱抽动,没有规律可言。
手中用力,捏碎了那酒杯,转身离开,张嘴发现自己可以发出声音:“师弟,带兄弟们离开。”任凭黏稠的血从嘴里疯狂往外涌。
明明都走到这一步了,这又是要做什么!
明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这要干嘛!
疯了啊!
真他妈操蛋!
“来人,杀了他。”拓跋裕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原来说什么害怕有人闹事都是骗人的。
增派兵力是害怕我活着出去。
那些人都是为了我准备的,真是疯子!
我早该想到的,早该发觉的!
真是帝王家,好生无情。
眼前的景象疯狂扭曲,什么人也看不清楚,耳朵更是嗡鸣着什么也听不清楚。
身上更没有带兵刃,只靠着本能接招。
感觉不到疼痛,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人伤到我。
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大脑连运作也做不到。
心里更是纷乱一片,碎成碎片,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拼凑。
明明就差一点了啊……就差一点了……
为什么!
我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啊!
操!一个两个的都跟我过不去是吧!
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重新拿起感情,好不容易才稳定了聚义堂,好不容易等来了尘埃落定的时候。
可是又为什么要一脚把我踢到深渊里。
当年是她用力打开了那扇门,不顾一切要把我身上的枷锁解开,用尽全力让我再次照到了阳光,可这又是为什么!
明明都相互奔赴了,明明跨越山海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偏偏要让我们再次分开!
我真的要疯了!
意识很快消失,或许是真的死了,其实也不差,省得伤心。
……
再次睁眼时看到了一双澄澈的眼眸,漆黑又澄澈,像天山上的霜雪一般。
“醒了?”听声音是个男人。
我闭上眼,或许是梦吧。
早该死了的。
心脏痛得已经没了知觉,麻木到给不出一点反应来。
“嘿,你没死呢,别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伸手挪开我的胳膊,逼迫我和他对视,“快动动,两个月了,身体会生锈的。”
愣愣地和他对视,没有一点情绪。
心脏死了一样没有反应。
“来来来,我拉你起来啊!”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往起拉,“放轻松啊喂,要不然真骨头接不回去。”
我没有动,任凭他爱做什么做什么。
“啊!”他大叫一声,身体一晃,人就迎面想着我扑了过来。
下一瞬,柔软的东西就已经贴到了我的嘴唇上。
瞳孔猛地放大,和他尴尬地对视。
他眨了眨眼,麻溜从我身上爬了起来,欲盖弥彰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嘴唇还不错。”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空气尴尬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凝结在方寸的空间中激烈地摩擦。
“喂,不是初吻吧。”他缓了片刻,又扭过头来看我,漆黑的眼眸依旧是那样澄澈。
“你的眼睛很好看。”我木然开口,怔怔地盯着他的眼睛,“真的好看。”太久不说话了,我的嗓子沙哑异常,听不出原来的音色。
“给你脑子烧傻了?”他挠挠头,有些无奈。
默默坐到床头,胳膊从我的颈后穿过去,另一只手揽着我的腰:“放松点,我是救你的医师,别搞得跟我是空气一样。”
缓缓地闭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
感觉到他在很小心地扶我起来,这个姿势能最大程度地保证不伤到伤口。
全身的骨头都在艰难地挪动,在体内相互摩擦着,费力寻找自己原先的位置。
突然,剧烈地疼痛传来,原先麻木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咔嚓”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像是没听到那样,坚持把我扶了起来,嘿嘿一笑,听得到他几乎从我耳边传来的声音:“恭喜你,肋骨再次断了,原先预定三个月的恢复时间增加到半年。”
“啊?”
这家伙是个庸医吧!
搞毛啊!
见我的情绪有了起伏,他这才双手搂着我的腰,把我往后挪了挪,挪到床头上,还在我的身后垫了一个枕头:“逗你的,看你连个反应也没有开个玩笑。”
嘴角抽了抽,这可不兴造!
“你受重伤,还中了毒,掉我院子里了,我娘子给你捡回来的,本来都打算埋了,看着还有口气就没埋。”他开口解释。
“谢谢。”
“你伤得太重,虽然醒了过来,也能下床,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六十天,就老实点,坐轮椅吧。”
“好。”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救了我,我是要感谢的,但是救命之恩,我又能如何偿还。
“欠我的医药费也不用付,在诊所里帮我打下手就行了。”
“多谢。”
“对了,刚刚实在抱歉,确定不是初吻吧?”他漆黑的眼眸干净漂亮,流光溢彩。
轻轻摇头:“不是。”
救命之恩,我确实无以为报,他就是叫我侍寝我也不会说什么。
“长得真漂亮呢。”他薄唇轻扬,弯出好看的弧度,“我叫即墨春宸,你叫什么?”
“胤魁,字念初。”我开口回复,大脑还是有些难以运转,“最近有人找我吗?”一连失踪两个月,也不知道他们该有多担心。
“有啊,先不说满城贴你的通缉令,单单就信件都寄来十几封,真是大忙人。”即墨春宸眉飞色舞地开口,一派少年意气。
“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或许是重要的事情,我耽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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