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窈:“abandon,放弃。”
“看见没,老天爷在给你指路。”她后面跟了句。
柳欲州合上书,换了一本牛津词典,随便打开一页,又随手指了个单词。
“这个。”
顾宁窈看了眼,忍不住笑,“silly,愚蠢的。”
柳欲州不信邪,这次他认认真真的翻了个意思算是比较好的词——finished,完成的。
顾宁窈却说:“finished,还有个意思,失败的。”
柳欲州干脆双手捧着,把词典给她递过去,“你看看,你还想教什么词。”
顾宁窈也不客气,翻开页就读:“stupied….fool..crazy….criminal.”
愚蠢的,傻瓜,疯狂的,罪恶的。
说一个词,她停顿一秒,余光里看他表情。
最后她以一个词结束,“calm.”
冷静。
柳欲州也不落下风,“earlobe.”
耳垂。
见顾宁窈表情没变化,他又接着探她反应,语气深长地说:“sensitive.”
敏感的。
顾宁窈静了数秒,然后将手插进他的发间,微微抓紧,她身上的睡裙松松垮垮,裙摆贴着柳欲州的腿,低语,“沈郁苡告诉你的?你要试试吗?”
柳欲州求之不得,但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诈,就不动声色地试探了一句:“姐姐我哪里是那种人,我只是想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种事,难不成她真是姐姐的..女、朋、友?”他一字一顿。
顾宁窈凑到他耳边,慢慢跟他讲起:“我高中的时候,有个傻.逼男人,他当时骚扰我,我压根儿没把他放心上,没搭理他,结果他手欠碰了我耳垂一下。”
她顿了顿,接着说时语气像是在说情话,难得放柔,但话却狠戾,“他脑袋绑着绷带,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三天。”
你说沈郁苡这人变没变?她好像是变了,脾气比以前好太多了,换以前她要是听顾宁窈说起来容瑜笙,她能开着车跟在顾宁窈身后骂她个三天三夜都不觉得累。
但她又好像没变,还是乐意看别人在顾宁窈身上栽跟头,尤其是在发现顾宁窈对柳欲州的态度没那么冷的时候,她就发自内心地觉得这局里自己不进去不掺合掺合,搅合浑水,估计一辈子都会心里不爽利。
顾宁窈用指腹按按柳欲州的眉尾,“你说沈郁苡是不是看上你了,这都要跟你讲。”
她欺负柳欲州不知道沈郁苡爱看热闹的性格,故意这么说。
柳欲州顺势搂住她的细腰,仰头,“姐姐不是最清楚吗?”
外面的天暗沉沉一片,屋内的昏黄的灯光照着二人,地上映着的影子交织,只有彼此。
顾宁窈抬起另一支手抚上柳欲州的发,大发慈悲地告诫了一句:“离她远点....也离我远点。”
她动作是亲近的,但言语里都是疏离。
柳欲州不听,撩起眼皮,“如果我非要靠近呢。”
顾宁窈眸中暗了暗,“那你就祈祷吧。”
祈祷我不会动心,祈祷你是我的正桃花。
不然,你会知道沈郁苡最想看的是什么戏。
柳欲州却不懂她这话的意思,只以为是顾宁窈心里排斥他,让他祈祷自己能追到她,“顾宁窈,别太过信命。”
“我不需要祈祷,你爱上我的那一天,只会是因为心动,跟其他的人或事、或命运没有半点瓜葛。”
“心动只是你与我、情与爱。”
这句话误打误撞,说得顾宁窈眸底带了分别样的情绪。
她松手,放开柳欲州,开始毫不留情地赶人:“出去。”
顾宁窈抓起烟盒,走到床边,听着身后的关门声,她低垂着眼,摁下打火机。
火花透亮,映亮她的两缕睫毛,最后落在烟上,引燃,熄灭。
窗外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匆匆而过,没人抬头看一眼楼顶的世界。
哪怕真有人突然来了兴致,抬头看一眼,也没人能窥见最高层里吐出的烟。
顾宁窈半靠着窗,透进来两丝凉气,刺得她直起鸡皮疙瘩。
她叼着烟,手搭在一旁的摇椅上,被猝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一下。
“穿上拖鞋。”
柳欲州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纯黑色的夏天拖鞋,弯腰放在她脚边,然后站直身子,垂着眼看她**的双脚,等着她穿上。
顾宁窈没穿,反而吐了口烟,故意把拖鞋踢远一些。
沈郁苡来这一趟,算是把顾宁窈性子里那点儿不招人喜欢的地方全都勾了出来。
柳欲州也不弯腰去捡,此刻顾宁窈站着的位置有一块小地毯,还算暖和,等她走动的时候再穿也来得及,而且他知道即使他捡了,顾宁窈还会再次踢走。
柳欲州只是无言地看着她,等着她抽完那根烟。
“你看我干什么?”
顾宁窈把烟蒂碾在烟灰缸里,眼也没抬地问了这么一句。
柳欲州喉咙里溢出一丝笑,“看你还不行?”
“看我?哪来那么多好事,当然不行。”
“行,那你亲手遮住我的眼睛。”
“自己连抬手都不愿意?”
“肌肉退化了,得姐姐来。”
“我现在在网上给你找个83岁的姐姐。”
“可以,我没意见,但是那人得叫顾宁窈。”
“…..”
他就这么跟她耗着,谁也不低头。
室内的寂静最后被一串电话铃声打破。
是柳欲州的电话。
“喂。”他接通。
顾宁窈也不干别的,坐回床上,光明正大地偷听着他的通话内容。
那头是个稚嫩的女孩声音。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哥哥,我把你的车给卖掉了。”
柳欲州不大在意那些事,但也不忘问:“嗯,没事,卖给谁了?被人骗了吗?”
女孩支支吾吾,“嗯..哥哥呀….咱们先约定好,你不生气。”
柳欲州:“嗯,你说。”
女孩一鼓作气,“哥你那辆最贵的红色超跑被我卖掉了,卖给了你常去的那家车行,因为爸爸实在太讨厌了,非要每天大半夜的给妈妈唱歌,而且还很难听,我想出去躲着,但是你妹妹我脸皮薄呀,我又不好意思麻烦李叔半夜载我出去,又没有钱打车。”
柳欲州看着床边的顾宁窈,手里勾起地上的拖鞋,又放到她脚旁,嘴里回着话:“那你怎么卖了最贵的那辆。”
女孩的语气立马透出骄傲,“因为爸爸肯定会唱很长很长时间,我要顺便出去好好玩玩,而且肯定不止这几天,说不定爸爸要唱上个一辈子呢,而我到上大学之前都要听着,这太难熬了。”
顾宁窈听着这话,没忍住笑出声。
女孩显然听见了,语调升高了几度,“哥哥你旁边有人吗?好像是个姐姐的声音诶!”
柳欲州弯唇,“嗯,是姐姐。”
女孩立马来了兴致,“是漂亮姐姐吗!我可以和漂亮姐姐说说话吗!?”
顾宁窈喜欢动物,对小孩自然也多几分亲近,毕竟都是心灵纯粹的。
她听见这话已经准备好抬手去拿手机,却被柳欲州的话堵了回来。
他看了她一眼,说:“不行,姐姐现在正在生气,还搞自残,你不能和这样的人说话。”
自残。?
就因为没穿拖鞋?
顾宁窈指指脑袋,嘴唇嚅嗫,无声地说了句:“….臆想症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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