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四殿下府。四殿下晋景湛听了从幽州传回来的消息,他的一个细作江饮溪已经被弄死了,这是在魏府的另一个细作芙蓉传回来的。
“魏宴安娶的女人,我还以为会有什么特别呢?原来也像宫里的女人一样”晋景湛慵懒的眸子一眯,随手将画丢进了纸篓里,轻哼一声:“真是无趣。”
而此时,一望无际的荒原,江饮溪和杜若谷正坐在马车内,相互依偎着。魏思给他们安排了新的身份,并让他们随商队离开了幽州。
杜若谷满脸笑意:“溪娘,我真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自从爱上你的那一日,我便以为逃不了一死。”
江饮溪明艳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意:“我本也以为如此,真没想到还能从魏府逃出来。”
杜若谷由衷地说道:“将军真是心善之人,愿意成全你我。”
江饮溪闻言摇了摇头:“你不了解将军,按照他素日的作风,应当是会杀了我们,以绝后患。”
说着又叹了口气:“其实我无意中发现了,每日来妾室房内的都不是真的将军,而是他人易容的。并且那人还会用一种香,一旦闻了便会陷入沉睡,在梦中一夜**,就好似真的一般。”
她看向了杜若谷:“那时候我已经认识了你,再没有心思给四殿下传递消息,还十分庆幸。也幸好没有传递消息,想来整个后院应该就在将军的掌控之中,他什么都一清二楚的。”
杜若谷怜惜地将她揽入怀中:“溪娘,辛苦你了。好在我们也算是苦尽甘来,我虽然没有太多的钱财,但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江饮溪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我倒是小瞧表嫂了,原以为不过是只会咬人的兔子,”沈令容听到江饮溪一尸两命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谢姮下的手。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便会以为别人就同她一样的做法,沈令容就是这般自我。
她在屋里转了转,想到来到幽州已快半月,事情却毫无进展,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与她柔弱气质毫不相符的狠辣。
沈令容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说行动便行动。她使了点小手段,打探到魏宴安回主院的时间。
在那条必经之路上,沈令容找了个小亭便开始弹琴,她素手一挑琴弦,一曲阳春白雪倾泻而出,琴声轻灵飘逸,配着身后的竹林,倒颇有一番风致。
没过多久,她果然还是等来了魏宴安。一曲完后,亭下传来了一阵鼓掌声。
沈令容抬头望去,正是魏宴安,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衣,头戴玉冠,显得越发丰神俊朗。
沈令容站了起来,朝着魏宴安遥遥地一福身。她微微一笑,楚楚动人的容颜瞧着格外惹人怜爱:“表哥安好。”魏宴安也眉目含笑,一抚掌道:“表妹琴艺高超,可谓沁人心脾。”
沈令容闻言 脸颊飞上红霞:“早就听闻表哥的琴艺才是真正的不同凡响,不知令容今日可否有幸听一曲呢?”
佳人盛情邀约,含羞带怯地冲人一笑,暗送秋波,想必天底下少有男人能抵挡住此等诱惑。
可偏偏魏宴安瞧着不为所动,沈令容的这番媚眼算是都抛给了瞎子看。只见他瞧了瞧天色,略含歉意地一笑:“今日怕是不行,天色不早了,表妹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便抬步转身离去了。
沈令容望了望天,明明太阳还没落山,哪里就还晚了?难不成是急着回去陪谢姮,沈令容想到这个可能就心梗。对着彩屏冷冷说道:“抱上琴,我们回去。”
当沈令容路过假山时,正听见有人在低声抽泣。她皱了皱柳眉,嫌弃这人的哭声太过刺耳。
“娘子,这好像是魏夫人院里的侍女,我见她进过主院”彩屏在一旁说道。沈令容眸中流光一转,便朝着哭泣的那个侍女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人躲在这里哭呢?”锦心哭得正伤心时,上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关切的女声,她抬起一看,是府上的表姑娘。她连忙擦干了眼泪:“奴婢叫锦心,是夫人小厨房里的厨娘。”
沈令容笑了,这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来得正巧。她拿出一块巾帕,递给了锦心,柔声问道:“那你怎么在这哭?是夫人罚你了?”
锦心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不是,是奴婢的母亲得了重病,急需用钱。可我这个月的月银都付药钱了,却还是不够。”
“这倒是怪了?”沈令容露出疑惑的神色:“你怎么不和夫人讲?这样的事情,夫人肯定会理解的。”锦心愣了愣,她只是小厨房的一个厨娘,连和夫人讲句话的资格也没有。她只能偶尔从走廊那头,看见院中正在作画的夫人,就像仙子一般,只可远观,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沈令容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让彩屏拿出一个荷包,亲自递给了锦心:“这里面有些银子,你先拿去应应急。”
锦心接过荷包,也没有推辞。只是跪下给沈令容磕了个头:“表姑娘,您的大恩大德,锦心一定不会忘的。”沈令容扶起了锦心,轻摇了摇头:“说这些做什么?给你母亲看病更重要。”锦心便感恩戴德地去了。
魏宴安来主院的时候,谢姮难得地没有挑着茬,拐弯抹角地讥讽他。只是边看着书边偷偷地觑着魏宴安,直到魏宴安出声了:“夫人,你这样直盯着我瞧,是觉着我英俊吗?”
谢姮暗暗地翻了个白眼,把书往桌上一放,也不看了:“是啊,将军青年才俊,那江饮溪怎么就舍将军,和一个书生去了呢?”
魏宴安轻笑一声,缓步走到了谢姮面前,俯下了身,双手按住两边扶手,将谢姮困在其中。“你这是做什么?”
谢姮轻微地挣扎了一下,此时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了,被戴绿帽子的男人情绪本就不平稳,她干嘛刺激他,这下子惹火烧身了。
魏宴安深邃的眼眸在谢姮脸上巡视,抬手挑起了她鬓边散落的秀发,凑近她的耳边,低声笑道:“夫人觉得我真的在意吗?这后院的女人,我根本就没有记住过她们的脸。只有夫人是不同的,我不能失去的也只有夫人。”
谢姮只觉自己心跳如雷,她用力一把推开了魏宴安,明知道他的话不可信,还是忍不住游离了一下。谢姮啊谢姮,这厮后院妾室众多,又冷酷无情,你要真动心了,往后有你掉眼泪的时候。
谢姮很快恢复了平静,神色略带嘲讽:“是么,我记得将军前两日还认为我心思歹毒,要谋害那位妾室呢。今日就是非我不可了?”
“夫人冰雪聪明,想必应当猜到那日只是做给别人看的。”魏宴安转身坐到了谢姮对面,端起谢姮的茶盏饮了一口。
“看来魏府的秘密是真不少,不过我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将军利用了我,就打算这样了事吗?”谢姮假装没有看见他的举动,只是语气不由地加重了几分。
“我确实应当向夫人赔罪,明日幽州城内会举行集市,有场拍卖会,不如我陪同夫人前去,看看有没有夫人瞧得上眼的东西?”魏宴安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但谢姮很快就否决了,她眼睛微微一亮,又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将军事务繁忙,不如还是让妾身自己去吧。”她才不想让这厮跟着一起,玩也玩不尽兴。
魏宴安了然地笑了笑,只是让她安排好护卫,买的东西从公帐里出便是,他回头会补上。有人愿意当冤大头,谢姮自然也不会拒绝。
魏宴安今晚也照例留了下来,二人依然是一人一个被窝。只谢姮想着明天要出府,还是有点小兴奋,她自打来了幽州就一直待在魏府,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闷了。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谢姮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越过魏宴安,小步走到耳房低低地唤着秋鹭。
秋鹭打开了房门,也低声说道:“夫人今日怎这般早,奴婢还以为会再等一会。”谢姮带着点笑意说道:“今日要出府去,便早些收拾吧。”秋鹭便低声应诺。
谢姮今日的妆容十分淡雅,清丽如出水芙蓉,又带着她独有的飘逸仙气。再换了一件素雅的白衣,更显出几分出尘的气质。
谢姮听见床边传来的动静,原是魏宴安已经起身了,谢姮便想到这厮说还是喜欢她华丽的妆容,便暗自咬咬唇,真是没品味。明明她就最适合淡雅的妆容,才不管他喜欢什么呢。
这般想着,便听见那边传来了一声叹息。谢姮抬眸望了过去,见那厮也不换衣服,就坐在床边唉声叹气。她为表礼貌性关怀,随口问了句:“将军何故叹气?”
魏宴安摆摆手,露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夫人,这天底下还有谁像我这般夫纲不振吗?你可从不侍奉自己的夫君。”
说着,站起了身,笑着展开了双臂,像是等着谢姮去服侍他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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