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校外语比赛在大三的才女姐姐和本校新生代小王子王凯的主持中圆满谢幕,选手们精彩的表演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
小王凯几天几夜对着镜子狂背台词的苦功没有白费,吐字清晰,语速恰到好处,搭配着俊俏的小脸蛋堪称赏心悦目,受到了一致的好评,担当评委的校领导还把小王凯给叫过去问了几句话,把小王凯在什么系读几年级都问得清清楚楚。
小王凯西装革履站在台上还是颇具魅力的,原本主持经验丰富的大三姐姐头一次跟他对词的时候数次忘词走神,磕磕绊绊把话说完,红着脸都不敢看师弟的眼睛。
为了遮掩小王凯那一对鬼怪似的眼珠子,小王凯那天戴了副没有度数的金丝边眼镜,俊俏的脸庞、斯文的书卷气、爽朗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再搭配上宽肩细腰大长腿,大三的师姐全然招架不住……
好吧以上全是我在吹牛,外语比赛挺成功的,而且我也确实很不厚道地抢了不少人的风头,用学姐的话说,我站在台上用流利的英语介绍参赛选手的时候选手们迟钝的样子就像一只只鹌鹑。
近距离看着聚光灯下的我,那些大一大二的校友们连话都难说利索,要不是师姐反应快抢过话头一样把我挤到舞台另一边,那些选手估计还得继续结巴下去。
我可从不知道自己这么有魅力。
选手们比赛的时候我跟师姐站在台侧边的评委席边旁观,师姐夸我英语好,问我是不是出过国。
我说没,只是平常对语言感兴趣,她问我有没有学过法语,我说我会一点点,她试着说了几个日常用语的句子,我恰好会,都回答上来了,还即兴发挥说了几句今天气氛很不错。
我生疏的法语让师姐笑颜如花,她夸我有才,我被学校里出名的才女夸奖,有意卖弄,把自己会的不多两几句西班牙语、俄语和德语也换着花样说出来,让她笑得更开心。
我跟梁江波的公寓不少住户都是国际友人,各个国家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时候心情好就隔着阳台用英语聊聊天喝杯茶,我们办派对闹腾的时候邻居们也常来参加,大家熟络以后不光说英语,有时候我也会有意学几句他们的语言。
语言这种东西学得越多,接触新语言学习的速度就越快。到现在为止我除了我家乡话、普通话、英语之外对俄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都有所接触。
对面世界里我会上河村方言、芦河村方言、高谭通用方言、希连希亚语,零七杂八的加起来,我接触过的语言已然超过十门。
当然了,能写的到目前为止除了汉语和英语之外就只有一点点希连希亚语,要是有条件,我以后还想学习更多语言。
我的卖弄让旁边评委席的评委也听到了,后一次选手表演的时候他特地把我给叫过去问了我的信息,那老头倒没说为什么问我,让我还挺疑惑。
这一次英语比赛结束以后谁得一等奖大家未必记得,但是那个高高帅帅的主持人弟弟大家是都给记住了,因为我现在去哪上课,别人都指指点点,说我就是那个主持人弟弟。
相熟的同学说我应该去拍电视剧当演员,我这外貌条件,不去演戏可惜了。
当演员?我可从来没想过。
我浅黄颜色的眉毛、睫毛还有这一对妖怪似的黄眼珠子让我看着像外星人多过像人类,好看是确实好看,但用我学校一些老师的猜测,我有某种遗传病,虽然目前看不影响身体健康,但总归不是正常人的长相。
我要是去演电视不可能当正派角色的,十有**是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或者其他剧里的外国坏人。
在学校里抛头露面是个不太好的主意,更多人认识了我,还莫名其妙有了关于我的负面传闻,传得很难听很离谱,我猜编这些话的人连认都不认识我,否则就不会那么说。
我们的杨辰对于学校里说我坏话的谣言嗤之以鼻,坚决反对,不过鉴于他先前不算正面的评价,反而让大家都觉得传言或许真的确有其事起来。
梁江波让我别多想,我这纯粹就是“人红是非多”。
抢了原本大二师兄主持节目的机会,还被大加赞扬,原来英语系的师兄心里不平衡是必然的,这种不上台面的小花招只是败犬的无能狂怒,我要太在意反而是顺了别人的意。
我并不难接触,跟我随便聊两句就会知道我是很容易相处的人,我会很礼貌的跟大家寒暄,虽然比较少愿意跟陌生人打开有实质性的交流。
在生活中不少对话都是类似这样的:
“哇,你今天好帅啊!”
“哈哈,是吗?谢谢!”微笑。
“你的裤子真好看,是在哪买的?”
“我也不太晓得。”微笑。
“你这么帅,一定有女朋友吧?”
“是吗?谢谢。”微笑。
“你的车真的是两百万块钱吗?”
“谁知道呢?”微笑。
“他们说你是外国人,还说你是白化病,是真的吗?”
“是啊,是真的吗?和你聊天很愉快,我有事先走了,明天见!”微笑着招招手。
这倒不是我刻意阴阳怪气,我这样回答别人的话是因为我觉得我跟对方的交情不足以让我去谈论我自己,我不喜欢聊有关自己的东西,我不喜欢跟他们分享有关我自己的一切。
我现在成年了,我不想让周围人知道这个月我成功注册了自己的投资公司,五十万基础资本,库存的黄金价值大概两百万,我已经招聘到了员工,暂时让他们折腾点股票,以后还想要试着碰碰房地产之类的。
这小秘密我连我爸妈都没告诉,因为我需要钱,我想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又不想听他们唠唠叨叨窥探我在做什么。
梁江波就很知道我,我们一起以来梁江波从来不会在不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去进我的卧室,翻看我的东西,这是我们的默契,如果我想让他知道什么我会主动告诉他,而没有告诉他的事情就说明这件事情无关紧要,他压根不用知道。
我有很多秘密,这些秘密像黑暗和深渊一样被封闭在我的心里头,我讨厌一切试图敲门,或者是窥探门后面藏着什么的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奢望什么。
总而言之,怕麻烦也好,自我保护也罢,我的外貌跟性格注定我没法去参与那些需要跟人充□□流的活动,这样也好,免得我用来自我保护的神秘外壳被一层层撕下来,露出原原本本的我。
安逸的生活就在按部就班上学放学中继续,这个月过得很快,转眼就又到了月底。
我能带给儿子有关爷爷奶奶的消息依然是照片跟录音,石门让两个本不相关的世界链接在一起,我是我爸妈和王杰瑞牵绊的桥梁。
王杰瑞很乖,虽然也会因为我反复要他跟希连希亚的叔叔们学说话而不耐烦或者是装病偷懒,但大部分时间里他学得很认真,掌握新词汇的速度也不慢。
我儿子的口齿比这里大多数同龄人都更加清晰,这是毋庸置疑的,早教和一个个故事促进了他小小大脑的开发,在其他小婴儿还懵懵懂懂像小动物一样被照顾的时候他已经能够明确表达自己的需求,还无师自通学会骗他的老父亲。
说好了每天只能吃一个巧克力小饼干,要么早晨要么晚上,他早上吃完小饼干以后很努力地漱口,还自己偷偷对着镜子用牙刷摆弄牙齿,自认为足够干净以后故作随意地告诉爸爸下午吃小饼干的时候还要喝牛奶。
我说你早晨不是才吃了吗?要再吃得明天。
“我今天还没吃呢!爸爸你看我嘴,啊~!”小鬼头张着嘴向我证明。
他知道如果吃过巧克力饼干的话牙缝会有残渣,他上次假装自己没吃饼干就是我用一面镜子拆穿的。
“Nice try!”我摸了摸他脑袋,告诉他罐子里一共二十二块饼干,今天早晨吃了一块,所以还剩二十一块,不信让他自己去数。
“……爸爸打开让我数。”王杰瑞还企图套路老父亲。
“不打开,隔着罐子也能数,从一到二十一数一遍,数不出来明天别吃饼干。”
“我又不偷吃,哼!”王杰瑞嘟着嘴,气呼呼把小手指伸在装饼干的罐子上,脸也贴着心爱的饼干罐子:“一、二、三……十四……十……四……十……”
“五!”
“十五……十七……十六……十七……十八……”
“几个饼干?”
“十……八个。”他挠挠头,转着眼睛很疑惑。
“好的,本来二十二个饼干,现在剩下十八个,说明你早晨吃了四个,明天后天都不能吃饼干了!”
“不行!爸爸坏!”王杰瑞气得直皱眉:“我要重数一次!”
来来回回数了五次,好歹把饼干给数对,保住了明天的点心,王杰瑞才松一口气,他说数数太难了,我应该让他快点吃掉饼干,少一点数起来也方便。
你想得倒美。
中午午睡过后王杰瑞躺我怀里听我给他讲《十万个为什么》,这孩子不爱认字只爱看图片,我给他讲自然现象的时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翻到恐龙就激动,要爸爸给他读恐龙图册,不想看这个厚书,字太多没意思。
王杰瑞最喜欢的恐龙是霸王龙,最喜欢的颜色是绿色,最喜欢吃的东西是甜甜的大桃子还有巧克力饼干,最讨厌的事情是认拼音和背书。
我儿子以前就比上河村里其他小孩要干净漂亮,因为营养好休息充足,个子也要比同龄人更高些,无论以这边的眼光来看还是对面世界的审美,他都是一个漂亮俊俏的小男孩。
下午我骑狼巡逻回来钻进帐篷,看他正在抱着猫鹫宝宝看童话绘本,眼睛直勾勾的。
我给儿子拿出一包混合果脯粒的坚果,他在里头挑挑拣拣着吃,带酸味的覆盆子都挑出来往他爸嘴里塞。
“干嘛光给我吃这个啊?”我更爱吃杏仁跟腰果的。
“我不爱吃这个,酸!”他一边说还一边皱眉头:“给爸爸吃!”
这种不孝子就要好好收拾。
吃完坚果,我儿子从小抽屉里掏出豹蛛壳梳子递给我,解开脑袋上的小辫子:“爸爸你给我梳下头。”
“干嘛梳头?”我拨着儿子散开的柔软头发给他梳头,问他要什么发型:“只能简单的,太复杂的我不会。”
王杰瑞说爸爸我要当小公主,我也要一个那种小皇冠。他拿着画本指给我看。
我说不行你不能当小公主,爸爸才是小公主。
我招来装水果的盘子给自己捏了个镶嵌蓝宝石的水晶王冠戴脑袋上,臭美地左右照镜子,端相机自拍,把我儿子嫉妒得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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