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河村工地的进度跟另外一边工程队比起来差远了,月末到来之前水塔堪堪完成,水塔也算村里人所无法理解的古怪东西之一,不过村里人都相信只要是我弄出的玩意必定有过人之处,所以他们也很好奇空中水池的用途。
敦实的浴室顶棚成功承受住了上空至少四十吨的重量,浴室中拧开水龙头之后哗哗流淌的水让人特别喜欢。
下水道现在暂时只做了个雏形,污水从浴室地漏沿着管道流到屋外厕所的大坑里,厕所本身的大坑被我加了石头盖子,我准备查查资料,回头把大坑改造成化粪池。
直接用水塔里的水冲澡就只有凉水,但举一反三,我在浴室里弄了个端在空中的小小水槽,烧热水之后倒在水槽里调成温水,然后就能用我自制的水晶花洒舒舒服服淋浴。
温暖的水冲在身上简直太舒服了!一边淋浴一边唱歌简直是享受。
我还在浴室里用能力塑了个仿玉石质地的浴缸给自己,往温暖的水里一躺,那幸福的感觉简直无与伦比。
这下给我儿子洗澡也方便了不少,王杰瑞在浴缸里扑腾着开心极了,又是拍水花又是吐泡泡,玩的不亦乐乎,看他小胳膊小腿拍水花的动作,我怀疑这小子真的天生就会游泳。
两条大狗也享了回福,我端着刷子用洗发露给它俩洗澡,虽然它俩掉毛太多很容易堵塞地漏,但是洗净晾干以后浑身毛发柔顺的触感真的特别棒,躺皮革地毯的时候靠它俩身上别提多美。
此时早已经春暖花开,月初第一场春雨就让芦河村周围都绿了起来,采石场和伐木场开始同步招工,村里的年轻人们都欢呼雀跃。
我的伐木场招了四个人,两个年轻小伙子,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中年男人;采石场招了九个人,三个年轻小伙,四个女孩,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
在芦河村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没多大,男人能干的工作女人也都可以做,采石场和伐木场待遇不错,有些老年人和小孩都跃跃欲试,成功被招收的人都喜气洋洋,非常高兴。
我采石场的管事叫“侯赛因”,今年十九岁,是个有着漂亮眼睛的黝黑小伙,他擅长组织伙伴,在年轻人里很有号召力,去年冬天就在我采石场里做得不错,我让他当采石场的负责人,帮助我管理采石场的运营。
伐木场没有管事,只有一个领队,那个中年男人本来是村里的民兵,现在村里有两只大狗巡逻以后比以前安全,他又不喜欢每天都跟着其他人没完没了地做体能训练,所以主动辞了民兵的工作,来当伐木工。
在芦河村附近伐木很危险,森林里常有野兽出没,比过去锐利的斧头还有结实沉重的钢筋枪和钢管虽然增加了伐木工们的战斗力,但遇上大型野兽还是只能祈求神明保佑。
有一位前任民兵担任管事,我期待我的伐木工们能够保持警惕,不被野兽袭击。
本月也有烦心的事情,那就是行脚商人们今年来得格外迟。
往年二月末三月初左右冰雪化开就能看到一支支商队过来了,今年直到四月底旷野全绿了还是见不到任何一支商队的影子。
这不正常。
去年我给三支商队支付过订金,要他们一开春就带上大宗货物来芦河村,他们答应得好好的,说是风雨无阻,但今年他们却齐齐失约了,连那些零散的小商队也一支都没来过,这不光让我很烦恼,村长和书记官他们也非常担忧,准备派人前去镇里打探消息,他们都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担心归担心,手头的活计都没有落下,月末我收拾着东西准备带去另一边世界,一边盘算着下个月怎么给家里安置发电机,让家里通上电。
家里那个柴油发电机我早就想带过来了,我爸不让,重新盖房搬家的时候发电机也一起搬到了租的屋子里,基本操作和简单的养护我已经弄明白了,怎么架线也跟我爸一起从家里工地的电工哥哥那里学了七七八八。
小老板那些“行动路线”、“起居习惯”还有“人体工程学”、“人体力学”之类的词汇挺能唬人,他的想法是真的先进,至少开关插座不必非得安到固定地方,而是应该按照预估使用需求来调节这样的想法我就非常赞同,也难怪我设计出来的图纸虽然被他改得面目全非,但怎么看怎么都比我原来的稿子更舒服更合我心意。
大早醒来给我爸妈做早餐,他俩开小卖部已经早起习惯了,这段时间整天没事做还闲得慌。我吃过早餐就去上学,我爸妈两个人去工地看进度,虽然没什么他们能参合的东西,但就像我妈说的,光看着自家工地一天一个样,她心里也高兴。
我家的院子并不是小老板最近接的最大的一单,但无疑是他最合心意的一单生意,他把更赚钱的工程都推到了后头,成天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我家工地里,他说我们家的工程是第一个能够让他竭尽全力发挥自己才能跟本事的舞台,他的队伍盖的不是一栋简单的小洋楼,而是能够代表他自己现在最高水平的“作品”。
看他把小院吹成那样我也脸红。
其实我知道,真正要发挥小老板的水平,我们家房子的造价后面最少得挂一个甚至是两个零,但就像小老板自己说的那样,在有限的预算跟合适盈利的框架下以最完美的搭配做出成品本来就是一种挑战,钱固然限定发挥的余地,但我家的预算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发挥空间。
本月堪称“万事顺意”。
下了几场小雨,空气润润的很舒服,没像前几个月一样频繁刮沙尘暴,大家气色看着要好很多,草木也欣欣向荣。
本月的月考我每科成绩也都有进步,梁江波和田新更是铆足了劲头,跟实验班的猛人们在年级排名里龙争虎斗。
我们三个现在凑在一起最爱讨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题目,我基础比较差很少能插上嘴,但我能听懂,而且哥俩也愿意给我讲,所以我的提升是三个人里最大的。
我爸妈现在已经很自然而然地把我当一个“好学生”来看了,他们说印象里我好像从小就好学,一直都聪明。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以前是什么模样。
这些年两个世界的生活改变了我,我跟我爸妈的关系变好了,也有了梁江波和田新这样的好哥们,这些东西还有我家的小康生活都是我曾经无比渴望的。
本月第二周末梁江波又带我跑了一趟银川,田新老爸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不许他跟着来,他难过极了。但我不难过,我终于可以晚上自己睡一张床,不被捶,也不被挤到地上。
梁江波他爸常说梁江波跑野了,成天想着跑出去玩,结果梁江波找他要钱的时候他想都不想就往出掏,根本没二话。
梁江波一直是他们所有亲戚的孩子里成绩最好的,他表姐回北京读书总说压力大,怀念这边念书的轻松氛围,她还朝着普通一本大学努力,梁江波现在的成绩是稳上一本的,而且很有冲击重点大学的潜力。
\'儿子给他长脸,他就不会亏待儿子‘,这是梁江波老爸朴素的观念,只要考得好不干坏事,花点钱出去玩玩逛逛都是应该的。
两个人一起玩更放松,我们去了游乐场,还去马戏团看了动物表演,这个世界的猛兽被拔了牙以后钻火圈,围观的观众们全都笑呵呵的,没有人会觉得可怕。
我们还去了鱼市,各种各样的热带鱼和金鱼漂亮极了,要不是路途太远不好往回去带,我真的很想买一些养起来。
花市里各式各样的花卉也让我大开眼界,我跟梁江波说好等我家房子盖好,我要专门来这边的花市买好多花,种在家里头。
不光到处玩和看,我也拍了很多照片。
成天脖子上挂个小相机,照片拍多了还真让我积累到好多心得,看到喜欢的风景下意识就端起相机来上一张,当时未必在意,但回家洗出照片的时候常常能找到非常有意境的照片,发现宝贝一样让我惊喜不已。
我喜欢拍风景也喜欢拍人,风景各式各样,拍人拍的最多的是梁江波。
梁江波本来对拍照没什么抵触,但总被我围着左拍右拍就很害羞,有段时间一看我端相机就下意识想躲镜头,还跟我生气。
我又找不到其他模特,所以出门不管他愿不愿意,一不注意就咔嚓几张,梁江波反对几次都无效以后也就渐渐放弃了抵抗,尤其是看到我洗出来的好些照片把他拍得跟小明星似的,嘴上说不稀罕,随后却又臭美地拿回家给他爸妈显摆,堪称变脸小王子。
现在他好多了,我给他拍照他不躲闪,偶尔心情好还愿意配合着摆摆姿势,也算我尽职尽责的御用模特。
我家里相册厚厚几本,闲着无聊的时候我爸妈都喜欢翻看家里的相册,我爸说那一本本相册全都是钱,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养不起这么奢侈的爱好。
我赞同他的话,虽然自己洗照片的成本不高,但胶卷和耗材的钱加起来还真挺给力,我每个月光拍照片洗照片花的钱就是一个普通成年人的几个月工资,还不算对面世界的消耗。
我哥们对钱的概念很淡薄,他玩我相机的时候从来也和我一样想拍就拍,不会考虑一卷胶卷多少钱。
五月份就这样没有坎坷地度过了,月底我用两轮小推车推着发电机、成捆电线和用电器过了石门,同样带过去的除了跟往常一样成箱食物、无烟煤、习题册和考卷外还有两大桶柴油和一套我爸从熟人那里弄来的手术刀具。
这套刀具不是用来给村里人做手术的,而是我用来学习解剖的工具,我跟我爸妈商量过以后他们都觉得让我这样没有多少医学常识的门外汉去给村里人开刀纯属谋杀,我如果真的有心想要救村里人,最起码该先多看看医学书,拿点小动物之类的切开看看,了解下各种组织和器官的构造,以后再看情况要不要真的动手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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