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网,是不被魔灵界公安机构所认可的非法平台,诞生至今已有二十年历史。有无数灵士在里面交流接单,交易货币不仅限于钱财,也会视双方需求所定。
近些年来,邪因增长的速度越来越快,四大派和虹落分身乏术。因此就有很多有需求的灵士自发来灵网找人帮忙,只是请到的究竟是骗子还是高人,就像开盲盒一样不得而知了。
在一众颇有名气的接单灵士中,用户“临音生瓜蛋”无疑是其中翘楚。
他的业务涉猎范围广,态度好,守乙德,且从不泄密,最重要的是实力顶尖,战无不胜,很多遇上了性命危机的委托人都乐意找他。
按照灵网简单粗暴的一到十的等级划分,临音属于九级大神。
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是这么评价的:没到满级不是因为临音等级不够,而是他的入驻时间只有三年。
他接单的方式十分特别:因不想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临音向来都是将自己的灵抽离,定位到委托人的魔灵后,附身到委托人的体内,从而用委托人的身体来解决麻烦。
这种形态的临音同样能操控老板的魔灵与术技,但正常情况下,临音不会动用它们,因为至今没有东西能在他的魔灵下撑过五分钟。
在最初,很少有人能接受这种接单方式,毕竟总有种自己的**被侵犯的不适感。
可随着临音慢慢崭露头角,大家也不再计较这些:笑话,**哪有小命重要,活下来才是硬道理啊!
当然,临音之后也说明了灵魂附体虽然能共享五感,却可以在委托人有需要的情况下暂时离体,给委托人足够的私人时间。
他实在太强,感觉像是哪个派里的长老开小号调剂生活来了,只是从来没有人能真正调查到临音的真实身份。
有人曾对临音的身份与术技做过万字解析,结论是临音大概率是断烬的人,还真唬住了不少人,最后被鲜少在网上发言的断烬队长亲自辟谣,又引发了一阵大哗。
久而久之,这事儿成了灵网众人所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临音还得了个“断烬编外队员”的称号。
苏沐锌见瞒不下去了,只得承认,“……是。”
“让他滚回去。”魏冶压低声音,目露凶光,“不准他待在你的身体里。”
诶不是,你有毛病吧?临音差点强制上号跟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对线,被苏沐锌拦下。
“唉,你看到了吧,临音先生。”苏沐锌后退两步,与魏冶拉开距离,“他最近一直都这样,很不对劲。”
*
苏沐锌八岁时觉醒,被無形的人捡回去,成为了一名灵士。
“等一下!”临音飞快见缝插针,“真的要在这里插入回忆吗?”
被打断的苏沐锌一愣,“诶,是的,这样才方便临音先生你了解事情始末。”
当委托人占据主意识时,临音可自主选择是否让其他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很简单,只要靠魔灵震动空气就能做到,在某些时候确实很好用。
倒是把谢岚知吓得不轻,张望半天是谁人在说话,别是刚刚打了小的又来了大的。
临音看到魏冶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似乎极其不能忍受喜欢的女孩体内住着另一个人的模样,于是玩心大起,贱兮兮来了句,“嘻嘻,我就喜欢你这幅看不惯却又干不掉我的模样。”
魏冶顿时周身魔灵炸开,尖刺一样冲天竖起,高约数米,却又很小心地避开了苏沐锌,像是准备变身超蓝的赛亚人,吓得谢岚知发出一声高亢的凤鸣,差点再起不能。
“临音先生……”苏沐锌有些无奈,听临音发出了伯爵一样的笑声,好在他点到为止,延伸出一道淡灰魔灵指向谢岚知,“要不,咱先带着他一块去医院,边走边说?”
她这才想起谢岚知的存在,有些尴尬,忙招呼魏冶帮忙,几人就这么大喇喇坐上敞篷汽车,吹着凉爽晚风相顾无言。
“好的老板,你可以继续了。”临音这才悠悠道。
苏沐锌抽抽嘴角,继续回忆。
对外,灵士的存在是绝对保密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只知这是天帝定下的规矩,虽然这天帝已经约五百年没有现过身了。
“等等,天帝?难道说咱们生活在什么灵气复苏的玄幻世界吗?”谢岚知终是没忍住,见缝插针吐槽了一句。
被三番五次打断,苏沐锌没急魏冶急,他从后视镜怒瞪而来,又把谢岚知给吓得安静如鸡,不再言语。
和盘古开天辟地的普通人神话一样,他们也有个开辟了魔灵的神——天帝窦离,据说他来自世界之外,像奥特曼一样有自己的母星,只会在魔灵界的重要时刻归来,指明方向。
因其露面次数屈指可数,且从未展现过自己的实力,就有人调侃天帝其实是虚构出的存在,是某种以虹落为首的资本所布下的烟雾弹,为的就是借此手握大权,控制魔灵界。
而且听说虹落的老掌权人现下有意将位置让给其二十出头的儿子,他们总以天帝钦点的魔灵界代理机构自居,要是真让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上任,那魔灵界得乱成什么样。
当然,这些魔灵界的阴谋论她概不关心。
在这样的环境下,苏沐锌与所有灵士的行为处事都很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普通人瞧出端倪,届时蹲牢是小事,写一堆报告才是大事。
“严重程度是不是搞反了……”
约是半年前的某天深夜,她结束了一项任务,回程时意外在一栋烂尾楼里捡到了魏冶。他浑身是伤,没有意识,因失血过多,性命岌岌可危。
像他们这种境界的灵士,可以在接触旁人时感应他身上有没有魔灵波动,来判断对方是不是同类。苏沐锌也这么做了,因此她第一时间就确认了魏冶同是灵士,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奄奄一息,许是被仇家针对,或是惹上了不得了的大能,身份必然不简单。
她只犹豫了一瞬,就毅然把人背起,带到她的临时居所照料。
苏沐锌本来打算第一时间联系同门告知情况,没成想任务时手机被摔得稀烂,她又累得不行,便怠惰地想,明日再说吧,那人伤得重极,估计要个三两天才能清醒。
结果,第二天她睁眼就发现床上的人没了影,只留一床单的鲜血淋漓,苏沐锌简直气极反笑。
她骂骂咧咧推开临时住所的门,发现那耗子般逃得飞快的家伙正瘫在门口不省人事,血又流了一地。
苏沐锌已在心里笃定此人不是善茬,不然为何一恢复意识就着急忙慌想跑?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次把人扛回去,打算给这人下个禁锢术法,再想办法联系门派。
转身时却被一只手牢牢攥住,原是那小强般顽强的怪人醒了,断断续续说着不要暴露他的存在之类的话。
“哈哈,那你必然不能答应啊,小强哥太可疑了,说不定是什么黑暗组织的成员呢。”临音乐道。
苏沐锌看见魏冶的手几乎快捏爆方向盘,心说他以前的脾气也没这么差吧,怎么遇上临音总被一点就炸,“我自然是……”
“选择观望一阵子,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何许人也。”
“……”
“这,这也不能怪我……”苏沐锌尴尬地为自己找补,“你想呀,这么神秘的一个人,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不是嘛,而且日后也渐渐成了朋友……”
该说老板心大呢,还是该庆幸她遇到的不是歹人呢。
“很好的反面教材。”临音还能说什么,催促道,“虽然我对这中间的细节很感兴趣,譬如你俩在日益的相处中萌生了怎样多余的情感、昔日的怪人为何总用奇怪的眼神注视你云云,可老板你的身体不等人,建议你简明扼要概括一下。”
“?”
苏沐锌不懂临音在说什么,“好吧,本来也没打算说多久。那之后么……”
“我俩竟慢慢成了朋友……很惊讶吧,但缘分就是那么奇妙。”
不,我们一点都不惊讶,倒不如说套路有些过于典了。临音和后面坐如针毡的谢岚知心道,听苏沐锌继续说,“魏冶除了很谨慎地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外,都挺好的。”
“我俩也会时不时一起出任务,这人看着冷淡,心肠却很好,还挺幽默,虽然平时会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问题出在两周前,他的性情忽然变得阴晴不定,说出口的怪话也变得极其多,还总是做出些……让人很困扰的行为。”
临音对这部分产生了极大兴趣,“展开说说。”
苏沐锌有些欲言又止,她看了眼副驾坐如木桩的谢岚知,唤道,“我示范一下你就懂了——谢岚知。”
嗯?前头还有我事呢?
他应了声准备挪近点,忽然浑身一抖,察觉到了什么般胆战地看向后视镜,就见后者埋在碎发中的双眼正阴恻恻盯着他,与小说中主角的兄弟被奸人所伤时,主角看向凶手的眼神般别无二致——等等,看路啊你这家伙!
谢岚知不解且惊恐,慢慢缩回原位。
“呃,这,他……”
魏冶冷冷打断他,“谁准你和她说话了?”
“?”谢岚知莫名其妙,却不敢再吭声,眼神求助似的投向苏沐锌。
“谁允许你盯着她了?”
都说了看路啊!谢岚知只得屈辱地低下头,十分没有人权。
“……”临音好像懂了。
“就像这样,他以前不说待人有礼,起码也是能正常和人沟通的,可现在不知道什么毛病,”苏沐锌颇有些咬牙切齿,“不仅自己不好好和别人说话,还不让别人和我好好说话!”
……啊?
“我以前回门派开会或是接任务回来晚时,顶多和他解释两句便也过去了。可这几天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自己在那叭叭我是不是不在意他了,明明答应过他八点准时回来,为什么却迟了两分钟……这像话吗!”
苏沐锌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部心仪的岛国动作片,但全篇只能听到男方的喘气声一样崩溃,“就连我善心大发帮路边急着上厕所的路人看下孩子,他都要阴阳怪气地问那人和你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关系,那人是个老奶奶啊!我总不能是她孙女吧!”
“不是,我冒昧地问一下,”临音梅开二度打断她,“你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你说这些话吗?”
苏沐锌哼道,“知道啊,因为他中邪了!”
才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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