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辰特意避开要害,后颈一侧皮肤柔软白皙,齿痕很深,细密的血珠往外冒。
“是,老子就是发神经!”霍北辰抬手握住他的脖颈,倏然将人扯近,唇边沾着血,眼神凶狠道,“沈律师,你还欠我一个承诺,没忘吧?”
沈落酒意醒了大半,瞬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他用力想要挣脱,但两人身高和体型存在巨大差异,这点动静,跟小猫挠人似的毫无威胁。
霍北辰的吻来的凶猛,可与其说吻,不如说是撕咬。
喘息间,沈落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下,玄关柜子上,几个精美摆件被撞得摇摇欲坠。
沈落紧皱眉头,想去开灯,双手却被禁锢在头顶,霍北辰警告他:“别乱动。”
沈落后背贴在墙上,薄薄的肩胛骨磨得生疼,他软下语调求饶,“霍北辰,你撞疼我了。”
“那就乖乖听话。”霍北辰气息逐渐加重,将人拦腰扛在肩头,往客厅沙发上丢。
沈落一阵头晕目眩,沙发柔软,整个人弹了下,来不及起身,就被一道强劲的力量欺身压下,随即裤子也被退到脚踝处。
这人疯了!!
沈落被迫仰起头看他,颈侧血滴还没干涸,霍北辰舔了舔,眼底**横生:“沈落,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沈落被欺的发懵:“我怎么对你了?你倒是说清楚!”
霍北辰见他律师本性暴露,没有证据的事绝不承认,但他偏不上当,只在行动上更凶狠的惩罚他。
沈落忍着浑身拆骨般的疼痛,骂道:“霍北辰,你他妈是狗吗?!”
“是啊,我可不就是你的狗!”霍北辰眼底满是血丝,一边卖力行动一边笑着说,“六年前,我是你的狗,现在依旧是,你忘了吗?”
沈落知道拧不过,这人今天势必是要得逞一回,只得调整呼吸放松身体,最后被折磨的受不住,抬手想要抓什么,却只碰到那人宽阔的后背。
“混蛋!”沈落眼底含泪,咬牙骂道,“你就是个混蛋!”
脖颈上的手掌瞬间加了了力道,掐的更紧了,强势的□□在沈落唇上反复碾磨,沈落呛得泪水止不住,不知过了多久,最后生生瘫软成泥。
霍北辰隔了很久才退出去,沈落一个激灵抖了抖,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在霍北辰脸上。
脸颊瞬间红肿,霍北辰起身坐在沙发上,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边,冷笑道:“沈落,你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既然选择回来,就应该知道,我不会放过你。”
沈落大口喘息,半晌才顺出一句话:“霍北辰,你也别忘了,我们之间不过是甲方跟乙方的关系,有效期只有半年,半年后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霍北辰起身,整理好衣服,居高而下凝视他:“我有的是办法。”
说完,霍北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薄毯,丢过去将人盖住,然后大步流星摔门而去。
这一场荒唐的情事,沈落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清霍北辰的眼睛,六年前,沈落就是被那双深邃动人的眼睛迷了心智。
可今天,霍北辰好像故意似的,不让他开灯,即使那么凶狠的撞他,也是将头埋进他颈侧,在他脖子上胡乱的撕咬,不看他不跟他对视,仿佛用这种无声的方式惩罚他。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说想见他,是真心实意的想,可怎么能翻脸不认人,跟发疯的狗似的。
对,霍北辰六年前就说过,他是沈落最忠诚的小狗,永远忠于他,永远爱他护他,不让他受一点儿伤害。
霍北辰本性没变,只是小狗长大了,变成了随时会发疯的狼狗。
回国后费尽心思维持的平衡,被他捏碎打破,不留一点余地。
“疯子。”
沈落默默骂了一句。
他从沙发上缓缓起身,捡起丢了一地的衣服,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往浴室走去。
本就喝了酒的人,此刻经历这么一场,早已精疲力竭,浑身疼的厉害,沈落匆匆泡了个澡 ,头发都来不及擦干,就直接躲进被窝了。
南城已进入深秋,沈落迷迷糊糊醒了好几趟,浑浑噩噩中,好像回到了六年前那个夏天。
夏日的蝉鸣声太吵,可那个七月,却因霍北辰的出现变得与众不同。
沈落家小区后面有座山,后山树木茂密,还有一个水库,山那边是一片老住宅区。
后山有条捷径,可以直接从家到学校,沈落夏天会从这条路走,既阴凉又方便。
那天,沈落准备去学校送申请表,可刚走到水库旁,就被一个染着星空蓝的半长发少年吸引了目光。
少年大概十七八,抱着一把吉坐在水库坝上弹唱,他嗓音很特别,低沉醇厚富有磁性,歌声夹杂着蝉鸣声,倒让这嗡嗡的蝉鸣声别有一番趣味。
沈落以为是同校的大一新生,可一想不对,学校不让染头发。
眼前这位少年,发色张扬,五官俊朗,特别是那双眼睛,瞳色很深,随着音乐的起伏眸转流波,像是天然带着某种磁场,沈落居然看入了神。
也可能是曲子太动听,导致沈落忘记了时间,还是电话铃声响起,他才惊得回过神。
电话声也惊动了少年,他猛地回头,两人视线撞到一起,双方都有些意外。
紧接着,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少年转身时没坐稳,脚底一滑整个人顺着斜坡倒了下去。
沈落眼疾手快,丢了手机和手里的资料,箭步飞扑过去,一把拽住了少年的一只胳膊。
梅雨季节水库水位很高,少年一只手护着吉他,另一只手死死攥紧沈落,脚下好不容易找到了支撑,沈落顺势将人一点点拉了上来。
少年刚要开口,却发现沈落手肘被磨破了一大片,白皙的手臂瞬间洇了血,他赶紧丢了吉他,水泥地上“砰”的一声,琴头断裂。
少年来不及管,握住沈落的手臂检查,眉头深皱,沉声道:“你受伤了。”
确实有点疼,沈落“嘶”了声,但觉得少年挺有意思,他看了眼地上的吉他,惋惜道:“刚才掉下去没坏,被你这么一丢,倒是磕坏了。”
少年根本不在意,像是在赌气:“坏了也好,反正我爸也不让我再碰。”
沈落被他闹脾气的样子逗笑了,问他:“你叫什么?以前没见过你,看你应该是高中生?”
“霍北辰,高三,南城人,我来宜城外婆家过暑假。”少年一一回答,替沈落捡起手机和资料,拉着人往山下走,一副很有担当的样子,“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要对你负责,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沈落拉住他,回去把吉他捡起来,笑了笑:“你唱歌这么好听,丢了可惜,拿回去修修还能用。”
霍北辰看着沈落愣了半天,最后还是带回了那把吉他。
他顺势看了眼手里的那张纸。
上面写着:沈落,21岁,宜城大学法学院,大三在读。
那天,霍北辰送沈落去医院,又送他回学校,为了兑现承诺,加了沈落的微信,说要每天带他去医院换药。
沈落正值大三,暑假在一个律所实习,没时间去医院,只好婉拒,可霍北辰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沈落被缠的没办法,只好想了个办法:“要不,你每天唱歌给我听吧。”
霍北辰二话不说,录了一曲音频发过去。沈落问他,能换成视频吗?就是你弹吉他唱歌的视频,于是五分钟后,沈落收到了霍北辰抱着吉他唱歌的视频。
不是那天在后山唱的,也不是刚才音频的,是一首全新曲子,沈落问他:“这些歌都是你写的吗?”
霍北辰说:“如假包换。”
于是整个暑假,沈落每天都能收到霍北辰的唱歌视频,再后来,霍北辰不仅给他唱歌,还给他写歌,专属于沈落独一无二的歌。
暑假结束前一周,气象台说宜城能看到流星雨,两人约好在后山见面。
可沈落迟迟不到,电话也打不通,霍北辰打电话去律所问才得知,律所有人闹事,几个律师被打进了医院,霍北辰二话不说跑去医院,见到那群闹事的人,上手就要打。
结果被沈落拦下来,沈落毫发无损的站在他跟前,霍北辰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落见他莽撞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问都不问就动手,太冲动了。”
霍北辰似乎憋着一股情绪,拽着沈落的手不放,也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只说:“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否则我一定不放过他。”
沈落拿他没办法,但毕竟是替自己出头,算起来自己也有责任。
沈落见人气鼓鼓的生闷气,只得摸了摸他的头,给他顺毛:“我们还去不去看流星雨了?”
霍北辰像只被主人安抚的小狗,一哄就好,两人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后山。
夏日的山顶凉爽舒适,两人坐在水库坝边,挨靠在一起。
沈落感觉到霍北辰的情绪有些不同寻常,但他没多想,直到一颗流星带着耀眼的光芒划过夜空,霍北辰毫无预兆的亲了他。
沈落脑袋懵了好久,但他没有拒绝。
霍北辰从刚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到沈落没有反抗时的微微震惊,再到最后爱意被彻底接纳的欣喜若狂。
两人初遇的山顶,在流星闪耀的星空下,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霍北辰将沈落紧紧箍在怀中,如同念咒一样:“沈落,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沈落仰起头,看着霍北辰那双流星般深邃神秘的眸子,低声笑了笑:“霍北辰,你知道吗?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霍北辰怔了怔,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我说。”沈落抬手,轻轻抚摸他的眼角,如获珍宝,“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特别喜欢你这双眼睛。”
于是,沈落又得到了一个又长又深的吻,在唇边,在耳侧。
沈落被弄得有点痒,笑他:“你是小狗吗?”
霍北辰甘之如饴,又食髓知味:“我是你的小狗,永远忠于你,永远爱你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不会让他受伤的人,如今却深深伤了他。
梦里太甜现实却太痛,沈落好像被梦魇困住,怎么都醒不来,他最忠诚的小狗被他弄丢了,再也回不来了。
月光皎洁,透过窗户洒进卧室,堪堪照在那张苍白的脸颊上,一滴泪悄然落下。
晨曦微露,直到天边泛白,沈落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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