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掰下一片叶子,手轻轻触摸着那些叶子,感受着它们的光滑和细腻试着品尝,带着一种原始的味道,清新而纯粹。
詹淮南和陆扉一样把那些植物全部采摘下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脏了,用手擦了擦,边摘边吃。
清甜。
詹淮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好处,要是能涮火锅就更好了。”
陆扉看到她的笑容,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喜悦的表情,随口道:“那淮南姐,你回去可要请我吃个够。”
“这是自然。”
这回休息的时间有点长,肚子里有点货了,又带着这些叶子继续赶路。
不能停在原地。
詹淮南脸被汗打湿,包裹着伞布实在是太热了,今日的温度也格外高,她喘息着,脸晒得通红,头发都汗湿了,黏在脖子上,燥的很。
真的无比痛恨她干嘛要穿裙子。
詹淮南越走越慢,陆扉一直在迁就她,见状,说:“淮南姐,你把伞布拿掉吧,别在中暑了。”
“不至于。”詹淮南道,看着前面的路,但后来在太阳最热的时候,她还是脱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凉快多了。
陆扉说,“你穿我的运动鞋。”
“不用。”詹淮南拒绝,“你走在前面已经帮我挡掉好多了。”
陆扉开路比她速度快。
陆扉眉头紧着,扫过她伤痕累累的小腿,没说什么,转身埋头往前,但手中的木棍挥舞的更厉害了,尽量把脚下的路走出来。
詹淮南的手机还有电,陆扉带了一款运动手表,已经没电了,他下意识的想看时间,动了一下手腕,后来又去看太阳,当然学霸还是很有能力的,根据太阳高度和树木投射到地上的影子,估算了一下时间。
大约下午两点多,他们俩便把早上收集来的露水喝完了,两人对视一眼,这种极限求生的状态也不知道持续多久,都很疲惫。
但没办法,要活下。
前面的茂密的草丛,窜出许多蛇,窸窸窣窣的。
詹淮南不敢走了,陆扉扫荡半天,詹淮南咬着唇小心翼翼地走着,有一个突兀的小石头哽住了她的脚,脚崴了,陆扉回身拉她一把,却不想用力过大,詹淮南整个人被他扯到怀里,愣了一下。
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詹淮南轻微喘息着,眼里进汗水,咸咸的,她眯起眼睛揉了又揉,陆扉抓住她的手臂,嗓子发干,“别揉了,你的眼睛都红了。”
詹淮南嘟囔,“可能眼睛进东西了。”
陆扉比詹淮南高一头,闻言立刻去捧着她的脸,手摸上脸颊,两人突然一震,詹淮南咳嗽一声,扭开了脸,“我自己来就行。”
“哦,哦……好的。”
陆扉心跳快得很,很快放开了詹淮南,连耳朵都红了,偏偏还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有点抹不开面儿似,问道:“没事吧?”
詹淮南看着他的脸红了,倒是笑了,略过刚才一瞬间的不自然,不以为意地说,“没事了。”
陆扉咧嘴一笑,然后就害羞似的退后一步,咳嗽几声,又摸摸头发,然后踢了脚,又扭过头去,手里的棍子开始扫荡草丛,一副清纯小男生的不好意思的模样。
小小年纪怪害羞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詹淮南想打趣两句,但见陆扉耳朵都红透了表现,知道还是不说为妙,这个年纪的少年心思多变,谁也弄不清楚他们心底在想什么,别恼了才好。
因为詹淮南没说话,陆扉似乎更加害羞了,越走越快,詹淮南叹口气,觉得好笑,这年头还真能见到一个纯情小男生。
突然,当他们走过一片密林时,入目的全是光秃秃的树干,詹淮南的目光一顿,瞳孔一缩。
她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一具尸体突兀地出现在面前——
在他们面前的一棵大树上,悬挂着一具人的身影,那是一个老太太。
她的身体被一根粗壮的树枝挂在半空中,降落伞则在树下残破地摊开。老太太的身体下方,一滩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在地上渗出,显然是她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
詹淮南的心不由自主地一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恐惧。她认出了这位老太太,就是坐在她旁边靠着窗户的那位。
詹淮南不禁后退几步,陆扉抵住了她的后背,高大的身影可靠无比,虽然也带着惊慌,但还算镇定,伸手虚虚的环住了詹淮南,声音低沉,“别怕。”
詹淮南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她的嘴唇微微发颤,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无助,脑子里那根弦随时可能断掉。
她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很快就会醒来。
“陆扉,你看……”詹淮南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是在颤抖地喃喃自语,“那个老太太,她,她死了。”
陆扉心中同样充满了惧怕,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这种情绪表露出来。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双手微微颤抖着,双眼之中虽然流露出恐惧,但更多的还是坚定与决绝。
他默默地站在詹淮南身旁,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般守护着她。他伸出手臂,轻轻地环抱住詹淮南那娇小的身躯,仿佛要将她保护在一个安全的港湾里。
陆扉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老太太的尸体,他静静地凝视着,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哀思。那是对逝去生命的惋惜,也是对世事无常的无奈感叹。
这个老太太可能是降落的时候被树枝插中了,没得到救援就去世了。
“我们应该怎么办?”詹淮南颤抖着声音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慌和无助。如今看来她的运气的确算极好的。
陆扉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詹淮南的肩膀,喊了一声:“淮南姐。”
他们试图将老太太的身体从树上弄下来,但树枝的位置又太高,他们两人的力量根本无法触及到。
“我们试着看,能不能把她弄下来。”詹淮南沉默片刻,说道。
陆扉沉思片刻,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看样子,我们没法把她弄下来,树太高了,我们的手臂够不到。”
詹淮南心头一沉,她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我们得到救援之后,告诉救援人员。”
詹淮南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沉默许久,看着掉落下来的降落伞,詹淮南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说,“把这个拿走,我们能用到。”
降落伞很容易拿下来,已经已经落到詹淮南头顶了,可是两人依旧心情沉重,詹淮南和陆扉小心翼翼地取下降落伞。
降落伞虽然已经破损不堪,但仍然保留着一些完整的部分,很有用处。降落伞包里还有急救包。
尸体只能等着腐烂,詹淮南默默站立一会儿,给这里做了三个标记,如果有救援队,一定要他们来这里把老太太带回去,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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