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作为周炽这么多年的邻居朋友,他们就从未见周炽与除了祝春好和余淑遥以外的同龄女生多说过一句话,更别提有疑似交往的女性了。
而祝春好与周炽,在林听和余淑遥跟他俩还不熟的时候,他俩便天天同进同出,她都等同于周炽半个亲妹妹,所以直接被从选项中过滤掉,压根儿就没往她身上想,“灯下黑”得妥妥的。
林听和余淑遥把其余认识的人都筛了个遍,愣是找不到一个有可能性的“嫂子”,因此都认为周炽所说的“爱人”大概率是他大学或者在娱乐圈认识的人。
周炽转回头看着屏幕,面上浮着点浅淡的笑:“自己猜。”
明摆着不会说。
余淑遥撇嘴,她怀里的祝春好终于小幅度动了下。
林听仍不死心,接着问:“那炽哥你后背上的蝴蝶刺青呢?跟那个爱人有关系吗?”
在《入骨》的mv中,他肩胛骨上惊鸿一瞥的赤红蝴蝶刺青,张扬暧昧,野性至极。
一开始大家都理所当然认为:蝴蝶刺青肯定和《入骨》一样,是为“爱人”纹的。
但当被八卦记者问及此事,周炽却给出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无可奉告。
这就又有了争议——
他有爱人都承认了,如果刺青是因为那个爱人纹的,也直接承认就好了啊,为什么会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余淑遥:“啊?我一直以为那是跟阿蝶闹着玩纹的。”
祝春好生在春日,小名便叫“阿蝶”。
而周炽背上纹的是血漪狭蝶,是她最喜欢的一种蝴蝶。
祝春好又不动弹了,继续默默装死。
周炽侧头,偏要点她:“你说呢?阿蝶?”
祝春好僵了下,头埋在余淑遥肩窝里,支吾了一会才道:“那个,那个刺青不是你觉得好看就纹了吗,没什么特殊含义……”
昏暗中,周炽唇角情不自禁扬了下:“哦,是嘛?”
他顺着她的意思,语气听不出真假:“看着好看,就纹了。”
余淑遥朝着林听得意:“我就说吧。”
林听狐疑地瞥了眼只露出一截红通通耳尖的祝春好:“就这么随便?”
祝春好闷闷地:“是吧……”
林听还想再问,余淑遥突然说:“啊,炽哥出场了。”
祝春好闻言也倏得抬起头来。
周炽饰演的孤儿院少年出现在镜头内。
暴雨如注,一群社会青年将他堵在了巷子里。
他的黑发湿得凌乱,眉骨和嘴边伤口上的血顺着雨滴污了校服衬衫,湿透的衣料下肌肉线条蓬勃结实。他看起来狼狈不堪,眼底却露着凶狠匪气,硬是一个人从围殴的人群中打出一条血路。
而在打斗过程中,旁边的垃圾桶被撞翻,里面残缺不全的尸块掉落出来,黑红血水同雨水交融混合,象征着案件进入主线。
一时在坐的几个人,都认真看起电影来。
而祝春好看着荧幕上,那双在雨雾中,漆黑锐利的含情眼,晃神了几瞬。
她清楚地记得,她与周炽分手是在5月。
而周炽坦言他有爱人的那个颁奖采访,却是在同年的11月。
那时他注视镜头,语气恣意甚至暗含隐晦挑衅,眼神却温柔又认真,如同那首《入骨》一般缠绵。
祝春好的眼睫细微地颤了颤。
如同被雨滴打湿,破碎战栗的蝶翅。
*
“炽哥你演得这个角色真是,美强惨坏啊……”看完电影,林听啧啧道。
他是真没想到,操纵凶手的会是周炽演的这个高中生,最后下场很惨烈。
余淑遥也感慨:“这个角色挺出彩的,就是出场太少了,没看够。炽哥就客串过这一部电影吗?既然都进了娱乐圈,不考虑往演员这行发展发展?”
“再说吧。”
周炽的视线落到像个鹌鹑一样将脑袋完全埋在余淑遥怀里的人身上。
余淑遥此时也低下头看祝春好,忍俊不禁:“阿蝶你不都看过一遍了,怎么还哭成这样啊?”
祝春好抽抽嗒嗒个不停。
就说不能看这部电影的呜呜呜,这里面周炽的角色太惨了,就算是晦气的前男友,她也见不得这张脸这么惨呜呜呜。
余淑遥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笑着问:“别哭了,出去吃饭不?李姨放假回家过年去了,家里没有人做饭了,隔壁那几个老头老太太估计今天要在麻将桌上奋斗到天黑,中午可能就订餐凑合了。”
“行啊,那咱去顺德楼吧?我刚看店长发朋友圈,他家每天先到先得但不能外送的限量菜还剩六份。咱们离得近,立刻去应该能赶上一人一份。走走走。”林听立刻起身催促。
祝春好呜咽着抬起通红的眼:“我好像去不了了……”
她指指脸问余淑遥:“我眼睛是不是肿了?”
余淑遥借着电影屏幕的光,贴着仔细端详祝春好。
瓷白如玉的小脸上,圆钝得跟猫眼似的杏眸红得厉害,鼻头也哭得粉扑扑,连带唇瓣都瞧着湿漉漉的。
余淑遥惊叫一声:“呀!你这眼红得跟兔子似的,别去了,我们给你打包回来。你虽然不是大明星,但好歹也拿过几块射击金牌,多多少少也算公众人物,这形象有损你那'人间小甜豆'的名声。”
祝春好遮住眼睛小声哀嚎:“那你们去吧,记得帮我打包,我要他家的古法熏鱼,莲藕虾饼!”
“行。”
一旁侧对着她俩一直没吭声的周炽突然懒声道:“我也不去了,不方便,帮我也打包一份。”
“啊?”
除他之外的三人同时愣了下,也都很快反应过来,他的确不方便。他的粉丝多的没边儿,想出门吃顿饭估计很麻烦。
“可你俩都不去了啊?”余淑遥说着手臂一重,她对上怀里祝春好不舍的眼神,估摸着那双杏眸里的含义迟疑道,“那要不我和林听也……”
祝春好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嗯嗯要不你也……”别去了!
她才不想和周炽单独待着呢,他私底下对她可是刻薄得很。
“今天的限量菜是石窝焗游龙鳗!还剩五份了!”林听一手刷手机一手啪啪拍着余淑遥肩膀催她。
这道是顺德楼招牌中的招牌,余淑遥无法拒绝的最爱。
果然,余淑遥一听,立马起身把祝春好从身上扒拉下去:“……我去了阿蝶,焗游龙鳗我就算自己抢不着也一定会给你带一份的你放心!”
“啊……”祝春好突然捂住头顶小声痛呼,“…遥遥等下,头发好像挂到你衣服上了。”
余淑遥低头看去,是祝春好发绳的坠子纠缠着几根头发,挂到她针织开衫的珠片马海毛上了。
影音室本来灯光就暗,偏偏刚才因为看电影,还把灯关了,现在只靠荧屏的亮度,要解开很麻烦。
而这俩男人,一个半靠在座椅上看热闹,他太大牌余淑遥使唤不动,另一个只会拍着她拼命催“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还剩四份了……”,就没有能去开灯或者帮忙的。
余淑遥一着急直接把针织开衫脱了下来,刚跟祝春好分开,便被林听拉着手腕往外跑。
匆忙间也没来得及开灯,只留下一句:“阿蝶我脱下开衫来你让炽哥帮你解开我先走了……”
影音室立体音效果很好,话尾飘了好久才散。
余淑遥这针织衫很长很重,穿在身上能遮到膝盖。
祝春好手里抱着她的针织衫,被它的重量压的,脑袋抬起来都费劲,更别说自己弄开了。
她站在原地垂着脑袋半晌,嗓音里带着还没压下去的哭腔,小声跟这个空间里剩下的另一个人道:“…喂。”
“…你帮我解开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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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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