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的聚会散了大半，客厅里还剩林霁禾、李岁屿，还有陈琳和何阳几个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何阳抱着个空薯片桶晃悠：“玩点什么？打牌都打腻了。”
陈琳眼睛一亮：“真心话大冒险！”
林霁禾正趴在地毯上逗煤球，闻言抬头：“幼稚。”
“你懂什么，” 陈琳拽着她坐起来，“这游戏最能扒出猛料了。”
酒瓶在茶几上转了三圈，稳稳停在何阳面前。何阳大手一挥：“真心话！”
“你偷偷给哪个女生的朋友圈点过赞又取消？” 陈琳笑得不怀好意。
何阳脸一红：“哪、哪有这种事……” 最后在众人逼视下，支支吾吾招了是隔壁班的体育委员，引得一阵哄笑。
酒瓶再转，这次指向李岁屿。陈琳刚要开口，被他一个眼刀制止，只好改口：“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真心话。” 李岁屿靠在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膝盖。
“你有没有偷偷关注过谁的朋友圈？”
林霁禾抱着膝盖，假装专心看煤球舔爪子，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她知道李岁屿朋友圈常年三天可见，自己都很少发，更别说关注别人了。
“有。” 他答得干脆，视线扫过茶几，落在林霁禾的帆布鞋上，“每天都看。”
陈琳刚要追问是谁，被李岁屿一个 “你猜” 堵了回去，气得抓起抱枕砸他。
轮到林霁禾时，酒瓶像是长了眼睛，偏偏对着她停下。“大冒险！” 她没多想就选了，总觉得真心话更容易掉坑里。
何阳坏笑着提议：“去李岁屿房间，拿一件你觉得最能代表他的东西出来。”
林霁禾愣了愣，还是趿着拖鞋往他房间走。李岁屿的房间比她想象中整洁，书桌上摆着几本书，墙角堆着篮球，床头柜上放着副银色耳机。她犹豫了一下，抓起那副耳机 —— 她见过他戴很多次，走路时、写作业时，耳机线总在胸前晃悠。
“拿这个。” 她举着耳机出来，被陈琳一把抢过去：“哟，这不是他宝贝得不行的耳机吗？上次我想借都没给。”
李岁屿挑眉：“眼光不错。”
游戏轮了几圈，气氛越来越热。不知是谁提议增加难度，输的人要是选大冒险，得由赢的人指定和谁一起完成。酒瓶再次停下时，瓶口对着陈琳，而瓶底，稳稳对着林霁禾和李岁屿中间。
“我选大冒险！” 陈琳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罚你们俩 —— 对视十秒，谁先躲开谁输。”
林霁禾的脸 “腾” 地一下红了。客厅的灯光不算亮，李岁屿就坐在她对面，距离不过半米，她甚至能看清他睫毛上的光影。
“开始！” 何阳喊着倒计时。
林霁禾硬着头皮抬眼，撞进他深黑色的瞳孔里。那里面好像藏着片海，她的影子在浪里轻轻晃。他的视线很沉，带着点她看不懂的笑意，不像平时那样带着戏谑，反倒认真得让人发慌。
煤球不知从哪钻出来，蹭了蹭她的脚踝，她下意识想低头，却被李岁屿的目光牢牢定住。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能遮住眼底的情绪，可此刻他就那么看着她，一秒，两秒……
时间好像被拉长了，周围的起哄声渐渐模糊，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擂鼓似的响。直到何阳喊 “十秒到”，她才猛地别过脸，耳尖烫得能煎鸡蛋。
“谁输了？” 陈琳追问。
“她先躲开的。” 李岁屿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林霁禾没理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我回家了。”
“我送你。” 李岁屿站起身，动作比她还快。
夜风格外凉，吹得她脸颊的热度降下去些。两人并肩走在南巷街的石板路上，谁都没说话。快到家门口时，林霁禾终于憋出一句：“刚才…… 不算。”
“不算什么？”
“不算我输。” 她梗着脖子，“是煤球捣乱。”
李岁屿低笑一声，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样东西 —— 是那副银色耳机。“给你。”
“干嘛？”
“大冒险的奖励。” 他把耳机塞进她手里，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掌心，“下次想听什么歌，不用偷偷翻我歌单了。”
林霁禾的心跳又乱了节拍，攥着耳机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周末的夜晚，好像比平时长了些。耳机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像颗小小的火种，在掌心慢慢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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