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降的速度好像格外慢，林霁禾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心里直打鼓。身后的李岁屿松开按在她头顶的手，轻轻扯了下她的耳垂：“说话。”
“风太大了，听不清。” 林霁禾抿着嘴回避。
“电梯里哪来的风？”
“我脑子漏风了。” 她梗着脖子，“要不你送我去医院检查下？”
李岁屿没再追问，刚巧电梯门开了，进来一位熟络的邻居阿姨。“霁禾放假啦？” 阿姨笑着打招呼，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 —— 明明站得有距离，却好像有看不见的线牵着。
这种 “偷偷谈恋爱” 的感觉持续了一整天。去杂货店买酱油，李岁屿习惯性想接过来，林霁禾却抱紧瓶子：“谢谢这位李姓人士，我自己拿得动。”
李岁屿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拿个酱油而已，想太多了？”
“李姓人士请谨言慎行，少跟我搭话。” 林霁禾边走边说，“对了，得让何阳别漏嘴。”
她掏出手机，点开和唐书萱的聊天框：“偷偷跟你说，我和李岁屿谈恋爱了。”
唐书萱回复得飞快：“巧了，我和陈琳也背着你们在一起很久了。”
李岁屿凑过来看了眼，嘴角抽了抽。
回到家，林霁禾把酱油递给林慧：“杂货店老板想我，跟他叙了会儿旧。”
“人会想你才怪。” 林慧一眼拆穿。
饭桌上，林慧把好吃的都夹给李岁屿，李岁屿又悄悄夹给林霁禾。换以前她早抢着要了，今天却捧着碗婉拒：“不用了，我吃白米饭就好。”
“你们在学校经常见面吗？” 林慧突然问。
“嗯。” 李岁屿答。
“不见。” 林霁禾立刻反驳，“校区大，专业不一样，怎么见？他骗你的。”
桌下，李岁屿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她的手 —— 那眼神分明在说 “你等着”。
饭后林霁禾自告奋勇洗碗，洗到一半肩带往下掉，她歪着头想挽救，李岁屿却推门进来：“怎么了？”
“你怎么进来了！” 林霁禾吓了一跳。
“他们在看电视。” 李岁屿拉上门，绕到她身后，“哪里痒？”
没等她解释，他的手已经搭在她肩上，指尖隔着布料拨弄了下 —— 肩带彻底滑了下去。
“都跟你说别碰了！” 林霁禾崩溃。
李岁屿却挑开她的衣领，探进两根手指，轻轻勾着肩带拉了回去。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发麻，整张脸都红透了。
“好了，” 他收回手，“另一边要弄吗？”
“不用！你快出去！”
“帮了你，要点奖励不过分吧？” 李岁屿盯着她的脖颈，“不然我再拉下来？”
林霁禾刚想认输，身后的人已经低下头，在她颈侧落下一个炙热的吻。
就在这时，厨房门突然被拉开，林慧捧着碗站在门口，话到嘴边顿住，呆若木鸡。魏平也走过来：“怎么了？”
林霁禾反而镇定下来，关了水龙头摘了手套：“事情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你们把他当儿子，现在当女婿也没差吧？”
十分钟后，四人坐在客厅开 “家庭会议”。“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慧严肃地问。
李岁屿按住想说话的林霁禾：“前段时间刚交往，本来想回来跟你们说，是我的问题。”
林慧回想两人回来后的不对劲，又问：“确定是爱情？不是小时候的打闹？”
“慧姨，我喜欢她很久了。” 李岁屿的语气格外认真。
林慧哑然，最后憋出一句：“你怎么会看上她？”
“妈！什么叫看上我！” 林霁禾抗议。
“日久生情嘛，” 魏平打圆场，“知根知底多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林慧叹了口气：“既然决定了，就好好谈，我们希望你们幸福。”
送李岁屿去何阳家的路上，林霁禾还有点恍惚：“我们就这样公开了？对了，你爸妈知道吗？”
“早就知道了，” 李岁屿调出和白琴的聊天记录，“前阵子还问我追到人没。”
屏幕上，白琴的消息赫然在目：“超过一个月没追到，别说是我儿子。”
他还推了父母的微信名片给她。林霁禾回家后小心翼翼加上，没等发消息，李寒山先转了一笔钱，备注 “未来儿媳见面礼”；白琴发来一个笑脸，她回了朵中老年专用玫瑰花，刚打了句 “白阿姨你好”，就收到回复：“谢谢你陪他长大。”
林霁禾盯着屏幕，心里暖得发慌 ——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早就被他的家人接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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