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花椰一把抓住姥姥,“我是说真的!”
傅书砚已经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了,周五的拳馆,不止傅书砚没来,连傅书辰都没来,授课由别的老师代替。旁敲侧击的问,问不出所以然。
倒是在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唐青慧几个女生说起来。
“听说是家里出事了。”
“平时也还好吧。那天就这么倒地,脑袋都得砸出问题。”
厕所里的花椰一激灵。
就连大半夜也做梦,梦到傅书辰带着几个警察来抓她。
姥姥打着哈欠,半靠着床,看着自己的孙女像是犯病了一样在房子里焦灼地走来走去。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好像就是在不停的交代存折放在哪里,里面有多少钱,密码是多少。而且这存折的地方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特别是小姑。菜园子里种了哪些菜能吃果子,哪些能吃叶子。还要记得和隔壁的刘婶搞好关系,有个头疼脑热的,得拜托人家。
“姥姥,你得空了可得去看我啊。”
“好。”
“平时记得给我带点儿好吃的。我最爱您做的焦油鸡了。”花椰一把鼻涕一把泪。
“好。”
现在她说什么都得答应着,小老太只想躺下来睡觉。
就这么折腾到凌晨三四点,花椰才让小老太睡下。自己却在书桌旁边写信,一边写信一边哭,能怎么办呢,她犯这么大的事,进去是迟早的事。不过她也可以死咬着不关她的事啊,那天她都和何医生讲了,出了那个医务室的门,她可什么也不管的。
她猛地停下笔。
是啊。根本不关她的事。
罗荞荞哈欠连天,实在想不明白,好好的周末不睡到自然醒,却被某人拉来网咖是为何。她看了看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一边的花椰。花椰菜开得一点也不好,都有点泛黄了。
“就算是进医院,那也和你没关系吧。谁说就一定是砸到头的原因了。”
“那头那么大一个包!”花椰夸张地张开双臂比道,瞪着黑眼圈的眼睛,“看着都疼……他那天肯定是特别生我的气,站在门口狠狠瞪了我一眼。”
罗荞荞叹口气,托着腮给她想办法:“要不,你去他家?”
“去过了。”
她当然去了,周五从跆拳道馆回去就去了傅家,傅家很好找,他家就住附近最有名的花园公馆,正门进不去,她还是偷偷跟着别的业主混进去的,独栋的楼房,她按了半天门没响。门口信箱的信件都满了。可见是好几天没人在家了。
就这么折磨了自己一晚上,又来找好友。
罗荞荞也没办法,看着花椰玩游戏,不停的出馊主意:“要真有个好歹,你就死咬不松口,银行里取钱离柜概不负责呢,你那天压根没对他做什么,反而还背着他去了医务室!学校还得反过来给你颁发见义勇为奖……要不,你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咱们还是得先找到傅书砚住院的医院,去求他,求他原谅你?”
花椰觉得来找罗荞荞真是个错误。
“啊!”罗荞荞猛地站起来,“我记得何医生和傅书砚好像还挺熟?”
傅书砚足足吊了三天的水,那三天里,骤起的高烧几乎要将他送走。他许久没有这么病过了,整天昏昏沉沉的睡,退烧了精神好些,两个小时后又开始高烧。尤其周五那天,他本觉得自己应该好些了,自行起床走动,结果就这样一头栽倒,要不是刚巧医生在,他的后脑可能又得添新包。后来,医生不得已加大了药量,当然各种检查也做过了,最后也只是断定为肺部炎症。
好在后面两天体温没有升这么猛烈。
傅书辰这几天也经常道馆和医院来回跑,周五那天全天守在医院等后续的检查结果。等拿了结果回病房时,看见了在病房门外来回徘徊的两个女生。
“花椰,罗荞荞。”傅书辰有些意外。
花椰一看到傅书辰,立马掉头就要走。被罗荞荞一把拉住。
“教练,我们是问了何医生,知道傅书砚同学在这儿住院,所以我和花椰想来看看他。”
傅书辰笑了笑:“那怎么不进去呢?”说着便打开病房,“书砚,你同学来看你。”
罗荞荞先走进去,很大方地打了招呼:“傅书砚同学,你身体好些了吗?”
傅书砚正靠坐在床头看书,百无聊赖地翻了几页,也没看进去几个字。听见傅书辰说有同学来看自己,他还正奇怪,便看到了罗荞荞,还有躲在罗荞荞后面的花椰。
“哦。”他淡淡地应了声。
罗荞荞也是鲜少和男生来往,更别说来探望生病的男生,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什么也没来带,谁会相信她们是来看望病人的。
于是把花椰拉出来,把她往前面推:“花椰说想来看看你,那天很对不起害你晕倒。”
花椰被罗荞荞一推,差点儿又摔了一跤,得亏手快扶住了床边的把手。
傅书砚吓了一跳,蹭地坐起来。
他的反应太大了,把两个女生吓到了。
花椰忙退回去,远远地站着,才试探地问:“对不起啊,傅书砚,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吗?”
傅书砚恢复冷静,微微松了口气,强装镇定地点点头:“我没事。”
“医生怎么说啊?应该没有脑震荡或者出血什么的吧?”
“没有。”他本来想说自己是感冒发烧,但是又懒得说,回了两个字便闭口不言了。
这在花椰看来,傅书砚好像还在生气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你会严重到住院,何医生当时说没有什么事。你放心,我会负责任的,你有要求尽管提,只要不是钱,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做。”
傅书砚:“……”
门口看戏的傅书辰:“……”
整了半天她以为自己住院是因为那一跤?
傅书砚啊,他真没想到,花椰的脑子这么不好使,于是不由地翻了翻白眼。这么生动的表情倒是难得一见,傅书辰捕捉到了,于是嘴角一勾,走过来说道:“他感冒了。前几天用冷水洗澡,就发了高烧,肺炎,吊了几天水。”
“和脑袋没关系?”
“当然……”傅书辰眼珠转了转,“当然有关系。”
傅书砚瞪向傅书辰。
傅书辰一本正经地解释:“医生说了脑袋上的包虽没有大碍,原本普通的感冒也不能引起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花椰走过去:“我看看。”
她得看看他的脑袋。
傅书砚又蹭地坐起来,伸手一挡:“你别过来!”
花椰吓了一跳,又立马退回去。
傅书砚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似乎有问题,他对他人的情绪感知特别敏锐,所以也看到了花椰的小心翼翼。
他叹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一些。
傅书辰又说:”病了这几天,胃口也不好。他这中午还没吃呢。”
花椰马上说:“这病了就得多吃有营养的,不然恢复不好。”
“是这样。不过也没办法,我们俩都不太会做饭,只能点外卖。”
“难怪脸色不好。傅教练,这样不行啊。外卖味道不好,也不卫生。”
“没办法。我爸妈都不在这边。等他过两天出院,还得吃外卖。”傅书辰看了看花椰,“这两天呢,我得去馆里处理比赛的事情,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帮忙送一送饭呢?送晚饭就成。”
正愁没法表达歉意,花椰马上顺杆往上跑:“可以的可以的。我的厨艺很好的,尤其炖汤。”
罗荞荞看着这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套套的是提前排练好来忽悠人的。
傅书砚拒绝道:“不用这么麻烦。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傅书辰打断他的话:“你放心,菜我来买,不会耽误花椰上学。”
傅书砚看向哥哥,他是担心花椰上学吗?问题不是,他和花椰很熟吗?他不清楚他的情况吗?他这是什么意思?
花椰看了看脸色愈加不好的傅书砚,“你喜欢吃什么菜呢?”
傅书砚看生着气,语气很不好的回道:“随便。”说完马上察觉自己的语气不好,又软下态度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听我哥胡说。我们叫外卖,也是叫那些大店子里有堂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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