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注视的时候很容易心惊肉跳。
但宁挽霁不慌,她今天是来工作的,为了工作,多看了一会儿季时景,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更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如果会因为这件事小题大做,那就不太像是他的作风。
好在这样的对视没能持续多久,季时景还有事情要讲,他收回了视线,接着讲今年望景集团的年度计划,季时景的思维没有被两个人方才的对视所打断,仍然能够脱稿流畅的将目前市场情况分析的极为透彻,不知道该怎么夸他的脑袋才好。
宁挽霁抿抿唇,她心理素质也极好,既然季时景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她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她打字的时候难免打错失神,笔记本电脑的word文档上出现了一长串句号,夏念汐揉揉眼睛,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刚好看到宁挽霁在屏幕上敲出一堆乱码,她低声凑进她开口道:“挽挽?你工作怎么也溜号了哎?这不像你!幸好我带了录音笔。”
“……”
被夏念汐这么一提醒,宁挽霁才发现她乱码的问题,明明是因为工作,正大光明的看好看的男人一眼,怎么就这么心虚了?
还影响了工作效率。
她低声道:“没事。我就是刚才有点犯困,现在好了。”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有点心虚,但是静下心来想想,季时景或许不是在看她,只是单纯的四处看看而已,她那么上纲上线的自恋,大概只是庸人自扰之。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放心大胆的工作,只是工作的过程里难免有点煎熬,季时景的声音还是很清淡,也很动听,夏念汐开始犯起花痴来,接着道:“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是季总他真的好帅哦。”
果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季时景还是芳心纵火犯,到哪里都能引起一堆女孩子的喜欢,可是他一贯冷淡而又沉静,也不知道她们到底都喜欢他什么。
如果说为了脸喜欢他,那也不是真的喜欢,如果她们知道季时景的冷淡,或许就不会那么喜欢他了。
宁挽霁接着打字道:“别犯花痴了,赶紧接着工作。”
明明她刚才也看他的脸看了一阵子,现在却理直气壮的告诉夏念汐不要花痴。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季总本人来着。”夏念汐接着道:“可惜他已经名草有主,不然……哎,上周的新闻我真的是梦碎了,cp磕不了了呜呜呜。”
对于这件事她拎得清楚,夏念汐倒不是季时景的梦女,因为她清楚她跟季时景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而且自己的小姐妹显然和这位社会精英更般配,毕竟两个人的外表都一样的万中无一。
“挽挽,你要远离渣男。”夏念汐热泪盈眶:“虽然言情小说里替身文学和白月光好磕,但是这是三次元,你千万不要因为他帅就放弃坚持。”
“……”宁挽霁还是想说夏念汐大概是小说看多了,那个白月光没有别人,也不是替身文学,就是她大半夜喝多了撒酒疯,扯着季时景开着兰博基尼来给她当代驾。
但之前已经否定过,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
“嗯。”她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不是那种会被美色引诱的人,请你放心,而且,我和季总只是普通校友,没什么你想的奇怪关系。”
“我就知道我们宝贝不是。”夏念汐接着道,但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发布会结束的消息。
宁挽霁刚想扯着夏念汐的手往出走,刚走到出口处,便听到有人温和的叫住她:“宁小姐,季总有事找您,还请留步。”
她的脚霎时间顿在那里,原本只是不抱希望的把名片随手塞给了王书越,说是《财经风云》杂志的记者想约季时景,走个流程而已,却没想到能被他叫住。
宁挽霁觉得他应该不会看,毕竟进来把名片递给王秘书的人也不少,季时景也不会抽出这个时间来,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与她料想过的不同。
“哎。挽挽,你不是说这次递名片十有**失败了吗?怎么季总主动留你?”
夏念汐有些纳闷,原本她和宁挽霁想的一样。递名片这种方式跟石沉大海没区别,但是季时景居然有回音,再联想到他对公司其他人的反应,好像不太一样。
早知道就不为了敷衍一下递名片了,就跟夏念汐说,打死也不能成,为了面子不好意思递名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搞得现在这副左右为难的模样,面对着王书越温和的笑意,宁挽霁自己也很尴尬,但现在骑虎难下,只得应下来。
也不知道季时景是不是因为那条新闻来找她兴师问罪的,毕竟他可能很快就要结婚了,听上次那通电话的意思,大概家里人催得也紧,有这样的新闻,可能也不利于他和别人结婚。
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宁挽霁点了点头,和夏念汐开口道:“你先等等我,一会儿我应该就回来了。”
王书越接着道:“这位小姐麻烦先去公司的贵宾休息室等候一下,会有其他工作人员专门接待您,我先带宁小姐去见季总,失陪了,还望谅解。”
*
望景集团的总部很大,跟着王书越穿梭在公司里转了转,不得不感慨季时景财大气粗,宁挽霁还是头一次来,这里的工位也很多,从总裁专用电梯上去,她上的最顶层,是单独的一层,没有其他员工,只有季时景一个人的办公室。
王书越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继而将门打开,低声道:“季总,宁小姐到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大概是王书越转出去太快,宁挽霁还没反应过来,门便从外面被合上,她抬起头,看到办公桌上的男人轻抬眼皮,神情清冷而寡淡,袖口微开,手上的白金腕表被光折射出耀眼的光,他今天又换了块表,价格比上一次的那款劳力士应该还高。
季时景声音很低,他双手交叠,淡淡的扫视着她,低声道:“有事找我?”
“……”
其实本来也没事,她不想为了工作的事情麻烦季时景,毕竟他一向不喜欢接受外界的单独采访,为难他宁挽霁也做不到,但现在两个人单独见了面,好像不说点什么也不太好。
联想到上次的新闻,宁挽霁决定在季时景开口之前,先把事情和盘托出,选择道歉,先下手为强的话,想必季时景也不会过多的为难她。
想到这里,她笑吟吟的开口道:“学长,我是想说,上次的新闻,不好意思。那条新闻可能会对你造成困扰,是我不好,不应该借着酒劲去找你,让你陷入这种僵局,可能会影响您和程小姐的联姻。”
她说话和年少时不甚相同,句句都是在拉开和他的距离,似乎方才在发布会上的对视只是他的错觉。
季时景直觉得觉得自己的心情极其不愉悦,他平素很少会失态,但在这个时刻,却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压着了一块石头,沉得让他难受,但是素来优越的家教让他不至于失了分寸,还能维持往日的得体。
季时景将手中的派克笔放下。微微皱了皱眉,而后抬起头,黑眸深邃凝望着面前的人,缓慢的开口道:“你以工作的形式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个吗?”
他的确被催婚催得厉害,他爷爷早年在军队指挥部队落下了病根,虽然老爷子看起来一直康健,但实际上到了晚年,碰到了一些基础病就快熬不住了,最大的心愿便是看到他结婚,季时景和父亲关系一向很淡,属于敬重的关系,可是对于爷爷,却很敬爱。
如果是他父亲季如晦来逼他结婚,他大概会阐明他的想法,理性客观的和他分析自己之所以不想结婚的原因,但是是他爷爷季玄策,季时景便说不出这样的话。
这些天季时景忙于工作,去医院看过老爷子,又听他提起来想看孙媳妇的事情,季如晦想为他选择的自然是家世相当,身份匹配的伴侣,原本如果不知道程清嘉喜欢他,和她做这场戏也未尝不可,但是知道了对方喜欢他,季时景便不愿把她扯进这样的事情里来。
其实更重要的事情是,他和宁挽霁重逢了,如果不是和她重逢,以他这样的性格,或许也真的会随随便便为了季玄策和程清嘉结婚,哪怕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可能依旧会做一个称职的丈夫。
他说不清对宁挽霁到底是什么情绪,当初是她选择招惹的他,却又主动和他断了联系,在季时景去斯坦福读书那几年,他回国时也想过联系宁挽霁,可她却主动切断了与他的所有联系。
明知道她年纪小时说过的喜欢算不上什么,可他却还是会选择再次与她重逢时变得格外不像自己。
季时景手指微微收紧,他轻声嗤笑出来,而后站起身子,将椅子推开,大踏步走到宁挽霁面前,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她,声音都变得低沉而凛冽。
一种未知的危险本能的让宁挽霁觉得恐惧,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他抓紧,而后他迫使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宁挽霁,你到底是有多想喝我的喜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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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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