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司命说,人快死的时候会回想这一生最难忘的人或事,可花卿灼怎么眼前一片空白呢?
噗通。
花卿灼跌落在地,身上疼得厉害,她蜷缩着闭着眼感受林间鸟兽的鸣叫,闻到青草的清香,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逃出来了。
既然被击倒了,想那群人一时半会也追不过来,那干脆睡一觉吧,她真的太累了。
“小子,你先走吧,我太累了,休息休息。”
花卿灼如今没有力气,跟着那小孩对他来说也是累赘。
可她等待半天无人回答。
她起身寻找,却发现四下无人,算了,她拼力将那孩子带出来已是不易,他今后的路还是要自己走,过多介入别人因果,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找什么?”
花卿灼正想着这事,一个成年男人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音色悦耳有磁性却十分欠揍。
他被吓了一跳,艰难回身,映入眼中的不是满眼繁星,而是一个翩翩男人,身着华服,负手而立,俊俏非凡,剑眉下,眼中似有星河闪闪,深邃流淌,她在人间也快一年的时间了,从没有见过如此清朗之人,大有人间话本里那风流公子的气质。
“抱歉啊,刚刚是撞到你了吗?”
面对如此之人,花卿灼语气都好了许多,虽然这人语气冷漠得很,但对于她来说,长得帅气的人有点个性,也是可以接受的。
“没事就赶紧离开。”
男人没有表情,语气冷漠至极,话罢便向前走去。
花卿灼此刻太虚弱了,若是等恢复离开,还要躲避那伙人再追来前路艰难,若是有人同行,多一分希望,在男人拂袖掠过自己身侧之时,花卿灼伸出了手。
甫触到这人手的那一刻,花卿灼便像被某种莫名力量挟持住一般,胸口剧痛。
虽只碰到了一下,花卿灼却也真切感受到了对方体内灵力,似深海不可测,且那股清澈灵力她识得,刚刚是他。
对方也在试探自己。
“刚才是你救我。”
花卿灼想得到确定的答案,对方没有任何回复,但眼神却与刚才不同,似有好奇,又有莫名的思索。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但是帮人帮到底,带我去福贵村成不,咳咳。”
花卿灼挪至他身前,体内的仙骨突然剧烈疼痛,似要裂开,怕是她从小没有认真学习功法,这燃仙骨的力度有失。
没想到这次没跌进泥里,却稳稳地跌进了一个温暖怀抱,臂膀有力,隐隐还有泽兰香气。
花卿灼下意识的感觉,这男人似乎没有恶意,她如今仙骨受损,无法飞回仙界,况且他体内灵力十分深厚又可供自己恢复,绝对是最合适的高级大腿。
男人仔细地打量眼前这人,破衣烂衫勉强蔽体,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上还插着稻草,活脱一个乞丐模样,可身上却隐隐有祭月之力。
“她在那!站住!”
不等花卿灼再说什么,那伙人竟已经追过来了,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
虽说这人大概是个人物,但那伙人手里的石头诡异得很,他不一定能敌,她吓得抓紧了这男人。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不知为何心生了一丝怜悯。
他一手扶着花卿灼,一手负于身后,仿若闲庭信步。
“这位公子,我们无意冒犯,把这女人留下,请你马上离开。”
“呵,有本事自己带走。”
说罢这男子只是随意抬眸,刹那间,乌云聚起,遮天蔽日。
那伙人皆是凡人之身,只是因着那石头放有些怪异术法,见此人非普通鼠辈,也不等什么了,拿出来祭月石。
“既然如此,小丫头,别怪我们了。”
祭月一出,花卿灼的体内灵力立刻有了剧烈的震荡。
与之前的剥夺不同,这次是要她的命。
“咳”
花卿灼吐出了一口鲜血,内脏也炸开般疼得厉害,她的身体无法再承受。
男人看到了祭月的力量,却没有放开花卿灼,眼见她就快彻底力竭了,只是眨眼之际,天雷滚滚而下,闪电如银蛇般直扑向祭月石。
祭月自是有自己的结界,闪电无法将它击灭,但中断了它对花卿灼的伤害。
眼见这祭月法术中断,那带头的黑衣人又念起术法攻击这男人,但显然,这不是强攻型武器,抵不过一击。
至于这群酒囊饭袋,更是不堪一击,只是在他们被打倒之时,祭月石一瞬间消失了。
“祭月跟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没有再追究什么,低头问怀里的人。
“咳,咳,我也不清楚,一碰到就用不出一点灵力了,咳……”
“你怎么知道那是祭月,咳……”
花卿灼察觉了其中的一样,不待男人回答,又从远处飞来了两个男人,衣着简朴些,看起来应是他的护卫。
“灵……”
那两个男人拜了一个礼,正要说话,被一个眼神打断。
“主上,我们来晚了,这是?”
“没什么,那边怎么样?”
“准备妥当了。”
“那就去会会他们。”
“带着,她吗?”
其中一个指着他身旁的花卿灼疑惑道。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花卿灼拦腰抱起,飞身起来,留两个人在原地傻眼。
“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咱灵尊铁树开花了?”
“别乱说。”
说罢也跟着飞走了。
唉,反正现在也没力气了,这男人应该可以相信的吧,花卿灼这样想着,不多时,男人落地,竟回到了囚她的祭月教门口。
不是吧,她好不容易逃出去,这家伙怎么又给她送回来了,这人要干嘛?!
“什么人?”
看门的守卫发现了这三人,可不等话音落地,那个叫山青的人已出手,一击毙命,好快的身法。
于是三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祭月教的一众守卫,都无一敌之力。
哦,不对,是两个人走了进来,花卿灼一直在他怀里。
“放心,不是把你送回来。”
似乎感觉到了怀里这人的不安,男人诡异的安慰了一句,话是安慰的话,可语气冷漠得很,气氛怪怪的。
可这,却真真实实地让花卿灼放下了心,仿佛他说什么,她都可以信。
接近祭月教内堂时,花卿灼的身体再次有了反应,看来,祭月或许就在附近。
现下她体内灵力近乎为零,若是再被那祭月攻击一次,必死无疑。
她很怕。
“别怕。”
他的声音再次从耳边袭来,声声入心,像是有魔力一般,说着,他将额头贴上了花卿灼的额头,闭上了眼睛,他,在向她体内输送灵力。
“你……”
花卿灼想说些什么,可却不知怎么开口。
渐渐地,她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不似先前那么沉重,也有了力气,他的灵力在她体内充盈起来,身体似乎在迎合他。
奇怪得很。
她从前,无法接受任何人的灵力,即使是仙尊,也不行。
“你叫什么名字?”
花卿灼想知道他的名字,她想,记住。
“以幽。”
“那既然如此,你收我当小弟吧,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了。”
她的每一句,都让别人意想不到。
……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咳咳,主上,要不我先进去?”
一旁的山青已站了许久,实在没忍住。
里面的人大概是终于听到了动静,匆忙跑出来,外面一片狼藉,眼见他们自己人已全部倒下,明显慌张了起来。
“还敢回来,找死。”
尽管他带着面具,但花卿灼听得出,是每日夺他灵力的人。
“我看你才找死,敢惹我老大,你好日子到头了!”
花卿灼看见他就想起来那没吵赢的架,如今她可是抱上了一条好大腿,这次看他怎么求饶。
才好转一些,就开始叫嚣,这丫头可真是,以幽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气。
花卿灼确实激怒了面具男,可这次他却没有再掏出祭月,他似乎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样,他体内有灵力。
面具男运功,身旁燃起的确实一团黑气,实非名门正派的样子,不知是如何炼得体内灵力,他连发几招,都无法伤到山青半分。
“略略略,废物了吧,你这小卒都不必我老大出手。”
花卿灼在以幽怀里就差跳起来了,见面具男不敌,她更欢脱了。
在他快力竭之时,他打坐下,手猛地插进了自己胸膛,体内灵力几乎膨胀数倍,凝起一股力,直冲山青而来,这一击山青挡得有些吃力,不料正在山青抵挡之时,他竟放出来一记冷箭,直射向花卿灼。
这一下吓得花卿灼一激灵,可不必她躲闪,面具男的冷箭无法近以幽的身。
“呼,吓我一跳,你什么东西啊竟使阴招!”
“哼,死丫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话男人念术,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了。
山青见状也不再去追,走进内室搜寻了一番。
“主上,并未发现祭月。”
“啥,不可能啊,我感觉得到。”
花卿灼听闻祭月不在,感觉不对,她的身体明显能感觉到祭月的气息,于是猛地跳下来,冲进了内室。
“啊?原来她自己能走啊。”
这俩侍卫见主上一直抱着她,还以为是下肢断裂无法行走,原来,竟是意趣吗?
花卿灼进去翻找了一圈,确实未发现祭月,只是在桌子上的绿植中,感觉到了附在上面的一缕祭月气息。
“看来他们已经转移了,我们还是来晚了。”
“应是打草惊蛇了。”
这两个侍卫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有在意在那翻得乱七八糟的花卿灼。
“走吧。”
以幽已经往出走了,两个侍卫也紧跟其后,花卿灼见势也不再翻找,跟在他们身后。
“你要去哪来着?”
花卿灼追上以幽,他问道。
“福贵福贵!”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老大的意思是,以身相许吗?”
以幽:???
两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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