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顿了一顿,“这位——江汀冬,不用多介绍了吧?”
这话一出,钱弈才看到了这个导致自己和女友最近一次闹别扭的“罪魁祸首”。
他嘴角那抹本来得体的笑容一下子开始往下掉,黑暗中看不见的是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随即又勉强恢复了自然。
“缘分啊,这都能碰到,”王晨哲浑然不觉这其中的风波,只是转头看向戈雪,“怎么样,一起玩呗!”
他细长的眼睛因为笑意眯成两条缝,反光衣料随着动作哗啦作响。
戈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侧头用目光征询地看向身旁三人。
钱弈和其他人用眼神彼此确认了一番,率先开了口:“当然不介意。”
说着,他手臂自然环上戈雪的肩膀,丝绒斗篷的质感刺得她后脖颈发痒。他看向王晨哲:“人多更热闹些。”
黄涵珍立刻跟着点头,猫耳发箍也跟着轻轻晃。唯独陈昊似乎脸上的汗更多起来,四个熟人的社交已经够负担了,还要再来四个陌生人。
“太好了!”
王晨哲说干就干,开始拖拽旁边空着的卡座沙发。毕竟这里的酒吧不像国内,可以让服务员来帮忙。
长发男生丢下一句“我去买酒”后,很快转身没入吧台前拥挤的人群。
大家也都动了起来,把两个位置并在一起以后,依次坐了下来。
苏一渺在戈雪的右侧落座,顺手把耳边的紫色短发别到耳后。她俯过来,在戈雪耳边轻声说:“你长得真可爱,像会咬人的小兔子。而且你这身是不是《大逃杀》里的人物?”
今晚女孩似乎都很爱同自己咬耳朵。
戈雪一笑,虎牙又冒出头:“谢谢。对呀,是栗山千明的那个角色。”
紫色**头女孩点了点头,又看向她的战损妆上,“这伤口真挺牛的,血痂很逼真。”
这时,长发男生不知道什么回来了,也加入了对话:“确实,连边缘的淤青都过渡得很自然,是用什么晕染的吗?”
“商业机密。”
戈雪狡黠地眨了下左眼,小指轻轻勾开了黏在粉色唇蜜上的发丝。
一抬头,她发现江汀冬正好坐在自己正对面的位置。他没有和身边的人说话,只是抱着双臂,琥珀色眸子凝着手里的酒杯,仿佛能看出花来。
钱弈坐在她左侧,突然伸手替戈雪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领,她莫名感到尴尬,只好端起面前的橙汁抿了一口。
本就不宽敞的卡座,瞬间变得更加拥挤。新上的酒水摆满玻璃台面,王晨哲熟稔地拎着酒瓶挨个给大家斟酒,冰块撞击着杯壁,叮当作响。
轮到戈雪,她抬手虚掩杯口,腕间的银镯跟着滑落:“谢谢,我喝这个就好。”她在盛着橙汁的杯子上轻敲两下。
“别啊戈雪,万圣节哎,稍微喝一点,不喝点怎么开心!”王晨哲执拗地悬着酒瓶,透明液体跟着晃动起来。
“她是真的酒精过敏,确实喝不了。”
钱弈站起来接过王晨哲手里的酒瓶,很自然地替她解释。
戈雪弯起眉眼:“王晨哲,你要真想让我喝的话——"
她偏头望向DJ台的方向,“不如去求DJ换掉这首...这首土嗨金曲都快把我送走了。”
一句调侃引得众人都笑出声。戈雪端起橙汁抿了一口,尚未咽下这一口,又发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他眼里是不是有磁力?
江汀冬在看着她,不偏不倚地就看着她的电子表颈链。她移开了视线,却不自觉地开始咬指甲。
“光喝酒太无聊了,来,咱们来玩游戏!”
王晨哲开口,身子几乎要从沙发上弹起来。他目光在百无聊赖的众人身上打了个转,双手一拍:“抓手指,正好适合这么多人。”
规则很快讲清楚。
一人掌心向下,所有人伸出食指,被抓住手指的人罚酒,或者其中的一人做一个动作,其他人模仿,做不到的罚酒。诚然交代规则也是多余,在座的也没有不懂规则的。
八个人在卡座里围坐成圈,胳膊挨着胳膊,膝盖碰着膝盖。
游戏开始。
第一轮由王晨哲率先来破冰。他伸出手,在原地不停踱步,缀满反光圆片的衣服在迷幻灯光下晃成一片碎银,刺得人眼花。
他装模作样地跟着音乐的频率左右张望,眼神却总往苏一渺的方向飘。忽然,他猛地一抓,却只扑了个空,引来哄笑,他只好悻悻自罚一杯,逗得苏一渺也轻笑。
几轮下来,气氛逐渐活泛起来,大家也没那么拘谨了。惩罚不再只是喝酒,加入了最经典的真心话和大冒险。
黄涵珍被罚去隔壁卡座要联系方式,她回来时满面春风,扬了扬手机留在绿色软件新加的好友界面。
轮到苏一渺做庄时,她格外从容,颇有些女王巡视领地的风范。
她缓缓伸出右手大拇指。王晨哲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握住她拇指,紧接着黄涵珍,然后是钱弈。
戈雪迟疑了一瞬,也伸手握了上去。江汀冬也明白了,手掌轻轻覆在戈雪的拇指上。倒是不陌生,毕竟上一次两人逃亡时,就已经排练过了。
只剩一位,李贤正低着头专注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输了比赛。
“李贤!”
王晨哲大声喊道。
李贤这才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盯着他。他于是慌忙伸手,却为时已晚,他已然成为了最后一位。
“哎呀,回哪个妹妹的微信这么认真,头都不带抬的?”王晨哲挤眉弄眼地凑过去。
李贤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淡淡地翻了个白眼:“别乱说。”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耳根却也红了。
拿过接力棒输掉的是江汀冬,轮到他的时候惩罚成了真心话。黑暗里不知是谁提的这茬,问他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卡座里霎时安静下来,连背景音乐都变慢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个不好说。”
黄涵珍来了兴致,追问道:“怎么个不好说法?详细说说。”
“不算是喜欢的人,”他轻轻转着手里的酒杯,“但是有记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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