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云皋耸耸肩,语调一扬,调笑着重复道:“我们才不会吵架呢~”
“爹!”鸦予脸上的泪还没擦干就撩起袖子,打算来个大义灭亲活动。
“真热闹啊,”孔爸笑容不变地看向被鸦云皋逗到炸毛的小乌鸦,感慨了一句,看向自家不难过了的儿子,哄道:“我们家最最优秀的小玄凤可以归巢了吗?”
孔玄灵听着自家老爸好像哄小孩子的语气,羞赧了一瞬,边点头,边对四人小分队说道:“那我们就走了? 要是有事情,你们就在心里告诉我们,我肯定想办法来找你们。”
鸦弋无视还在打闹的老爸和弟弟,乖乖牵过舅舅的手,嘱咐道:“要是案子有线索,我们再在心里讨论。”
孟黎点点头,将手上刚写的纸条递给他,“这是学校的时间表,上课的时候可能没办法跟你们聊天。”
鸦弋肃着俊脸,理解道:“我知道,高中是最关键的三年,班主任几乎天天说。”
直到两大三小的背影消失不见,天上遮天蔽月的乌云才慢慢散开,如水的月光再次洒下,照亮这片小小的角落,也照亮四人小分队脸上难掩的不舍。
林书渝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拍拍脸,转头正想让大家各回各寝,就瞧见不远处好几个巨亮的手电筒,正晃晃悠悠的朝这边过来,
附带着教导主任严厉的声音,“你们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 这么晚还在外面逗留!”
“快跑!”姜宁一马当先,牵住林书渝就开跑。
龙迁也不遑多让,不管孟黎是不是准备好了,拉上人恨不得两条腿跑出四条腿的架势。
身后是剧烈晃动起来的手电筒,闪烁的白光像天空陡然坠落的星子,在给全力向前跑去的少年人们摇旗呐喊。
龙迁被这热血的场景感染到,脸上挂起灿阳般的开朗笑容,高声喊道:“谁都别想抓住我们!”
林书渝也被这一幕激得兴奋不已,她大笑着举起和姜宁相握的手,高喊道:“谁也不能抓住我们!”
空荡荡的操场不断回响着高中生们欢快的喊声。
教导主任勉强追着跑了百来米,眼看着越来越远的四个不知名学生,他扶着腰,连呼带喘道:“通报,必须通报批评!这像,像什么样子!”
旁边跟着巡逻的老师欲言又止,还是开口道,
“可这都不知道名字,明天怎么通报呢?”
……
第二天,听着广播里的《告学生书》,四人小分队乖巧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晚自习结束后本该是学生们洗漱休息的时间,若某些同学将这段时间用来在操场嬉戏打闹,反而会影响后续的睡眠,没有充足的睡眠,就没办法在课堂上集中精力,没办法汲取老师所讲授的知识……”
班主任昨晚并没有参加夜巡,哪怕从其他老师那里知道这封《告学生书》的由来,也没怀疑过是自己班里的学生。
她耐心带着学生一起听了三分钟广播,然后忍不住皱眉关掉,嫌弃起写这篇广播稿的人来。
三句话能说完的内容,为什么要轱辘来轱辘去的反复说。
“好了,不听了,你们大课间别总坐教室里,都去外面锻炼一下也好……”
“你们又干什么坏事啦?”自从那天下午匆匆离开后就再没出现过的阿墨终于从书里钻了出来,一脸怀疑地看着眼前扮乖的小分队。
“阿墨,你回来啦!”林书渝惊喜地看着他,“你之前去哪里了?”
阿墨看着他们脸上纯粹的欢喜,也忍不住露出笑来,他喜欢这种被人牵挂的感觉。
但面对这个问题,他到现在都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实话。
回来之前他就跟龙族他们讨论过,乌鸦投支持票,认为幼崽们不应该被养在温室里,这次应声虫的事算不上凶险,完全可以告诉幼崽们,警醒一下他们。
只是不等他说完,还没消气的姜寒烟就冷冷打断,“你要是喜欢养蛊一样的养孩子就自己养,别拉上别家孩子。”
“你再说一遍?! 小辈,我不可能因为一次失误就会一直容忍你的冒犯。”鸦云皋脸上第一次没了笑容,眉眼间戾气横生。
“怎么?敢做不敢让龙说?”姜寒烟懒散地回复着工作群里的消息,并不在意他话语里的杀意。
但下一秒,她手里好好的手机突然变成了一团密密麻麻,散发着恶臭的蠕动虫子团,并且这些虫子正在她手里不断爆炸,黏腻腥臭的液体溅了她满手。
姜寒烟木然看着手心,刹那间黑发美人在原地消失不见,威风凛凛的银白色龙爪刺穿不远处正在嗤笑的男人,血液染红龙鳞,溅满了整个房间。
书灵们嫌弃地竖起结界,挡开四处飞溅的血液碎肉,自顾自讨论起幼崽的教育问题。
季渡离冷漠端坐在位置上,默默按下房间封锁按键,像在看一出闹剧。
乌鸦连一声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气息就极速微弱了下去,血液汩汩流淌,像是流不尽一般。
房间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姜寒烟翻了个白眼,暴躁摁碎爪下的尸体,无语道:“好歹也是老前辈,打架的时候这么敷衍对手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低沉男声这才带着毫无诚意的歉意,慢吞吞地在房间内响起,“哎呀,被看穿了,真对不住啊,小龙王。”
血色如潮水般褪去,呼吸间,房间恢复成原样,乌鸦站起身,优雅地对着众人行礼。
姜寒烟胸膛起伏一瞬,不愿再看这只贱鸟一眼,对着阿墨说道:“我不赞同告诉幼崽,小孩子就好好读书,好好长大,危险的事情就该大人们来解决,他们不需要知道。”
鸦云皋:“天真。”
季渡离嘴角抽搐一下,连忙开口,阻止了乌鸦继续拱火,“我也不赞同,别忘了,这群小家伙里还有两个普通人类,他们不是你们族里三岁就敢进灵镜寻宝的幼崽,也没学过半点术法。”
刚刚还互不对付的乌鸦和龙王眼神古怪地看向他,异口同声道:“季局,后生可畏这句话,你们人类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对。”
季渡离:“?”
总之,直到最后鸦云皋接到自家孩子的传讯时,他们也没讨论出个统一的观点。
孟黎看着纠结得眉头都要打结了阿墨,眸光一闪,问道:“你那天是去处理很危险的事情了?”
阿墨愣了愣,支支吾吾地点头应道:“啊,对,那天比较危险……”
孟黎:“那个惨叫声跟精怪有关?”
不等阿墨回答,孟黎已经把后续的猜测都一股脑抛了出来,“是跟那个跳楼案相关的对吗?新的受害者还是凶手? 我猜是凶手,前七起跳楼案都是在夜间进行且受害者从未发出尖叫过。”
阿墨惊慌失措,连声说道:“这可是你猜的,我半点没说,可不能算小生之过!”
林书渝、姜宁、龙迁:“?”
等等! 这都是怎么猜出来的?
姜宁回想起那天下午的遭遇就忍不住皱眉:“那天我们都晕过去,还做了很可怕的噩梦,这是那个凶手的能力吗?”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看着显然不想分享情报的阿墨,期期艾艾地唤道:“墨夫子~”
阿墨嘴角一裂,刚想笑,突然眼前浮现银白色龙爪染红的模样,他小脸默默肃起,嘴巴又紧闭了起来。
他其实也支持乌鸦的观点,毕竟林书渝在精怪眼里实在太亮眼,像个行走的珍宝,要是以前表里世界间的结界没破洞也就算了,习性相吸下,来的绝不会有穷凶极恶之徒。
可现在,他们两界查了许久都还没理清这十几年到底有多少精怪出逃,阿墨实在不能不担心,他们做家长的实力是强,但幼崽们不可能永远都被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但凡有个万一呢?
还不如让他们多知道一些,多防范一些,甚至多训练一些。
他拧着衣袖,纠结半天还是不敢赌,也不想赌,他心虚地四下看了看,让四个幼崽凑近再凑近,压低声音严肃开口,
“是抓到了凶手,且这个贼人你们见过。”
四人小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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