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晖熟练地第四次填写好他的入部申请。
抱着网球拍去部门报道，经过简单的审核通过后加入了部门的日常训练。
“哎，那个就是新来的外国转校生吗？”
“看起来好高冷啊，好像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他一口气完成了所有的训练呢……”
“该不会是个强手吧？还以为今年有80％的概率能成为正选呢，结果来了歌强敌，看样子概率要下降了。”
“哈哈哈田中，你像模像样的算什么概率呢，你成为正选的概率是零啦零，因为有我在。”
“滚啊……”
窃窃私语在周围响起，向天晖抱着球拍蹲在一旁，一口一口地吸着水杯里的水。
他流了一点汗，但问题不大。
身体已经在无数次的逼迫下熟悉了高强度的训练日程，普通部员的日常训练量对他来说已经轻而易举，不算什么。
【哼哼，你第一次可是做到一半就倒下了呢。】
向天晖无动于衷：“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该绑定废物的我。”
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讽刺系统的机会，哪怕伤敌800，自损1000。
系统的话让他想起了以前，虽然有时间加起来一共也才一年不到，但却有种已经过去了半个人生的漫长感。
还是一样的训练场，一样的位置，周围的网球部员说着同样的话。
不过第一次的时候，他是个真真切切的网球球龄为零的菜鸡。甚至因为体质太烂，被人问起时还差点加入不了网球部。
但最后或许是看在他跑三圈就跪地喘气的惨状上，被大发慈悲地允许加入，用网球锻炼身体。
哪怕在系统的帮助下，他也用了快半个月才跟上普通成员的训练，正选的训练量更是想都不敢想。
但一周目的他非常乐观，网球比赛是算团队的输赢，立海大赢了，不就等于他赢了吗。
已经连续两届获得冠军，再赢一次应该也不难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放心大胆地摸鱼，以混个名额为自己的最高目标。
但后来……
不说也罢。
他要把“黑马王道”这四个字吸烟刻肺。
察觉到向天晖的情绪，系统警惕道：【学校可是你自己选的，不能怪到我头上。】
“对，是我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向天晖面无表情。
或许是他身上笼罩的黑气过于浓郁，周围闲聊的人默默拉远了和他的距离。
“好、好可怕……”
站在场地另一侧拿着笔记本的翻阅着的柳莲二缓缓道：“向天晖，三年C组，半个月前转入立海大。据他自己所说，有两年的网球经验，不过国内没有找到他的比赛记录。”
“从他训练的表现上来看，倒是位值得关注的选手。”
幸村暂时缺席，如果可以，他们希望能选出派得上用场的人。可惜到目前为止，算上刚加入的新生，还没有特别突出的人出现。
“下周的选拔赛里有安排他吧，到时候就能看见了。”刚完成一组动作的红发少年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说，忽然，他无意间对上朝这个方向走来的向天晖的眼神，擦汗的动作一顿。
“咦？”
察觉到他异样的柳向他看来，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丸井文太迟疑地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他看我们的眼神有点……”
该怎么形容呢，他说不上来，似乎是恼怒又似乎是不爽，像在看仇人，又像是——
“像被我前天看的恐怖片里的女鬼盯上了的感觉……”
这个形容有些冒犯，但他没有贬低的意思。在刚刚不小心对视上的那一瞬间，他被切切实实地吓了一跳。
可怕的气场……
他小声嘀咕，一旁的胡狼桑原没听清，只捕捉到女鬼两个字，转过头来疑惑地问：“什么‘女鬼’？”
柳莲二默了默，“……你们认识？”
“呃，”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向天晖的丸井文太现在有些不确定起来，“应该不认识吧……”
“他也是不一定是在看我。”
毕竟只是朝这个方向无意间对上的视线，这里站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他，柳，桑原，还有一旁哼哧哼哧做着因为小测被老师留堂而部活迟到，最后被罚训练加倍的切原。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视线落到毫不知情的蓬松海带头上。
他们三个都没有见过对方，而且也都不是会主动惹事的性格，那就只有……
感受到被注视的切原赤也大汗淋漓地抬起头，状况外道：“怎么了，前辈？”
桑原忽然道：“等等，他那个方向是……”
向天晖身上已没有丸井文太刚才惊鸿一瞥的鬼气森森的模样了，正抱着球拍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要离开？可部活不是还没结束吗。”
切原从地上爬了起来，“什么？什么？”
向天晖走得旁若无人，时间竟然也没有人阻拦。
切原赤也看呆了，他第一反应是左右张望寻找副部长的影子，然后发现真田恰好不在。随后看向那道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的夕阳下的身影，莫名地，他从中看出一种侠盗小说中的孤胆英雄气概。
他入部整整两年，至今没见过一个敢早退的。
切原：“……太帅了吧！”
其他三人：“……”
“切原，你还有三组没有完成。”柳提醒道“等一会儿真田回来后，我会向他反应，之后单独和向君谈一谈。”
丸井文太歪了歪脑袋，说：“我没记错的话，选拔赛的时候他和真田一组吧。”
柳莲二点头肯定了他。
此时的向天晖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私底下约谈了，他现在正在赶往打工的路上。
他和一家足球俱乐部约定好了时间，需要马上就到，要是迟到给人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就糟糕了。
【为什么这次挑了足球？上次明明是网球俱乐部。】
系统在指向天晖的前三个周目，当初他为了方便，学网球和赚钱两不误，所以挑选了网球俱乐部打工。
向天晖：“我现在不想看到网球。”
那场异次元比赛给他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
简单地说，他ptsd了。
去网球部完成训练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气。如果可以，他早就逃训了，但转念一想刚加入部门就直接逃训影响会不太好，所以勉强忍了下来。
好在训练的大部分内容只是一些基础性动作。一完成今天的训练单，他就直接选择了离开。
想到再过几天就要马上站在比赛场上，面对向他飞来的黄色小球，他的手就有些发抖。
偏偏对手还是他最不想碰上的真田弦一郎。
哪怕是数据网球也好啊，虽然会被一种不知道用哪种方式计算出来的、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摸清自己的所有动作，但至少表面看不出什么毛病。
他不确定如果冒着火的小球向他飞过来时，他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淡定地以为只是“小球旋转”，再面不改色地挥拍打回去。
系统沉默了，还想说点什么，被向天晖勒令：“闭嘴。”
系统001：嘤。
但这个世界大概就是和期望反着来的吧，越是不想面对的日子到来得就越快。他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进行一套网球脱敏治疗，就再次站到了网的一边。
“正还是反？”
“……正。”
向天晖幸运地拿到了发球权，不幸地捏住球。
真田弦一郎看向他，向天晖没有办法从他这张惯常严肃的脸上读出什么表情，他现在也没有心情仔细地看。
真田弦一郎：“等比赛结束后，我需要你对这几天的逃训做出解释。”
向天晖一愣，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啊……嗯……”
真田弦一郎见状，皱了皱眉，只说：“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彼此双方都满意的比赛。”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真田弦一郎vs向天晖，由向天晖发球。”
向天晖近乎是凭借机械本能地来到发球底线站定。
这个动作已经重复很多次了，在过去的三个周目里，他从一开始的能不打比赛就不打比赛，到无数次主动地站在这条线上，只为了追求那点小小的比分。
看着身前的网以及网的另一面做好准备的对手的身影，向天晖感到一阵恍惚。
场地边，站着几道没有比赛安排特意跑来围观的身影。
“向君看起来状态好像不是很好呢。”
“啊？你是怎么从那张阴沉沉的脸上看出状态的？”
周遭的声音渐渐淡去，向天晖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
没事的，只是这点程度的话。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每天都有坚持挥拍3000次，一次也没有断过。这个动作他已经很熟练了。
熟练到刻在身体里，哪怕不思考，肌肉也会自发地动起来。
抛球，挥拍。
沉闷的声响自球网传递到掌心，是他这个周目开始半个月来没有听到的、熟悉的声音。
一个精准压线的球飞出。
临时写了几千字随手一发，没想到第一天就来了这么多人，还有营养液……我会努力更新，不中途跑路的@_@
本来以为这章能写到金手指出来，看样子还得等下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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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vs真田弦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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