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那边的一家舞室。”陆风衍说,“有认识的朋友在那边。”
“那离这边还不算远,至少不跨地域,还是能经常见到。”
罗廷凛一听这话,又感觉好了点。
“大学生活还是很美好的。”陆风衍不禁感叹道,“真到要离开的时候就会怀念起来,你们还有两年,好好珍惜吧。”
……
睁眼后,梦也跟着结束了。
他又梦到了以前的事,罗廷凛感觉大脑又昏又涨,沉的仿佛塞了几个土豆进去。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开着车回来的,脑里一直想着打祁泽煊的那一拳。
这是他第二次对祁泽煊动手了,昨天头脑混乱下意识还以为是第一次,回到家后才逐渐想起来,原来他已经有过前科。
那次是扇了祁泽煊一个耳光。
只是想要个说法的话,要首先摆正自己的态度,就算很生气也不该打人,上次也是,这次也是,为什么他总是很容易被祁泽煊激怒,又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心情竟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掌控的。
罗廷凛习惯性去拿手机,点开才发现领导同事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还打了一堆电话。
他正疑惑是怎么了,却猛地发现锁屏上显示着一条提醒——设计稿交付日。
“我靠!”罗廷凛当即一声怒骂,这个订单由于要的比较急,所以没法再等到下周一,当时确实也和甲方说好了周六早上会做好发过去。
结果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了,他才刚刚睡醒!
怪不得遭到那么多轰炸,罗廷凛顾不得收拾自己,赶忙下床冲到电脑前开始把最后的部分收尾。
原本是想着下班之后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做的,结果和祁泽煊闹了一出,这事被他完全抛在脑后,根本没想起来。
“罗廷凛啊罗廷凛,你可真是蠢死了!”他懊恼地坐在电脑前边赶工边骂,直到下午一点半,他才好不容易弄好稿子,给甲方交了上去。
“真不好意思,我家里这两天出了点状况,今早实在倒不出手……”“领导,稿子我已经交上去了,是我没处理好,对不起……”
光完成任务还不够,他还要给甲方和领导一顿赔不是。
甲方虽有不满,但看在成稿的成果上没再为难他;但领导就不是了,早上联络不到罗廷凛,他是对上被骂得憋屈,对下被冷落得闹心,好好的一个周末,美好心情全无。
“你要是再有一次,这活也别干了!给我自己去和人事离职!”
罗廷凛低声下气地附和:“是是是,这回真的是意外,我再也不会了,谢谢领导大人有大量……”
跟个孙子一样,罗廷凛虽然嘴上是赔礼道歉,挂了电话后他却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对着桌子就是一脚。
“妈的!真疼。”
心里上火,总得找个地方发泄出来,就是代价稍微有点大。
罗廷凛揉了揉发痛的地方,好不容易把要紧事解决完了,他有时间再次回归平静。
最终经过一整天的纠结,他觉得自己确实有必要和祁泽煊道个歉。
无论怎样,主动找茬的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动手的也是他,罗廷凛心想,好歹曾经……也不是没有美好过,还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吧。
于是他给祁泽煊发了消息:「祁泽煊,昨天是我不对,但我真的很想找你聊聊。」
罗廷凛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恬不知耻的家伙,打了巴掌还要装作很抱歉,再给个甜枣回去。
他等了很久,祁泽煊也没有回复,这逐渐消磨了罗廷凛的耐心,最终他只好决定打电话过去。
第一次没接,第二次也没接……在尝试多次无果后,罗廷凛心想再试最后一次,祁泽煊要是实在不接,他就间隔一会儿再打。
却没想到这回接通了。
“……你还好吗?”罗廷凛赶忙问。
祁泽煊声音很闷:“嗯。”
“到明天为止先冰敷,过了48小时再用热毛巾。”罗廷凛还是忍不住多说道,“有药的话就涂一涂。”
“没事的话挂了。”祁泽煊听起来并不想和他多说。
“等等,你听我说。”
罗廷凛赶忙打断他要挂电话的动作,声音略显急切:“这次真的是我不好,把陆风衍的错下意识归结到你身上……他们总是提到你,我一下子有点应激……”
这事无论怎么解释都是罗廷凛不占理,说的越多只会显得言语越苍白。
打电话并不是他临时起意,尽管讨厌祁泽煊,但是没说几句话就上头动手,对于这种不成熟的行为,他是真的心中有愧的。
“我不缠着你了,但是以后能不能保持联系?”罗廷凛问,“我也不会再拉黑你。”
电话那头传来细碎的声响,不知道祁泽煊在干什么,罗廷凛只听到他说:“这种事情不是向来都由你决定的吗?”
“我从来都没有拉黑你或是怎样,是你单方面切断了和我的联系。”祁泽煊直言,“反正有事情我不会装看不到的,你放心吧。”
不等罗廷凛回复,祁泽煊直接切断了对话的渠道,再一抬眼便看到墙上贴的日程表。
上次去医院是大半个月前。
段向燃说的其实很对,他应该多去看看医生的,就算不去,至少要正常吃药。
但事实却是那盒药压根没动过几粒,最近也因为加班和罗廷凛的事变得压力很大,晚上又开始睡不好觉,这是病情加重的体现。
昨晚也一样,不知是脸疼还是病发的原因,他一直失眠,快天亮时好不容易睡过去,今早九点钟又醒了,打算强迫自己再睡一会儿的时候就受到了罗廷凛的电话轰炸。
然后便再也睡不着。
看来还是不能脱离药物啊……祁泽煊心想,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倒水吃药。
放下水杯后,他不自觉地看向窗外的天空,一坐就是几十分钟。
原以为只要远离了罗廷凛,调整好心态,就可以用自身的力量与之抗衡,事实证明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他甚至还没过25岁生日,如果将人的寿命按一百岁来算,祁泽煊现在活的连四分之一时间都不到,却已经像是步入晚节的状态。
至少在他的认知里,一个健康的成年人精神该是健全的,而不是像自己这样,每天只能靠着意志力和药物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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