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宁陡然摔入池子里,温热泉水瞬间淹没了她,连一句呼救都没能发出。
她本能地摆动双臂,在水中挣扎着,试图抓住什么。
萧松烈紧闭双眸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时骤然一惊,睁开眼便瞧见身前飞溅的巨大水花。
再扭头扫视周遭,萧松烈很快确认戈宁已经沉入了池子里。
他飞快地赶过去,双臂搜寻一阵,很快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出水面。
“咳咳咳”
戈宁呛了几口池水,好不容易从水面冒出头,大口大口呼吸,随即剧烈咳嗽起来,纤细的手臂使出了不相称的力气,紧紧抱着萧松烈的胳膊,生怕自己被丢他丢开,再次沉下去。
萧松烈艰难地忍住了差点出口的训斥。
等到戈宁缓过神,听着窗外哗哗的雨声、池子里水浪拍打流动的声音,心底的慌乱渐渐平复下来。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喃喃道:“吓死我了……”
温泉池深的可怕,池水没过了她的脖颈,几近到达她的下颌,如此,戈宁还是没能触到池底。
只是没等她多歇息一会,很快,戈宁便发现自己要喘不上气。
胸腔遭到池水的挤压,闷的厉害,蒸腾的水汽让她湿漉漉的脸蛋变得干燥,紧接着又蒸得她浑身发热,额角泛起细密汗珠。
戈宁难耐地拨开黏在脸颊上的发丝,试探着在水中向上轻轻一跃,准确无误地扑进了萧松烈怀里。
“大勇,这池子太深了,我怕。”
整个胸腔露出水面,窒息感瞬间消失,戈宁更不愿撒手,双臂紧勾住他的脖子,急促喘息着。
她的体温透过打湿的衣衫传递过来,萧松烈似是难以忍受,眸底再次掠过一抹不耐时,他咬牙发出一道简短的命令:
“松开!”
戈宁紧了紧胳膊,额头抵在萧松烈锁骨上,猛地摇头,摇摇欲坠的发髻将散为散,随着她的动作轻搔他的下颌。
萧松烈微扬起下颌才缓解了这股痒痒的感觉。
“不要。”
不仅没松开,还像没骨头似的缠得更紧了,柔软身段紧贴他的身躯。
萧松烈倒吸一口气,为了避嫌而展开的双臂转而箍住戈宁的腰肢,推远几寸。
“放手,我送你上去。”他和缓语气,再次命令。
腰肢被他勒得发酸,戈宁不自觉地轻扭几下后,脑袋埋进他胸口,瓮声瓮气冲他撒娇:“我不,我害怕。”
说话间,湿湿濡濡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他胸前的伤疤,胸膛犹如中毒似的发麻,贴在她腰肢的指尖情不自禁地蜷缩几下。
萧松烈欲言又止,想说重话怕她恢复记忆后无地自处,可什么都不说,等她恢复了记忆,无地自处的人就该是他了。
纠结了几息,萧松烈索性打横抱起戈宁,阔步走向池边。
戈宁低呼一声,双臂抱的更紧了一点。
这时她才发现,几乎能淹没她的池水甚至不能没过萧松烈的胸口。
她的夫君,有这么高吗?
戈宁忍不住走神,开始回忆起三年前她和夫君的身高差距。
“坐着不许动。”
迈上池边的石阶,萧松烈弯腰俯身,将戈宁放在池边坐下,厉声警告道。
戈宁闻言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又不是故意摔下来的,你好凶啊。”
她不高兴地踢了踢池水,搅出一阵哗哗声响。
萧松烈抬眸瞪她,然后发现白瞪了,她看不见。
再然后,萧松烈看到了他从未设想过的糟糕画面。
气温渐高,戈宁早几日就换上了轻薄春衫,如今又被池水湿透,素色衣衫紧紧包裹在身上,几乎失去了它最最基本的遮蔽作用,曼妙曲线显露无遗。
一小块绣着戏水鸳.鸯的缃色肚.兜就这么闯进了他的眼帘,随着她的呼吸,栩栩如生的鸳鸯在他的视线中上下游动。
脑海中关于戈宁瘦弱的印象,彻底打破。
“夫君?方大勇!”戈宁连唤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只听到了他越发粗重的喘息,不由担心,“糟了,是不是我碰到你的伤口了?你别动,我让云舒去拿药。”
她连忙伸手在身边摸索,未来得及张口,只感觉手腕被人抓住,倏地一扯。
“噗通”戈宁再次落进池子里。
“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戈宁扑腾两下,发现自己可以站在石阶上,池水刚好没过她的胸口,于是鼓着脸颊对他说道。
“上面冷。”萧松烈不敢看她,视线偏移到别处,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戈宁满脸疑问,但是来自夫君的关心让她放弃了质疑。
就在这时,身边的水波涌动,哗的一声,戈宁听到他跃出温泉池。
“等等,你要去哪,”戈宁的声音有点慌,“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差点淹死在温泉池,戈宁并不是很愿意一个人留下来。
萧松烈拾起衣裳,在一阵窸窸窣窣声响中裹上身。
他道:“我找人给你送衣裳。”
“让云舒去吧,她就在门外呢。”戈宁扬声要唤云舒进来,“云……唔唔!”
几乎是刚一开口,粗糙手掌立即捂过来。
萧松烈:“不行!”
灼热气息喷洒在耳廓,烫得戈宁一个激灵,捂在大掌之下的面颊再次红透,戈宁羞恼地拍打他的胳膊,推攘。
戈宁挠痒痒似的力气没起到作用,萧松烈纹丝不动,硬着头皮解释:“小声点,我们……不方便。”
低沉隐忍的话音可疑的停顿了一会,戈宁后知后觉意识到哪里不方便。
两人都泡在池子里,让云舒瞧见,不定以为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
戈宁一想到这里,连带着耳根都噌的一下通红,她推开萧松烈的胳膊,羞羞怯怯的催他:“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萧松烈微不可查的的松了一口气。
守在门外的云舒魂不守舍,来回踱步,忽听吱呀声,她欣喜地转身。
“大、大将军!”
笑容转瞬消失,云舒像只鹌鹑似的缩起来,她谨慎的偷瞄一眼屋内,又偷偷望向萧松烈。
萧松烈清清嗓子,语气古怪又含糊的吩咐一句:“去找一套干净衣服送进去。”
说罢,萧松烈落荒而逃,冒雨离开。
云舒迟疑一阵,飞奔进屋内。
看到泡在池水中的戈宁,云舒只疑惑了一会就意识到了什么,霎时红了脸。
她跺了跺脚,转身去取衣裳。
【古言预收:《被送给叛军首领后》欢迎收藏】
裴媏儿生于洪州首富裴家,又生的形貌昳丽,乃洪州一等一的大美人,无人不羡慕她命好会投胎。
然而国破之际,亲爹嫡母为保祖宗基业绑了她塞进青布小轿,送上叛军首领的床榻。
听闻那叛军首领狠厉残暴,杀人不眨眼,再看叛军营地处处是披甲持锐的士卒,干涸血迹遍布足下,裴媏儿慌极了,认定自己要亡于此。
自知无路可逃,裴媏儿又不甘心去死,于是思索起获宠的可能。
她嘴甜、懂示弱、会跳舞,论姿容,她不输任何人。
裴媏儿心下稍安,是报仇还是雪恨,只等把那首领迷得找不着北再做打算。
夜深,叛军首领醉醺醺回到营帐,裴媏儿眉眼轻挑望向男人。
刚毅俊朗的面容,深邃锐利的眼眸,健硕高壮的身躯,一身甲衣衬得他冷峻又威严。
裴媏儿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个糟老头。
她掩唇浅笑,螓首微垂,柔弱无骨地靠在榻上,端的是慵懒娇媚,惹人心醉。
“裴小姐,别来无恙啊。”
男人神情玩味,步步逼近,裴媏儿方才瞧个清楚。
这叛军首领不是旁人,是曾经上门求娶她却被裴家狠狠羞辱的杂兵头子,萧常胥。
多年不见,杂兵头子成了叛军首领,攻下皇城犹如囊中取物,只等良辰吉日为龙椅易主。
裴媏儿陷入了绝望,获宠?她现在只想活着。
*
裴媏儿以为自己会被萧常胥困在深宫百般折磨,以报当年之仇,只是她没料到,比起折磨羞辱,萧常胥更喜欢在无人时折腾她,一遍遍唤她乳名。
裴媏儿:天下人知道他们的新陛下是这样的人吗?
萧常胥:我会让他们知道我是为了谁打这个天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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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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